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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这个逆徒!”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帝陵,老乞丐眼底迸射出骇人的杀意,“你害的我不死族被囚禁暗无天日的地方数万年,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今日我便亲自清理门户。”他约摸着秦舒也是这个意思,反手一掌朝帝陵轰去。
老乞丐的反应全然在秦舒的意料之中。
“师父……师父你听我说。”她急忙拦下老乞丐。
“徒儿……你!”老乞丐不解的看着她。
“师父你看。”秦舒掌心一翻,亮出破除结界需要的四方神器来。
老乞丐有些惊诧,她竟然这么快就集齐了。
“师父,四方神器之中有三方神器都是师兄集齐的,师兄……”秦舒的话还没说完。
老乞丐厉声打断了她,“什么师兄?你根本没有师兄,他早已被我逐出师门,你千万莫要被他给蛊惑了。”
“他的手段,数万年前为师就见识过了。”
“师父……”帝陵也不为自己辩解,他一声声唤着老乞丐,眼泪无声的划过他的脸。
“你住嘴,我不是你师父。”老乞丐冲着他大声咆哮道。
“师父你看。”秦舒知道这会说什么都没有用,她直接亮出帝陵脖子后面的恶诅来。
老乞丐微微一怔。
显然连他也没有想到,帝陵身上竟然有恶诅。
这世上唯有神族,才有能力种下恶诅。
而帝陵身上的恶诅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秦舒娓娓将当年的事道来。
“师父,徒儿无意为自己辩解,只求师父给徒儿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帝陵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咣咣咣……
他磕的头都破了,一片血肉模糊。
老乞丐抿唇看着他。
他这一生无妻无子,从捡到他那刻开始便将他视作亲生儿子,他一个人当爹又当娘,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更是悉心教导,将他这身本事尽数传授给他。
当年他被神族掳走,他只身一人闯入神族,不惜大开杀戒,只为将他救出。
怎料他转眼变成了神族对付不死族的借口。
他永远记得族人被封印的那一天。
哪怕知道他被神族控制,身不由自。
可若要原谅,谈何容易?
片刻,老乞丐叹息了一声,他看都不看帝陵一眼,摆了摆手,“数万年前你我便师徒缘尽,如今神族与不死族更是不死不休,行了,你走吧!从前的事皆化作过眼云烟,以后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不……师父……你可以随意发落我,要打要罚,亦或者神魂俱灭,都可以,只求师父让我留在你身边。”帝陵已经看出来,师父已经时日无多,说什么他都不会离开师父的。
秦舒想替帝陵说几句话,怎料不等她开口,老乞丐看着她说道:“你跟我过来。”
……
没有人知道老乞丐跟秦舒说了些什么。
既然四方神器已经集齐。
他们准备明天便破除封印,放不死族出来。
是夜!
夜君陪着两个崽崽。
秦舒来到帝陵房中。
帝陵失神的站在那里,他眉梢眼角尽是失落,“我就知道师父不会原谅我的。”
秦舒缓步走到他面前,“师兄,纵然师父嘴上不说,可他之所以赶你走,是怕牵连到你,更确切的来说他是顾忌你身上的恶诅。”
帝陵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师父是关心他的。
他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轻声呢喃道:“师父……”
秦舒白了他一眼,“师兄你倒是快点啊!我还得赶紧回去呢!”
为啥呀?
家里有个醋桶呗。
可别提了。
夜君知道她要来给帝陵护法的时候,说什么都要自己来。
美名曰他们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好。
秦舒:“……”
她真是墙都不扶,就服他。
帝陵看着秦舒揶揄道:“知道了,夫管严……”
秦舒顿时就方了。
什么叫夫管严?
她是吗?
啧啧啧……
师兄都学坏了!
这可真是愁人啊!
她还想分辨几句。
帝陵已经盘腿坐在榻上,把苗苗的灵液一口闷,旋即合上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秦舒只得作罢。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帝陵,生怕他有什么不妥。
随着灵液入体,帝陵体内多了一股精纯的灵力。
他体内的神力瞬间沸腾了起来。
秦舒凝神看着。
只见随着他神力波动,他脖子后面的恶诅再次溢出浓黑的死气来。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秦舒清楚的记得,上一次恶诅散发出来的死气蔓延的很快。
而这一次,恶诅散发出的死气,不仅蔓延的很慢,而是还很淡,仿佛被什么净化了一样。
有戏!
她眼中一亮,仔细盯着他脖子后面的恶诅印迹。
只见这个黑色的印迹,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红光,正在一点一点变浅。
“师兄……”她正准备告诉帝陵这个好消息。
“啊……”帝陵额上青筋凸起,他突然睁开了眼,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恶诅散发出来的死气,已经侵占了帝陵左边的身子,而他右边的身子一点事都没有,磅礴的神力狂涌,似在努力对抗另一半身子的死气。
时而恶诅散发出来的死气,压制住他的神力。
时而他神力又压制住那些死气。
秦舒知道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她屏住呼吸,一瞬不瞬的注意这帝陵的情况。
在她以为苗苗的灵液足以净化恶诅的时候。
帝陵身上的神力骤然沉寂下去。
下一秒。
恶诅散发出来的死气,瞬间将他整个人吞噬掉。
“不好。”秦舒眉头紧锁,她用传音术给夜君传了句话,让他立刻带着苗苗过来。
毫无疑问苗苗的灵液是有用的。
只是不够。
很快夜君就带着苗苗过来了。
苗苗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跟没睡醒一样。
秦舒一面催动灭世之力,替帝陵压制恶诅散发出来的死气,一面看着苗苗说道:“苗苗我需要你的灵液,你赶紧给我哭。”
苗苗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它一脸呆萌看着秦舒怯怯的说道:“我,我,?这会哭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