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切换

打柴的羊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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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师,这里,可能需要您来看一下。”良马皱着眉头,斟酌着用词,“他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马上过来。”

    科尼利亚闻言,回过身答应一声,旋即低下头,牵起米娅的小手,合掌拍了拍,问道:“米娅乖,不要乱跑了,同爷爷一起过去好不啦。”

    “好呀好呀”

    听到米娅奶声奶气撒娇似的长音,科尼利亚乐的开了花一样,心里甜滋滋的,握着米娅的小手,红光满面地朝良马的方向走去。

    良马肃容立在培养舱前,哈特静静地躺在里面,但眉头猛地皱紧,又舒展开,面部表情显示出很痛苦的模样。

    “你已经给他注射过药剂了吗,或是别的什么?”

    科尼利亚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怎么可能!”良马像是受到什么惊吓,后跳一步,连连摆手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米娅竖起指头戳戳科尼利亚,问道:“这个哥哥是不是做噩梦了,米娅有时候也会做噩梦的。”

    “恩,或许吧。”科尼利亚摸着并不存在的长胡子,乐呵呵地赞同一声,怔了一下,旋即拍了拍米娅的脑袋,嗔怪道:“小孩子家家的,做什么梦啊。”

    米娅双手抱着小脑袋,“虎视眈眈”地瞪着科尼利亚,给人一种很可爱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米娅好凶哦,哈哈哈哈。”科尼利亚大笑着胡乱揉了揉米娅的脑袋,把米娅的头发弄地一团糟。

    米娅呀呀呀着,双拳如棉花糖连番挥舞。

    科尼利亚踩着小碎步,辗转腾挪,仍有闲暇向良马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总不能他皱几下眉头,就这般大惊小怪的。”

    “是,他从刚才开始一直在自说自话,”沉默片刻后,良马又补充道:“听起来像是在和自己吵架,总之是很奇怪的反应。”

    “啊呀,不是很好表述清楚的”良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提议道:“要不,我还是调录像出来给您看吧。”

    科尼利亚正待答话,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响起:“你知道痛苦的滋味吗?”

    科尼利亚循声望去,哈特眼睛闭着,但仍能观察到他的眼珠钟摆般左右滚动着。

    “我降临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承受痛苦。”

    哈特慕地睁开眼睛,眼神飘忽,言语中透出一丝落寞。

    忽然,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他吃痛地吸了一口气,用手托着下巴,说话的声音就像嘴里嚼着槟榔,含糊不清但异常地坚决:“要出去,一定得要带上我!”

    科尼利亚眼中精光一闪,他敏锐地注意到,面前的这个小孩,说话时的神情差异巨大,就像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心理状态发生了断崖式的转变。

    科尼利亚注意到哈特的身子颤抖着,他瞪着眼睛,暴怒而粗鲁地咆哮道:“我不允许,任何人,浪费我的宝贵时间,任何人!”

    米娅被吓了一跳,她哇呀大哭着,躲到科尼利亚身后,科尼利亚轻柔抚摸着米娅的脑袋安慰她,但仍然一脸凝重的看着躺在培养舱里的哈特。

    哈特的面部表情如变脸一般来回切换,就像是有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同自己讲话,时而粗鲁凶恶,时而认真坚决。

    空气突然躁动起来,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米娅最终难以承受,尖叫一声,撒开科尼利亚的手,哭着朝外奔去。

    “链接检测器,启动波动采集,将对他的脑域监测纳入数据采集列表,我要看这项数据,还有,一切准备就绪后,准备复位药剂,我先去看看米娅,你记得所有过程同步录像。”科尼利亚急匆匆吩咐完,打开房门,追着米娅而去。

    过了一会,科尼利亚安顿完米娅,步履匆匆地赶过来,劈头问道:“都弄好了吗?”

    良马十指如飞,认真地操纵着仪器,闻言他轻叩键盘,一个弹窗扩大到整块屏幕,“监测系统已经就位,这里是显示面板,脑域波动也在监测范围之内。”

    良马离开操作区,走到培养舱前接着说道:“至于复位药剂,之前已经准备好了,而且培养舱里的营养液储存充足,完全可以保证治疗过程中他的营养供给。”

    培养舱舱门向外开着,哈特躺在其中,舱底渗出一种天蓝色的液体,堪堪淹没哈特的耳根。

    科尼利亚吩咐道:“注射药剂吧,正好看看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良马“嗯”了一声,敲击键盘,输入指令。

    在科尼利亚的注视中,培养舱舱门关闭,一根针孔从舱壁内部探出,准确地刺入哈特身体右侧第九根肋骨。

    哈特握紧胳膊,却出奇地平静下来。

    显示屏太小不方便观察,良马扭转镜头,将实时跳动的监测数据通过投影仪,投射到半空中,离开工作区,和科尼利亚一起并排站在培养舱的一边。

    科尼利亚在通过培养舱的窗口向里望,良马则看向科尼利亚身后,米娅揉着通红的眼睛贴着墙边跑了过来。

    良马提醒道:“导师,米娅过来了,那边”

    循着良马的指向转身,科尼利亚朝米娅招招手,并上前几步将米娅抱起来,捧在胸前:“米亚不怕,这个小哥哥没事了,良马哥哥已经为他注射过复位药剂了,复位药剂还记得吗?”

    米娅挣了挣,上半身前倾趴在窗口上,看向培养舱里的哈特,挑挑眉毛反问道:“爷爷刚刚还不是说,注射过那个药剂后,就会变成很可怕的怪物吗?”

    科尼利亚尴尬地笑了笑,岔开话题,扭头对良马说道:“好孩子,麻烦你帮我冲一杯咖啡,观察需要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我猜测,在他的身上可能会有一些有意思的现象产生。”

    良马欣然应诺,向上提了提夹在腋下的笔记本,走出了实验室,咖啡机在厨房。

    “爷爷,你说的,是什么有意思的现象啊?”米娅被科尼利亚的话勾起了好奇心,扑闪着大眼睛问道。

    “爷爷也不知道哇。”科尼利亚露出无辜地神情,看着怀里的米娅瘪起的嘴唇,又泪汪汪的大眼睛,科尼利亚无良地笑了笑,满意地开口解释道:“不过,那都是复位药剂引起的,每一个人在复位药剂的作用下,都会产生不一样的反应,不过,这个小哥和常人可有些不同,他的情况,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特殊啊。”

    “爷爷,复位药剂,到底是做什么的呀?”米娅狠狠揪着科尼利亚的胡子,威胁道。

    “哎呦呦,小祖宗,我这就告诉你。”

    科尼利亚拆开小手,辛苦护着自己还没留长的短小胡须。

    一直听话本里说,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头子都拥有一把长髯,自己一直羡慕的很呐,要不是米娅,自己怎么也能称得上美髯公了。

    科尼利亚叹了口气,清清嗓子正待解释,实验室的大门自动打开,良马端着托盘走近:“导师,您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