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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花园逛了一会儿,已经日上头顶了,有公公来寻他们,说是皇上已经在霞云殿内等着了,皇后有些惊讶他今日这么早就从御书房出来了,于是急忙带着穆淼淼和苏木往回赶。
回到霞云殿,便见皇上已经褪去了早上来时的那身严肃的龙袍,换上了一席明黄色的软袍便衣,坐在一桌子饭菜前,看着倒是随和了不少,像是一个等待着外出玩耍的妻儿回来一起用膳的慈祥父亲。
“姨父这一身好看,看着便让淼淼心生亲近。”一进门,穆淼淼就笑着夸道。
皇上挥手让他们赶紧过来坐下,说道:“这不是早上吓着我的小侄女了吗,朕哪还敢穿着那身衣服来啊。”
“嘻嘻,谢谢姨父对淼淼的疼爱,您送我的及笄礼,淼淼十分喜欢,那么多珍贵的玉石原石,淼淼都不知道要拿什么回礼才好呢。”穆淼淼不客气地坐在皇上身边,仰着头讨好卖乖。
“这好办,过几天就是你姨母的生辰了,你若是真想回礼,到时候啊,就让朕和你姨母好好看看你这个小侄女的孝心可好?”
穆淼淼眼睛一亮,信心满满地拍胸脯,“放心,到时候一定让姨母姨父满意!”
皇上哈哈大笑,与皇后对视一眼,道:“好,那我们便拭目以待了,你这丫头,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放心吧!对了,元枫哥哥呢,怎么没有一起来吃饭?”
“他呀,被丞相家的小子拉出宫去了。大概是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管他,咱们先吃吧。”皇上提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肉放到穆淼淼碗里,说:“听说你最爱吃这糖醋肉,尝尝这宫里御厨做的,可还合你的口味?”
“御厨做的自然好吃。”穆淼淼夹起那块肉细细品尝了一会儿,觉得还不错,默默往苏木碗里也夹了一块,说道:“还不错,你试试。”
皇上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底,笑着问苏木:“还不曾问过,苏公子可及冠了?”
苏木放下筷子,回道:“已及冠两年。”
“比元枫大了七岁。”皇上点点头,接着问道:“可否娶妻了?”
苏木还没来得及作答,旁边的穆淼淼便急着帮他回道:“他还没有娶妻,但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哦?是这样?”皇上看着苏木,确认道。
苏木顿了顿,直到感觉脚下被踢了踢,才沉默地点头:“是。”
皇后见穆淼淼那副生怕苏木被指婚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放下筷子的手伸到桌下,轻轻碰了碰皇上,见他看过来,又微微摇了摇头,下巴冲穆淼淼的方向轻抬。
两人间多年的默契使得皇上立马明白了皇后的意思,马上笑着转移了话题,“早便听闻,南明苏家虽是商户,却出了个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苏二公子,颇受一众读书人追捧。苏公子如此大才,可有入朝为官的意愿?”
他不再提起苏木的婚事,穆淼淼也就松了一口气,不再说话,默默吃菜。
面对皇上抛出的橄榄枝,苏木却并不打算接,云淡风轻地推辞:“皇上谬赞,苏某才疏学浅,无意参与国家大事。”
皇上虽然早已猜到他的回答,却还是想争取一下,“以你的才华,若是入朝为官,将来必定有一番大作为,也是我朝之幸事,苏公子当真不再考虑一下?”
苏木站起来抬手施了一礼,道:“多谢皇上抬爱,只是苏某,志不在此。”
他态度坚决,皇后见状,抬手让他坐下,对皇上说道:“皇上是不是又忘了,霞云殿内,不谈国事。”
皇上这才没有继续劝他,笑着说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是朕的不是。吃饭,吃饭。”
吃完饭,穆淼淼征得皇后同意后,拉着苏木出宫去玩,出了宫门,坐上马车,穆淼淼与苏木坐在车内,十三与宝儿坐在车外。
“苏木,你说我要送姨母什么礼物才好呢?好愁人啊!”午饭后有些犯困的穆淼淼懒洋洋地斜靠在车壁上,哀声叹气地问道。
苏木看她一眼,说:“见你方才信誓旦旦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早就准备好了呢。”
穆淼淼叹了一口气,道:“送礼物太难了,特别是送一国之母礼物,哎,也不知道姨母喜欢什么,我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问一问娘亲呢!”
“李嬷嬷不是皇后的乳娘?你可以问问她。”
穆淼淼摇头,“不行不行,不能问嬷嬷,让嬷嬷知道了,那姨母不就也知道了,到时候就没有惊喜了!”
苏木点点头,换了个思路,“既然不知道皇后的喜好,那就从你这里入手,想想你能送什么,要让你的礼物独一无二,一看便知是你送的。”
穆淼淼觉得他说的有理,点着头若有所思。
没等她思考出结果,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到集市了。
穆淼淼甩了甩头,秉持着及时行乐的原则,兴致冲冲地拉着苏木下马车,“算了,先不想了,反正还有几天呢,不急于一时,我们下车去逛逛吧,这京城里的集市,好吃的好玩的应该更多吧。”
一朝之都城,最为繁华之地,这里的一切都是富丽堂皇,熠熠生辉。就连走在街上的行人,也大多数都穿着锦衣华服,脸上洋溢着喜悦,一片盛世安稳的景象。
街道宽阔,虽然人多,但并不显得拥挤,穆淼淼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十分闲适地逛着。
街道两旁各类店铺林立,穆淼淼刚从一家古玩店里出来,抬头便见对面是一家卖女子首饰的店铺,远远看着,那些被摆放出来的首饰大多数是玉做的,对玉石毫无抵抗力的穆淼淼眼睛一亮,一头钻了进去。
相比于其他店铺的人来人往,这家店铺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
一看那些木牌子上标的价格,穆淼淼便明白为何这店里的人这么少了。不过想想也是,玉石本就珍贵,玉首饰更是价格不菲,这店铺里装饰也是华丽非常,想来是专门做达官贵族的生意。
穆淼淼慢慢逛着,粗略地扫过木架子上摆放的各类头钗耳坠,玉质大都属于上乘品,价规贵些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样式实在一般,她见惯了宫里送的精致物件,对于这些寻常样式自然也就升不起什么购买的欲望。
店铺很大,穆淼淼一路看过去,也没看上什么想买的,兴致缺缺地准备走人,刚转过身去,就被人叫住了。
“这位小姐既然看不上这些寻常首饰,不知可否有兴趣随本公子到楼上看看?”
穆淼淼回头,便见一年轻男子一袭火红衣裳站在楼梯中段,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冲她笑得春风满面。
他斜斜倚着,尽显风流,惹得店内的几位小姐痴迷不已,穆淼淼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手上。
“公子手中的蒲扇……”
她思索一番,想出一个很勉强的词:“真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