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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心情跟你废话了,我只问你这最后一遍。”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移开视线不看他:“你不要让颜悦宁住回来是吗?”
“她没有地方住,如果我再赶她出去,她会……”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你的选择了。”
她猛然起身,深深的看着他,自嘲的说:“以后我都不会再问你关于她的事情,但是我的事你以后也不要插手。等你看清她真面目的那一天,我希望你不会哭着来找我!”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从今以后,这个人的事跟她再没有半分关系!
从办公室回来,颜以沫又是冷着脸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比刚刚上楼之前的脸色还要冷,房息知道她心情不好,可偏偏关于这件事情,他也做不了什么。
下班,房息像往常一样准备回家。
夕阳西下的时候,夕阳照射在大厦光滑的玻璃上。再从玻璃上折射下来,房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现在生活十分的平静,仿佛已经进入了一片不会有任何波动的死海里。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仿佛不会再有任何变化。
站在公交站台等车,房息目不斜视的听着音乐。却远远的看见一辆熟悉的车缓缓开过来,他顿时站起身来,下意识的扯下了耳机。
果然,车子一路开过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旋即,车窗被摇了下来。
“房息。”入目是最熟悉的面孔,不过是最平常的一声。却让他心头一颤,几乎是本能的想要逃离。可是腿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怎么样也迈不开。
“哥……你怎么来了?”
房信苦笑了一声,旋即说:“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不过没关系。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几个地方。”
他的语气跟之前一样平和,甚至没有最初那种霸道的感觉。好像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房息犹豫的站在那里,他没有勇气再次上车和他独处一室。
他犹豫了很久才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见面了吗?”
房信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忘记了吗?我本来以为你会给我打电话,可是等了一天都没有你的消息。所以我亲自来找你,连我的生日,你都不愿意陪我吗?”
他这话说出来,语气平淡如水,却宛如一把刀,狠狠的砍到他。
房息没有多说什么,终于还是上了车。
没有任何犹豫和停留,房信直接开车离开。他并没有直接带房息去吃晚饭。反而是开着车带他去了两个人以前就读的学校,高中的学校。
诺大的学校,正是放学的时候。学生们潮水一般的从校门里涌出来,青春岁月,让房息想起当初的自己也是如此稚嫩,每天下课就默默跟着哥哥一起回家。
隔着校门隐约可见操场和网球场,场里有人在打球,笑声朗朗。陈旧的苏联式小楼,独门独户,墙上爬满了爬山虎。
偶尔几个中学生从他们旁边路过,也不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房信默默往校园里走,房息也跟着他。他心里仿佛存了千句,万句话想要跟他说,可是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以前你最喜欢跟在我后面,学校打篮球比赛的时候。只要有我参加的比赛,你一定是在旁边喊得最卖力的那一个。”房信自顾自说着。
房息一言不发,似乎不想提起。
两个人就在偌大的校园里转着,在操场边转了一会。房信就带着他往某个角落走去,钻进学校的小树林。这树林靠着的是学校的图书馆,图书馆背后的墙壁上刻满了字迹。
可是字迹早就湮灭浅见,模糊不清。
大都是学生们在上面刻下的话,可是天色已经黯淡下来。而且又在在小树林后面,所以根本看不清上面都写了些什么。房信用手机开了灯,微弱的光线照在墙壁上,虽然亮度不大,但已经隐约可以看见上面的字迹。
那天房信不知道在那里找了多久多久,后来天黑下来,房息一言不发,他站的地方只能看到他的一点侧脸,路灯的光从枝叶的缝隙间漏下来,他的脸也仿佛是模糊的。
小树林后面没有路灯,犹记得以前许多早恋的学生都喜欢躲到后面来会面,光线朦胧,但房信认真做事的样子很好看,但即使是做这样的事情,亦是从容不迫,样子一点也不狼狈。
最后他终于在密密麻麻的字迹里找到一串很小的字,大概因为时间隔得太久。所以痕迹很浅,还能隐约看见他那时候还不太成熟的字迹。
隔了许久,房信终于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听见流言说,只要在特殊的日子来这里刻下自己的愿望。那么你的愿望就会成真,高三那年的生日,我来这里刻下了这串字!”
他并不开口说写的是什么字,就只是站在那里。
最后房息自己上前去看,因为时间隔得太久,旁边又有其他的字迹。所以他连蒙带猜,最后才认出来那句话。
写的是‘希望一辈子做臭小子的哥哥,希望臭小子不要早恋,希望能一直做他心里的榜样,希望以后即便长大了也能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
房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从来不知道,那个在他面前一向高冷的哥哥,居然也会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听信这些流言蜚语,跑来这里刻下这些字。
“哥……”
他喉咙里一阵阵发咸,仿佛什么都说不出来。可是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他多残忍……说喜欢是他,说要分开还是他。
他做了这么多任性的事,狠狠的伤害到房信。却愚蠢的以为只要离开他,就能弥补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