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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菁与傅子毓对视一眼。
傅子毓见小女人要站起来,连忙拦住她:“菁儿,你坐着,我出去会会他。”
宋晓菁点点头,这就是糙汉带来的安全感:“好,那你好好跟他说,不要跟他起冲突,就算起冲突,也要懂得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好好,菁儿的话,我就记着,我先出去瞧瞧。”
沈老爷望着宋晓菁依依不舍地目送傅子毓离开,呵呵笑道:“宋大夫,你跟傅公子的感情还真好。”
“那是。”宋晓菁一脸甜蜜,“子毓对我可好了。”
“可我觉得,宋大夫对傅子毓也很好,我还从未见过像你们恩爱的小两口,想我年轻那会儿,也是跟夫人举案齐眉,可孩子呱呱一落地,就全忙着照顾孩子了,哪有功夫风花雪月。”沈老爷说到自家夫人的时候,眼中满是爱恋。
“谁说有了孩子就不能风花雪月,我儿子都三岁了,明年就四岁了,沈老爷,其实父母就是孩子第一位老师,父母越是恩爱,孩子就越幸福越自信,父母要是吵吵闹闹,或者把自己的希望全都加在孩子身上,那孩子会痛苦一生的。”
“哎,宋大夫,你不知道,我们是商户,就算再有钱,那还是低人一等,我就想着,要是我女儿能进宫当个妃子,那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沈老爷重重叹了一口气,“要不然谁会想着把女儿送到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呢。”
宋晓菁静静听完沈老爷的话,回想与沈熙云的交谈,试探性地说道:“按照目前沈小姐身体状况来说,她很难坚持到京城,或许在前往京城的路上,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要了她性命。”
“熙云是为了我们沈家而去的,就算她死在半道上,那也是死得其所。”沈老爷猛地转身,看着愣住的宋晓菁,“宋大夫,当初跟你说,只要能治好我女儿,我就给你五十两,我再加一百两给你,只要你能在开春将我女儿治好。”
宋晓菁摇摇头,冷冷道:“说了一两年就要一两年,既然让我来治,就要等那么久,要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宋大夫,你就没有什么药,能让我女儿看起来没病一样?”沈老爷眼珠一转,压低了嗓音道,“只要能熬过殿选,就可以了。”
“没有。”
宋晓菁听得胸闷无比,沈老爷简直把女儿的性命当儿戏:“沈老爷,有一句话,我要送给你。人生三大境界,接受父母平凡、接受自己平凡、接受子女平凡。”
说完,不等沈老爷回应,宋晓菁转身离去。
另一头。
在沈府外院来回踱步的周楚霖,等了许久也没见宋晓菁出来,欲要让沈府小厮再次询问之时,前方傅子毓的身影慢慢而来。
“你也在这里?”
傅子毓走到周楚霖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听着他略微嫌弃的口气,冷笑:“菁儿跟菁儿是夫妻,她在哪,我自然也在哪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楚霖觉得自己跟傅子毓相处不来,每次三句话内必会吵起来,而自己是带着正事来的,不想跟他过多纠缠,“我找宋姑娘是有要事,不是叙旧。”
“有什么要事跟老子说,老子能转告菁儿。”傅子毓比周楚霖高出半个脑袋,身躯也比他魁梧,双手环胸,身躯站直之时,就像一座高山将周楚霖拦得死死的。
“跟你说不明白。”
周楚霖简单一句,直接让傅子毓炸毛了,伸手去抓他的臂膀:“你不说,怎么知道老子不明白,咋地,你还会读心术不成?”
傅子毓的五指就跟铁链一般,无论周楚霖怎么动弹,就是不松口,最后他无奈,只能选择妥协:“我找宋姑娘,是想问问她是否有治疗天花的办法,眼下城中得天花的人,越来越多了。”
“就算她有办法,凭什么要告诉你?”傅子毓打量他几眼,突然反应过来,“老子明白了,你是想借菁儿的医术,来涨你周氏商号的名声,周楚霖,你可以啊,算盘打得真好。”
“傅子毓,你不要污蔑我。”周楚霖气得脸色铁青,甩又甩不开他的手,重重叹气道,“这种事情,关系到整个永安城的安危,她若是有办法,那就尽快实行,这样才能杜绝灾难的发生。”
“周楚霖,你脑子缺根弦吗?菁儿是永安城的县太爷,永安城的安危跟她有什么关系?你不要把这种莫无须有的枷锁往她头上套。你要当好人,就自己去,不要拉着菁儿下水。”
“这怎么是枷锁,她是一位大夫,我想,她要是知道城中有天花发生,她一定不会置之不理。”
傅子毓被周楚霖坦荡荡的话,气得半死,右手往上,直接拽着他的衣襟恶狠狠地道:“菁儿的确是大夫,但她就一个人,精力有限,你不要把你身上的悲天悯人往她身上套,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没资格命令她。”
“我怎么跟她没关系,她的儿子,可是我的儿子。”周楚霖冷冷一笑,勇敢地迎上傅子毓愤怒的目光,“当日可是她带着傅时安来认我,既然我认下了时安,他就是我的儿子,我随时可以带他回周家,认祖归宗。”
“你!”傅子毓气结,见四下没人,凑近周楚霖,低声冷硬道,“周楚霖,老子告诉你,只要老子活在这世上一天,傅时安就永远是傅时安,哪怕他有一天姓宋,叫宋时安,也不会有那么一天,他叫周时安,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周楚霖眉头一蹙,听着傅子毓斩钉截铁的话,望向他的眼神复杂而疑惑:“你知道,时安他真正的……”
“子毓。”
左等右等,没见傅子毓回来的宋晓菁,实在不放心。
便跑了出来。
不料,一出来,就看到傅子毓抓住周楚霖的衣襟,两人目光凶狠,随时要干起来的节奏。
“菁儿,你怎么出来了?”傅子毓猛地松开周楚霖将他狠狠一推,自己快步走到小女人跟前呵呵道,“我在跟周兄叙旧呢。”
宋晓菁狐疑地看着他?
叙旧,要抓衣襟,还凑得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