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见好绝不收,落井必下石

金兜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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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此沙盘一战,沈非念底气更足,笑看着文华公主:“怎么样,文华公主,我大乾可是无人?”

    文华公主深看了古缘几眼,古缘神色静静,任由她上下打量,宠辱不惊,波澜不兴。

    “两国休战之事,我会再作考虑。”文华公主不得不退让。

    但沈非念就喜欢得寸进尺,见好绝不收,落井必下石,“也希望文华公主多考虑一下,你朝细作之事。”

    “将她交还给我。”文华公主指向跌坐在地上,花容失色的泪人许娇娇。

    “可以呀,有个条件。”沈非念倒是很大方的样子。

    “什么?”

    “你们盛朝欠我们的赔款,请付清,区区六千万两白银,对文华公主来说,不是什么大钱吧?”

    “她不值六千万,她甚至一文不值。”

    “那你就别要她了。”

    “你!”

    沈非念笑,六千万两白银不是什么惊天的数额,但这笔钱的说法很值钱,她就是要拿这六千万打盛朝的脸!

    “六千万,除了她以外,其他的人你也需还给我。”

    “不可能。”

    “沈非念,你不要得寸进尺!”

    “文华公主,你搞搞清楚,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

    “将她还给我,你另提一个条件!”

    “暂时想不到别的,而且,文华公主你应该要明白,我这个人生平别无所好,就是喜欢钱,我真的好喜欢钱!”

    文华公主气得鼻翼翕合,恨不得上去打沈非念两耳光解解恨。

    沈非念却不准备退让分毫,文华公主无非是知道,许娇娇再留在大乾,只有死路一条。

    沈非念能放过她,皇帝也不会放过,可文华公主不想让许娇娇死。

    只不过,文华公主能认下赔款之事,来换许娇娇一条生路吗?

    她们的感情深厚至此,不惜损害盛朝颜面,也要相救?

    沈非念转身看向殿中其他人,朗声笑道:“我大乾不愿欺凌弱小,但也不意味着软弱无能。诸位,可要看清楚喀斯汗族的下场,千万不要学他。”

    哈扎早就已经被今日这番连续反转吓破了胆,此刻不知是该去求文华公主,还是来求沈非念。

    但无论怎么样,沈非念今日凭着一腔悍勇和多日筹谋,化解了一场卖国求存的危机,甚至让大乾占据了上风,捞尽了便宜,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相反,沈棋的骨头上,恐怕都刻满了卖国贼这三个字。

    而这只是开始,关于沈棋,沈非念有太多话可说。

    沈棋虽然不能动弹,但他尽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今日沈非念与文华公主这一战,让他看到了沈非念的谋定而后动。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把柄在沈非念手中。

    就在此时,忽闻一声急呼:“国师大人?你怎么了?”

    沈非念望去,襄朝迟恕国师口溢鲜血,殷红的血珠滴落在他素白的长衫上。

    像是白雪溅红梅,他眉心处的红色朱痕和血一样艳红。

    沈非念当下便要传御医过来,迟恕可别是中毒了,就算中毒了也千万别死在这儿,不然这就是严重的外交事故了。

    好在迟恕国师只轻轻摇了摇头,柔和地说道:“不碍事,陈年旧疾,无需紧张。”

    那侍女翻找出药丸给他喂下去,见迟恕国师神色缓和了不少,才转身对沈非念说道:“沈姑娘,迟国师身体不适,今日商议之事,可否容后?”

    “这是自然,迟国师身体要紧,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沈非念点头,派人送迟恕回房歇息。

    文华公主恨恨地看了沈非念一眼,也甩袖离去。

    沈非念着人将沈棋押下去关在房中,自己走出正殿外面时,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秋日里天就本黑得早,她又在里面耗了多个时辰,这会儿都快半夜了。

    加之昨晚她又熬了一宿,这会儿忽然力气一松,只觉满身疲惫,脚步都有些虚浮,抬手想扶下门框。

    却一下子撑进了一只温暖的手掌里。

    “沈姑娘当心。”古缘扶着她,低声说。

    沈非念歪头瞅着这个今日立了大功的小侍从,伸了胳膊挂在他脖子上,够不着。

    嫌弃他生得太高,沈非念便使唤他:“蹲下来。”

    古缘:“……”

    他半低了身子,让沈非念勾得着自己的肩膀。

    沈非念满意地搂着他的脖子,豪情万丈地拍拍他的肩:“小伙子今天干得不错,明天我就去给你讨赏,这怎么着也得给你个……七品官吧?”

    古缘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咬牙切齿地谢恩:“多谢沈姑娘。”

    沈非念听得好笑,又伸手捍了捏他的下巴,活似个浪荡子,对他肆意轻薄调戏,甚至发出感概:“小伙子皮肤不错呀,手感好极了。”

    古缘抬起脸别到一边去:“……沈姑娘,请你自重!”

    “怎么了?”

    “听闻沈姑娘与渊王爷时常出双入对,若让渊王爷知道沈姑娘你对我……你,你,你轻薄于我,怕是会生气。”

    “那就要委屈你了。”

    “沈姑娘此话何意?”

    “以后,你就当我的外室吧,虽然见不得人,更没有名份,但我会对你好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古缘气怒交加,一把推开沈非念,“你!你无耻!”

    看着他快步离去的样子,沈非念笑得前俯后仰,笑声清脆如夜莺啼啭。

    一侧的黄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低声说了句:“姑娘,你可悠着点儿吧,真让王爷知道了,古缘十条命都不够他灭的。”

    “他这么残暴吗?我喜欢谁他就杀了谁吗?”

    “你这是欺着王爷不在,胡作非为!”

    “可是男人不都这样吗?他们可以三妻四妾,美人环绕,还对每个人都说只爱她一个,我就不可以了?好不公平哦。”

    “这……这不一样,王爷又没有三妻四妾。”

    沈非念皱鼻子:“哼!”

    她才不信呢。

    难不成要让她相信,顾执渊在二十五岁高龄,还是个雏儿?

    那他技术一定很烂!

    沈非念揉着发酸的脖子,她是真的累极了,哈欠连天,眼皮开始打架,站着都能睡过去。

    黄雯于是又不忍心了,上去扶住沈非念:“我送你回去歇息吧,都累成什么样儿了?”

    “累成狗了呗。”沈非念打趣一句,心想着这差事不是人干的,要么被人坑死,要么活活熬死。

    她回房时,目光往迟恕住的南殿瞥了一眼,那里烛火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