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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
赵凡尘闷喝一声,当机立断转身就跑。
黑衣人见状顺势追了上去,那奔跑的速度竟是比赵凡尘快上数倍,转眼之间两人已经并肩。
黑衣人眉眼一凝便要出手,赵凡尘好歹也练过些拳脚,他可不想坐以待毙,只见他猛地一拳轰出,直接砸向黑衣人。但对方却是不闪不躲,硬是用身子直接抗了下来。赵凡尘脸色突变,他可是用了十足的力道,没想到对方会跟自己硬碰硬。可一拳打在对方身上,赵凡尘只感觉自己的拳头如同打在一根木头上,纹丝不动!先是一惊,但也来不及思考,那强劲的反弹力使得赵凡尘速度瞬间慢了不少。就在这时,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已经朝着赵凡尘的脖颈而来...
寒气先至,赵凡尘的心瞬间凉了个透!
就在这电光火石,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宽大的长剑突然横在了赵凡尘的身前,硬生生的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过之后。
黑衣人明显有些疑惑,但却是未曾放弃击杀,另一只手猛地打出一掌,直接印在了赵凡尘的身上,赵凡尘整个人顿时倒射而出。得手后黑衣人也不做停留,直接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倒飞的赵凡尘重重的撞在了土墙上,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惨白。
好在赵凡尘的意识尚存,他死死地盯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以及眼前这位陌生的男子,此时他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
谁要杀自己!?
持剑男子表情坚毅,眼神凝重,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一粒红彤彤的药丸,直接塞进了赵凡尘的嘴里。赵凡尘本想抵抗,可无奈自己根本无力反抗,也只能任其摆布。
一刻后,赵凡尘脸色好了许多,但气息还是有些萎靡不振,好在能站起来。
持剑男子看着赵凡尘,淡淡的问道,“你姓赵?”
“是......我是姓赵!”赵凡尘警惕的回到。
“没事了,有我在你死不了。对了,这里谁还姓赵?”
听对方这么说,赵凡尘的心稍稍松了不少,“没了......就我一个。”
“那就是你了,我也姓赵,我叫赵杵,是你堂哥!”
“啊?我堂哥?!”赵凡尘惊呼!这可比有人要杀他,更让他吃惊。
翌日,一则消息传遍神庙村,引起学堂众弟子纷纷议论。
吕归宣战余木头,并扬言要一决生死。
消息一出看热闹的人纷纷起哄,但清一色的都支持吕归!还说余木头会当缩头乌龟,压根就不敢应战。
大伙都知道两人不和,但是到底是何深仇大恨竟还要一决生死?众人不知。
有人说是为了楚漓,两人争风吃醋。
又有人说是因为他们父辈的关系就不和,导致两个小的恩怨越积越深,以至于现在已死相斗。
付清一大清早便是四处打听消息,然后趴在墙头给余木头一一讲述,他或许是为数不多支持余木头的人了。
而余木头就这么练了一夜的拳。
“木头哥,大多数人都支持那混蛋,都说你根本不是对手!要不然,你还是别去了!”
余木头看着满是担忧的付清笑道,“小清子,放心吧。他只是那么说罢了,无非就是想给自己涨涨气势,若真闹出人命,先生也不会同意的。”
“你说的也是,要是他真的敢下死手,先生肯定会出手阻止。不过木头哥,你跟那混蛋,到底是因为什么结的梁子?以至于他如此放狠话!”
少年哑然,最后沉声道,“因为...他爹吕大有!”当余木头说出吕大有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无比。
“还真因为你们父辈的关系啊?我说嘛...”
余木头没有听到付清的话,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七年前的一个雨夜。
当时只有八岁的少年依旧稚嫩,父亲于三天前音讯全无,少年则是被怪病折磨了整整三天三夜。
这晚雨夜,少年的痛苦渐缓,刚刚睡去,而他的母亲却穿着单薄的衣衫,跪在自家门口,正在祈求面前一个高大的富态男人。
那男人正是吕归的父亲吕大有,吕大有带着淫邪的笑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衣衫湿透的女人,下一刻他禽兽的行为开始了......
余木头怒由心生,越想越愤怒,以至于周身一股无形的气压缓缓凝聚,竟是变成了一把透明的长剑,剑身轮廓宛若实质,锋芒毕露。但对此少年浑然不知。
气息长剑稍纵即逝,原本闭目盘坐的苏灵,猛的睁眼,暗惊,“好强的剑意!”
“木头哥,木头哥,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吧!”一阵焦急的叫嚷声,将少年从七年前的思绪中撤了回来。
付清疯狂的砸着门,情绪越来越激动,“木头哥,你快点!你快去看看!楚漓,楚漓她......她...”
余木头猛然抬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两眼瞪的老大看着付清问道,“楚漓她怎么了?”
被余木头这么一问,原本已经被吓坏的付清顿时哭了出来,“楚......楚漓......她,她死了!”
一句话如同惊雷劈身!
余木头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最担心的事还真的发生了!
村子北边一条胡同内,两波人,一波人指指点点,眼中含泪,一波人则冷眼旁观。
楚漓就这么躺在冰冷的泥地里,面色惨白,已经断了气。
余木头神情恍惚,他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向楚漓,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付清则死死的抓着余木头的衣服跟在身后,根本不敢去看。
揉了揉眼睛,少年鼻子一酸,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少年面无表请,只见他脱下了身上的褂子,轻轻地盖在了楚漓的身上,然后稳稳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余木头微笑,平静又平淡的说,“楚漓,地上冷,起来睡。”
“傻姑娘,哪有人睁着眼睛睡觉的。”
“睡吧,木头送你回家。”
付清已经泣不成声,眼泪如雨般落下,村子里的人亦是如此。
“木头!木头!”赵凡尘拖着孱弱的身子,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少年怀里的人,又看了看少年,眼神无比复杂,茫然、悲痛更是不知所措!
余木头轻声一笑对着赵凡尘道,“我们送楚漓回家!”
“嗯!”
村子里的人跟外乡人此时已经形成了对立之势。对于少女楚漓的死,村里人不免会往这些外乡人的身上联想。
毕竟,神庙村里有生老病死,有天灾,有意外,却从无人祸谋杀。
为什么单单在这外来人进村的第二天,一个少女,光天化日下,就这么死在了胡同里!虽并无证据说是人为,但也不可否认!
余木头再一次深深的品尝到了心痛,他冷冷的看着站在胡同口的锦衣少年,目光如炬。
而对方则是对着余木头淡淡的笑了一笑,那样子似乎是在挑衅...
不用想,余木头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这个玄雷宗的小太爷,思无哲!
可那又如何?
余木头无奈的收回目光,心中万般后悔,若是昨晚我再多提醒一句,或者直接告诉她是谁,她会不会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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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婆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看样子她已经知道了。
在看到一行人前来时,满脸沧桑的马婆婆无悲无伤,佝偻着身子回了屋。
说起来,这还是余木头第一次进楚漓的家,都说她们家有钱,住着村里最大的三进院子,现在看看确实不小。不过如今的余木头并没有什么心情欣赏,他跟在马婆婆身后抱着楚漓直接来到了正堂。
一行人后,那只白色猫儿悠然漫步竟也跟着进了屋子。
马婆婆端坐木椅上,双手扶着拐杖,眯眼看着一行人,道:“谢谢你们把她送回来,恕老妇人今日不能款待诸位,就请回吧!”
“可是,楚漓她...”赵凡尘的话还没说完,马婆婆直接摆了摆手:“我知道她怎么了,走吧!小木头留下,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几个老仆人从余木头手中接过了楚漓,将她稳稳的放在了屋子中间。就在赵凡尘等人刚走,袁宏乾和吕归两人却又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吕归更是一进屋就抱头大哭!
“楚漓!楚漓!你不能死啊!我......我还没娶你呢!”
“滚!”
这一哭不要紧,马婆婆不愿意了,直接轮起了拐杖骂骂咧咧朝着吕归敲去!
“没出息的狗东西,要哭回娘胎里哭去。”
“滚,给我滚,娘们唧唧的招人烦。”
“呸!还学人下战书!狗屁!要不然,咱俩先过过招,看看谁厉害?!”
“一窝不要脸的狗东西!”
马婆婆可是出了名的嘴下无德,袁宏乾也未能幸免遇难,重重的拐杖直接将两人打了出来。只不过,在袁宏乾悲痛的脸上,他极力隐藏的笑意却被余木头看在了眼里!
屋内,几个老仆人围着楚漓的尸体掩面而泣,他们似乎是在准备葬礼。余木头就这么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按照神庙村的习俗,小辈死了,若长辈还在,就只能草草下葬,甚至连墓碑都没有。一想到这里,余木头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