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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都说了。”乔乔点着小脑袋。“我放学路上摔跤了,手机也不见了,一直在哭。程叔叔忽然出来背我,问我家在哪里,家里还有谁,妈妈呢。”
问妈妈?许晚晴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问道:“那你怎么说呀?”
“她说,妈妈去世了,爸爸不要她了,跟阿姨住在一起,阿姨就住在山上的温泉山庄里。”程少回答说,看了许晚晴一眼。
许晚晴叹了口气,摸了摸乔乔的头。
“阿姨不难过,我不伤心。”乔乔抱住她的脖子,“我现在有阿姨,将来还会去找晨晨哥哥!啊!”
乔乔说着就捂住了嘴巴,担心地看着许晚晴。
糟了!阿姨不许在别人面前提晨晨哥哥跟颜颜姐姐的!
许晚晴也有些担心,好在程少当做没听见,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提醒着:“前面路比较黑,小心脚下。”
“嗯。”许晚晴点头,把手电筒交给乔乔拿着。哪知道乔乔一拿上手,电筒就闪了闪,灭了。
“……啊!”乔乔小声说,“是不是我弄坏了?”
“不是的。”许晚晴赶紧安抚着,“可能是用久了。”
“我的手机也没电了。”程少的语气没怎么变化,“把乔乔给我抱,你拉着我的衣服,免得走丢。”
“这……”许晚晴还犹豫,程少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乔乔抱了过去,抓着许晚晴的手搭在他的胳膊肘上,声音冷清。“很紧了。”
许晚晴只能点头:“嗯。”
黑夜的树林静悄悄的,眼前什么也看不见,用给人一种黑暗里藏着吃人怪兽的错觉。许晚晴吓得呼吸都急促了,不由得抓紧了程少的手。
“你……”程少的脚步停了停。
“怎、怎么了?”许晚晴紧张地问道。
“是不是有妖怪?”乔乔也吓得把头埋在程少脖子上。
一大一小两个人都紧紧贴着他,好像他是世间唯一的依靠一样,这种感觉……竟然有种淡淡的满足感?
程少对自己无语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安慰道:“没什么,只是提醒你小心脚下。”
“哗啦——”
“桀——”
话音刚落,各种奇怪的声音从树林里传出,一道黑影呼啸着从面前迅速飞过,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
“哇——!!!”许晚晴跟乔乔都尖叫起来,双双抱住程少。
“那是什么!”
“妖怪来啦!”
“好可怕!”
“呜呜呜……”
“……”程少无奈地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一手抱着乔乔一手搂着许晚晴,安慰说:“没什么,只是树林里的鸟而已。”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自然而然有股安定的感觉。许晚晴抱着他的手臂怯怯地问道:“真的吗?”
“嗯。”程少点头,抓着她的手。“走吧,别怕,有我在。”
“嗯!”许晚晴被他温暖厚实的大手握着,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一路随着他走。终于,点点灯光出现在眼前,山庄就在前方了。
“晚晴!”老板娘站在门口紧张地问道,“有没有事?乔乔怎么样了?她怎么会……”
老板娘的话忽然顿住,许晚晴疑惑地看过去,发现她正目光奇怪地看着自己。许晚晴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抱着程少的手臂,吓得脸一红,赶紧放开。
“那个……程少,你……你别误会……”
程少的脸色淡淡的,把乔乔交给她,叮嘱道:“孩子原本扭伤了脚,我给她治好了,但是今晚不要跑跳,明天最好也请假一天。”
“哦!”许晚晴连连点头。“我知道了,程少,真的谢谢你。”
“我也只是路过而已。”程少说,“行了,散了吧。”
说完就走进了山庄。
老板娘这时候才喘了口气,问道:“晚晴,你怎么看这事?”
“既然对方说是偶遇,那就当是偶遇吧。”许晚晴抱着乔乔去厨房,给乔乔盛饭,摸摸她的头让她好好吃。“我们这种小人物,就算报答也没什么好给的吧?难道他还能缺钱?”
“话可不能这么说。”老板娘劝道。“晚晴,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老板娘,你胡说什么呢!”许晚晴哭笑不得,“都跟你说过啦,我生过孩子,该是两个呢,现在跟着孩子他爸住。”
“那你还不是单身!”老板娘瞪她。“这么好的机会,看这程少人挺正派的,你就不努力一下?”
“不了。”许晚晴温柔地看着乔乔吃东西,轻声说。“我心里只有我孩子的父亲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变的。”
“唉……”老板娘叹了口气,摇头说。“那就随便你了,只是你这么喜欢你丈夫,为什么要离婚呢?”
许晚晴的动作停了很久,几近无声地说:“因为我不适合在他身边,会害了他。”
那时候老板娘已经走出去了,没有听见,只有乔乔若有所思地放下碗筷,走过来抱住她安慰说:“阿姨,你别难过,我们会见到晨晨哥哥的,还有封叔叔!”
许晚晴含着泪笑了。
多天真的想法啊,这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因为只要有一点可能,她就会掐死在摇篮里。
……
第二天早上,程少发现他的早餐比别人丰盛了一点,中餐晚餐也是。到了晚上七八点,程少又发现自己房间里多了一盘点心。伸手一摸,该是温热的,显然是刚送来的。
程少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叫道:“站住!”
纤瘦的身影不仅没停住,反而往院子里的植物后边躲。
程少的脸色沉了沉,声音更冷了:“你想在这里呆不下去!出来!”
许晚晴无可奈何,只好从树丛后面走出来,低着头拽着自己的围裙说:“那个……程少,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救了我家孩子,我人穷但我知道要报恩,这点心都是我亲手做的,有助于消化,还能跟温泉的疗效相辅相成,对身体有好处的。”
虽然她认真地回绝了老板娘要她勾搭程少的提议,但怎么说程少都救了乔乔一命,她是应该报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