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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想收养个孩子?”仇徒看她。
她一愣,“难道你刚才说那些宽慰我的话都是骗我吗?”
他连忙道:“当然不是。娘子,我是怕你是一时冲动。带孩子是很辛苦的,我怕你太操劳。还记得以前你说爹娘都不在家的时候,你自己在屋里照顾小泉君的事吗?你自己说那是天下最累的活。”
越宁想了想,连忙摇头,“不要不要,如果孩子都像泉君那样,真是太头疼了。”
“嗯,所以这件事如果决定了,就不能回头的。不然孩子更可怜。”
“你说得对。夺人希望是不道德的。”越宁沉思着,忽然道:“就没有个特地收容孤儿的地方吗?可以雇几个心底好的奶妈和夫子,培育这些孩子,将来他们也可以参加科举考试,或者入伍保家卫国,或者经商富甲一方,你说呢?”
仇徒想了想,“我倒没有想过这些。”
沉思片刻,仇徒又道:“不过回去之后,咱们可以向皇上提议一番。也许真能做件好事。”
越宁高兴道:“好。”
仇徒瞧她孩子气又上来,一时感动,将她搂得更紧了。
晚饭时越君府上下乱做了一锅粥,都在问“小姐去哪了”,“宁儿”、“阿姐”响彻了府邸。
越宁和仇徒还没进府门就听见喊声,扇萍急忙上前道:“夫人,我忘了回来通秉了。”
越宁笑道一声“没事”,与仇徒携着手走了进去。仇徒看着她冻得有些微红,却笑得灿烂的侧脸,心中感慨道——到底还是个单纯的姑娘。这恐怕也是自己如此快就原谅了越宁欺瞒之事的原因吧。
“娘,爹,阿姐回来了!”泉君一看见越宁急忙回头喊叫,却忽然发现仇徒也在一侧,是慌不择路地掉头跑去喊道:“还有子虚哥!子虚哥也回来了!他俩和好了!爹——娘——阿姐和子虚哥和好了。”
泉君的声音越来越远,可能是激动地跑到了后门。
越宁和仇徒相视一笑,仇徒嘀咕道:“娘子,一会儿爹娘问起来,你可要替为夫说好话。否则,他们又叫我离开你了。”
越宁笑咯咯地说:“爹娘他们也是怕你日后欺负我。”
“不敢不敢。”
二人耳鬓厮磨的当口,越危夫妇小跑而至,一见二人这般,高兴之余还是咳嗽了两声,制止了二人的行为。
越宁和仇徒闻声肃然正经起来,作揖道一声:“爹,娘。”
“你们都说清楚了?”戚氏不免问道。这早上还不能提起的人,下午便将他带回了府上,昨日还分居着,今日就亲昵无间了…
“嗯。”越宁甜甜地笑着,想着仇徒对他的各种保证,不禁笑容又深了几分。认识仇徒以来,今日恐怕是他的话说的最多的一次,而且肉麻至极。现在想起来,还感觉骨子一酥。
“老夫人,我家夫人身子浅,进屋说罢。”扇萍提醒一声,越危夫妇连声说“对”,将二人带回了厅堂。
饭席间他们也不敢直接问起仇徒和越宁是如何商量的结果,可话聊着聊着,还是聊到了。仇徒说:“爹娘,越宁和我之间的误会已经说清楚了。过去的事子虚不会追究对错,丹丹姑娘的事我会和越宁一起解决,我也向二老郑重地说一声,越宁即便无子,子虚也不会叫人辱没她,更不会负她再娶。请二老信子虚一次。”
越老爷和戚氏对视一眼,面露难色。这几日他们是想让仇徒和越宁快快复合,因为不想见越宁再消沉下去,也不愿仇徒伤心难过。可是他俩和好了,问题就从眼前的问题变成了一辈子的问题,将越宁托付出去,总是有些不放心。
“爹,娘,你们信他一次吧。”越宁认真道。
戚氏看了仇徒一眼,唤了越宁到一侧,拨弄着她的碎发,语重心长地问她:“宁儿,你真想好了吗?万一……”
“若有万一,也是女儿自己的路。娘,就算与他和离了,女儿又能去哪里呢?你们和泉君又真能护我一生不受半分委屈吗?人终究是会有些不顺的事是要自己面对的。”
戚氏犹豫了,确实不能。人一辈子会吃很多苦,不是这时候,不是这件事,也会是那时候、那件事。或许,自己该学会放手,让越宁自己去面对……
回到饭桌上,戚氏唤道:“子虚。”
“娘。”仇徒打了个揖。
戚氏认真道:“到现在,这越家的事无论是该你知道的,不该你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她看了仇徒一眼,仇徒有些窘迫地低了低头。戚氏继续道:“就借今天这杯酒,我们全家给你赔一声不是,算是为过去瞒着你的事赔礼。”
“娘,言重了。”仇徒急忙端起酒杯起身回应。越危和姐弟二人也站了起来。
戚氏看了一眼越宁,对仇徒郑重道:“好好照顾越宁,她有时候真的没什么心眼。”戚氏忽然酸了鼻头,瞧着越宁也湿了眼眶,“娘…”
仇徒慎重一拜,“请爹娘放心,子虚此生定会竭尽所能护她周全,我先干为敬。”说完,仰头一饮,越家上下对视一阵,也饮了手中的杯酒。
夜里,仇徒被二老留下谈话,越宁和三个丫头先回了屋里,竹绣一面铺床一面说:“夫人,你们可算和好了,这几天奴婢都发愁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你愁什么。”秋燕打趣道:“我瞧你在客栈吃好睡好的,没有半分担心的样子。”
竹绣窘迫地说:“哪有,我分明很担心。你想啊,如果只有大公子回去了,夫人没回去,以后府里人怎么说?外面人怎么说?唉,更别提还有个什么丹丹姑娘,不就救了公子一命吗,张嘴闭嘴都是要嫁人的,真烦死人了。”
越宁正坐在妆台前由扇萍卸钗解髻,听见丹丹的名字,不禁冲镜子里竹绣的投影问:“那个丹丹生得什么模样?和我很像吗?”越宁想起自己当初能够骗过仇徒,也无非是因为自己和那画像有几分相似,又果然住在泰威山上。想来那个丹丹是与自己生得差不多。
竹绣闻言上前道:“说来也怪了,那个丹丹眉眼之间真与夫人你有几分相似呢。在客栈里,她上楼的时候我猛地还以为是你来了呢。”
“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扇萍听得仔细,也打趣道。
竹绣连忙拉过秋燕说:“不信你们问秋燕呀,她也是这么说的。我们当时还好奇哪里来了这么个姑娘,没想到她是找公子的。哼,还敢说什么以身相许,我直接给她骂走了。”说着,竹绣还义愤填膺地插上了腰。
越宁心虚地说:“她也实在苦命,下次见她,别这么凶了。“
竹绣一怔,试探道:“所以…夫人你真骗了公子吗…”
“你打听什么?活做完了吗?”扇萍忽地回头严肃地看她一眼。
她抿抿嘴巴,向越宁赔了一礼,生气地退了下去。秋燕怕她心中不顺,忙出去与她宽慰几句。
屋里只剩下扇萍和越宁,越宁拉住扇萍扶髻的手,从镜中问她:“扇萍,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扇萍望着她,道:“夫人,有的事不管你对了错了,在扇萍心里,您都是个好人。至于那个丹丹姑娘,也许她是很不幸,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造化,您和大公子是真心相爱,大公子能原谅您,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没有谁有资格说您半句。”
“所以……”
“夫人,您别想太多。扇萍始终和您是一条心。大不了日后那个丹丹姑娘有需要,我们再补偿她就是了。婚姻一事您切莫多想,大公子也不喜欢的。”扇萍继续给她梳起头发。见越宁还是心事重重地样子,她不禁又道:“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其实很多女人都不喜欢孩子,更不喜欢生孩子。”
越宁听得新鲜,镜中抬眼看她。
“她们都是被逼无奈。”扇萍梳完了头发,越宁转过身来,正对着她,她说:“因为得不到夫君的疼爱,所以才想用孩子绑住夫君的心。而您和大公子是经历过生死的感情,扇萍不明白,您为什么看不开呢?”
越宁皱起眉头不语。
扇萍继续说:“如果将来公子真的对不起您,扇萍愿意陪您离开仇府,无论您去哪里,扇萍都照顾您。“
“扇萍…”越宁想起来初见扇萍时就与她生的那没来由的亲切感,她便对扇萍格外信赖。后来扇萍葬母,自己取了些钱帮她,她便对自己更是体贴,视作恩人。这恐怕也是她此刻说出这些话的原因。
扇萍无声地伺候着她,一切神情都说明了她的态度。
她独自在床上歇了有两刻钟,仇徒回来的时候灯已经熄得就剩一盏,是为他留的。他推门时惊动了值夜的秋燕。秋燕听见声响便起了半个身子,瞧是仇徒,忙站起来迷糊着说:“公子,您回来了。”
仇徒见她要跟进来,便拦住说:“你歇着吧。”
“可您……”
仇徒摆摆手,轻轻地关上了门。他已经许久没有与越宁同榻了,他不想破坏这个夜晚。他轻手轻脚地将摆在桌上的洗漱用水一一用过,回到塌前解衣时看见越宁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他不禁一笑,“你没睡啊。”
越宁羞涩道:“等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