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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厉少承先反应了过来,他凭感觉搂住安小暖的肩,乐呵呵的说:“怀上了就好,这么多天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夏云浅掩嘴偷笑,问牛牛:“妈妈要给你生弟弟妹妹了,开不开心?”
“开心开心。”牛牛忙不迭的点头,一张小脸写满了喜悦:“爸爸答应我好久了,我还一直担心他耍赖!”
“你爸爸怎么会耍赖,你问问你妈妈,你爸爸给你造弟弟妹妹的时候有多卖力。”
夏云浅喝了点儿酒,开起玩笑来也比较随性。
安小暖红了脸:“夏小姐,小孩子面前不要这么说。”
“嘿嘿,不好意思,我错了。”夏云浅拉着牛牛的小手问:“宝贝儿,你知道阿姨在说什么吗?”
牛牛天真的回答:“知道,你是说爸爸很努力的把种子种到妈妈的肚子里。”
“嘿嘿,你知道的可真多。”夏云浅也不管安小暖的脸色好不好看,接着问:“宝贝儿,告诉夏阿姨,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爸爸的种子和妈妈的种子会长在一起,然后变成小娃娃,小娃娃最开始像猴子,慢慢,慢慢就变成人了,然后妈妈去医院把小娃娃生出来。”
夏云浅笑得合不拢嘴:“你知道怎么生出来吗?”
“小娃娃从肚脐眼儿钻出来。”牛牛回答得很认真。
童言无忌,牛牛可爱的模样让站在一旁的齐政霆都微微扬起了唇角。
但是当他看到厉少承脸上骄傲自豪的表情时,脸转瞬沉了下去。
怒火在齐政霆的眼中燎原。
别开脸,看向车流涌动的街道,他的双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
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没有一拳打在厉少承的脸上。
“老公,小暖姐和厉总又要当爸爸妈妈了,是不是很羡慕,走,我们也赶快回去造人吧!”夏云浅亲昵的挽着齐政霆的手,拉拽了一下。
“嗯,走。”齐政霆冷峻的脸又恢复了没有表情的状态。
“小暖姐,厉总,牛牛,再见……”
夏云浅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收回已经迈出的腿:“政霆包了一艘游轮,星期六下午四点,在天门码头上船,你们也来吧!”
“好,谢谢。”厉少承爽快的答应。
“到时候见,拜拜。”
夏云浅和齐政霆拉拉扯扯的走了,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他们调情的声音。
“我们回去吧!”安小暖不看他们,将手递到厉少承的掌中,牵父子俩回家。
厉少承的手温暖干燥,很快就焐热了安小暖冰冷的手。
焐热手容易,焐热心却很难。
牛牛依然沉浸在即将当哥哥的喜悦中,还说要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弟弟妹妹留着,他要当个好哥哥。
安小暖一本正经的说:“妈妈没有怀孕,牛牛没那么快当哥哥哦!”
“啊?”牛牛失望极了,苦着脸揉厉少承的头:“爸爸,你已经答应我很久了,说话不算数要被狼吃的。”
厉少承认真的说:“爸爸一定努力,让你尽快当上哥哥。”
“受不了你们。”
安小暖牵了牵唇角,却笑不出来。
齐政霆将夏云浅送回他们赞助的公寓,然后就准备出门。
“你还要出去?”夏云浅勾住他的手臂,一脸不情愿。
“嗯,你早点儿睡,我还要回公司。”
“今晚不加班不行吗?”
“年底了,事情比较多,你早点儿睡,别等我。”
言下之意是他不一定会回来,有是一个独守空房的夜晚。
“政霆……”
夏云浅的手背齐政霆拨开,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冲她摆摆手:“快去休息吧!”
“嗯。”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休息而是他的陪伴。
眼睁睁的看着大门关上,夏云浅有种被遗弃的感觉,难过得失声痛哭。
他一定又是去找安小暖了,她怀孕了还去找她……难道是……
夏云浅被这个突然闯入脑海的念头吓了一跳。
若是安小暖真的怀上齐政霆的孩子,那她该怎么办?
夏云浅不敢再往下想,奔进卧室打开水阀冲头,让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进电梯之前齐政霆拨通了雷光的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
在等雷光的空隙,齐政霆去超市随便买了些啤酒,坐上车之后就开始喝。
齐政霆说了个地址,雷光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连忙确认:“老板,您说要去哪儿?”
“城郊墓园。”
“是。”
原来他没有幻听啊,真的是墓园,大晚上的去墓园干什么?
当然,肯定不会是去偷情。
光想想就毛骨悚然。
雷光怀揣着满腹的疑问,将齐政霆送去了墓园,然后在门口等他。
齐政霆拎着一袋子啤酒给了看门人一些钱,步伐迟缓的走进去。
他最终停在一座空白墓碑前。
端详墓碑良久,眼眶有些发热,灌下半瓶啤酒,将上涌的酸涩压下去。
“孩子,爸爸来看你了。”
“有没有想爸爸?”
齐政霆盘腿坐在墓碑前,然后开了两罐啤酒。
“来,陪爸爸喝,爸爸好久没来看你了,不要怪爸爸。”他的声音充满了宠溺。
半罐啤酒下肚,齐政霆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开始一口一瓶的节奏喝啤酒。
山里的夜晚冷得呵气成霜,特别是墓园这种地方更带了就几分阴森。
齐政霆却并不觉得害怕,他甚至给左邻右舍的墓前放上啤酒,请他们帮忙照顾他的孩子。
只要给他机会,他绝对是个好爸爸,不比厉少承差。
雷光在墓园门口等得心里发毛。
两个小时了还不见自家大总裁出来,他心一横,牙一咬,壮着胆子走进了墓园。
穿梭在一排排的墓碑中,突然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布谷布谷……”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差点儿吓尿了。
好不容易找到自家大老板,他又差点儿吓哭了。
自家老板竟然对着一个墓碑说话,还说得那么起劲儿,时而高兴时而悲伤,感情丰富得像中了邪。
不会真的中邪了吧?
那是自家冷艳高贵的大总裁吗?
雷光深吸一口气,卯足劲儿走上去:“老板,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说话时呵出的气都凝成了水雾。
雷光上来一会儿就冻得瑟瑟发抖。
而齐政霆的手脚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他冷睨雷光一眼:“里面是我孩子。”
“啊?”雷光迅速回过神,对着空白墓碑点头哈腰:“小少爷您好,小少爷晚安。”
夏云浅走出浴室,想了想才拿起手机拨打安小暖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安小暖清脆的声音传来:“夏小姐?”
“小暖姐……你在家吗?”她隐隐约约听到牛牛唱歌的声音,胸口顿时没那么痛了。
“是啊,在家,你有事吗?”
夏云浅已经很久没给她打过电话了,突然接到电话,安小暖除了感觉莫名其妙之外还有些紧张。
她害怕夏云浅真如齐政霆所说知道了他们的事。
更害怕被质问。
“没事,就是问问你最近在忙什么,好久没约你逛街了,哪天有空咱们去逛街。”夏云浅又急忙补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你现在身体方不方便。”
安小暖也搞不清楚夏云浅打电话给她究竟是什么目的,老老实实的回答:“逛街随时都可以,我还没有怀孕。”
“没怀孕啊?”夏云浅悬着的心落了地:“今晚看你干呕还以为你怀上了。”
“呵呵,可能是胃凉了,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安小暖上网查了一下,她干呕可能是和刚吃了紧急避孕药有关。
她这个月已经连续吃了两次,网友都说最多吃一次,不然对身体损伤大,还容易造成避孕失败。
得想想别的方法避孕才行。
她站起来准备回房,放在膝盖上的提包掉在了地上。
里面的东西都滚了出来,安小暖连忙把齐政霆买给她的那支药膏塞进衣服口袋,待会儿洗澡的时候再涂一次。
药膏效果不错,涂了之后就没那么痛了,也许还有消炎杀菌的效果。
妈妈的钢笔也掉了出来,安小暖这才想起妈妈竟然两天没催她了,而且这两天妈妈也很奇怪,早出晚归,就算回来也是在房间里关着,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将钢笔攥在手中,安小暖敲响了妈妈房间的门。
“进来吧!”
安小暖打开门,见妈妈躺在床上,正戴着眼镜绣十字绣,脸上的表情正常,看来情绪已经稳定了。
她走到床边伸出手:“妈,你的钢笔。”
“拿去扔了!”
“扔了?”
陆雪婵似乎不想看到那支钢笔,脸转向窗户,眼眶蓦地红了。
“对,扔了!”
“妈……”安小暖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问:“妈,这支钢笔是你……朋友的吗?”
其实安小暖很想问是不是妈妈以前恋人送的钢笔,但她不敢问得太直接。
陆雪婵默默的点头,一行清泪滑落。
安小暖知道妈妈不是真的想扔掉钢笔,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钢笔放进去。
她挡住妈妈伸过来的手,面带微笑的说:“已经保存了这么多年,就留个纪念吧!”
安小暖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陆雪婵打开抽屉,拿出那支带着岁月痕迹的钢笔,竟平静得不再落泪。
美好的初恋,一辈子都在她心底。
如果当年她没有被安柏涛强奸,就不会和他结婚,更不会生下安小暖。
她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命运啊,谁又说得清。
……
齐政霆又在墓前坐了一会儿才在雷光的三催四请之下离开。
他满身酒气,坐在车厢内昏昏欲睡。
在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又看到了他的孩子。
孩子悲切的啼哭让他心痛如绞。
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会体会他的痛。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已经渗入骨髓,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如果他和安小暖的孩子没有流产,现在也该上小学了。
不管他多有钱,都换不回他的孩子。
雷光把齐政霆送回公司,结果他不是回去加班而是回去睡觉。
总裁休息室里有大床,齐政霆在上面睡的时间比回公寓睡大床的时间多很多。
休息室已经成了他的第二个家。
雷光气喘吁吁的将齐政霆扔到休息室的大床上,抹了一把汗还要帮自家老板脱鞋脱衣服。
他这哪里是当助理,根本是当保姆。
终于搞定了自家大总裁,雷光正想坐下喘口气,手机响了起来,他连忙去外面接听,以免吵醒自家大总裁。
一看来电,雷光连忙精神抖擞的接电话:“老板娘?你找老板吗?”
夏云浅不确定的问:“政霆在公司?”
“是啊,老板刚刚睡下,现在恐怕不能接听你的电话。”
“这么早就睡了?”她都还没睡呢!
“老板喝了几杯酒,有点儿醉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夏云浅急匆匆的挂断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老板娘,你别来了,老板娘,喂喂……”
电话早已经挂断。
雷光朝休息室望了一眼,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
老板别喝醉了酒胡说八道啊,把老板娘吓跑了老董事长肯定又要大发雷霆。
思前想后,雷光回到齐政霆的面前:“齐总,醒醒,醒醒,老板娘来了。”
齐政霆双眼紧闭,睫毛颤了颤,俊朗的轮廓连雷光这名直男都忍不住赞叹:“老板真帅,难怪能成为公司上下所有女同胞的梦中情人。”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齐政霆闭着眼睛问。
“没什么没什么,齐总,你醒了?”雷光知道他的习惯,连忙去端了被热水进来。
齐政霆头晕晕乎乎,喝了热水之后还坐在床上发懵。
他粗黑的头发略有些凌乱,白衬衫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不见颓废只见另一番慵懒的性感。
“小暖来了?”懵了半响齐政霆才开口。
“是……啊,不是……”
雷光应了声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家大总裁说的小暖是厉总夫人,而不是他的未婚妻。
“是老板娘来了,现在在路上。”
“嗯。”
齐政霆掀开被子起身,进了浴室。
回想雷光说的话,齐政霆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名字。
云浅……小暖……呵呵,他怎么说后面那个名字那么顺口呢?
嘴一张就出来了!
雷光然后退出休息室去外面等夏云浅。
不一会儿夏云浅就来了,她看到雷光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老板在睡觉吗?”
“已经醒了。”雷光如实相告。
“啊?”夏云浅大失所望,本来还想趁他喝醉了发生点儿什么,她连睡衣都带来了。
“老板娘,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下班了,快回去吧!”
“是,老板娘。”
打发了雷光,夏云浅轻手轻脚的走进休息室。
里面没人,浴室有水声传出。
她抿嘴一笑,清了清嗓子,敲门:“老公,我来帮你洗澡。”
不等里面的人答应,夏云浅打开浴室门,被里面的一幕吓呆了。
“政霆,你的手怎么了?”
心急如焚,夏云浅奔进去,拿毛巾按住他的左手掌。
下午,齐政霆的左手就已经受了伤,但因为结了痂她没发现,
现在伤口又被扯开,血顺着手指往下淌,很快将地上的积水染成了粉红色。
血还在往外涌,齐政霆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
雪白的毛巾很快被染红了一大片。
“走,快去医院。”夏云浅拿浴袍给齐政霆披上,然后拉他走出浴室。
穿件外套就往医院赶。
齐政霆的手是被玻璃划伤的,医生在他的伤口里取出不少碎玻璃渣,皮肉外翻,看着就痛。
三厘米的伤口缝了六针,齐政霆的脸上没一点儿血色。
缝了针还得输消炎药,夏云浅帮齐政霆盖上被子,静静的陪着他。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挂急诊,夏云浅走出病房就看到一名孕妇哭得死去活来,在急诊室门口喊肚子痛。
才怀孕二十四周……
听到护士说出“流产了”三个字的时候夏云浅吓了一跳,连忙退回病房,关上门。
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她不由自主的抱紧自己,慢慢挪到病床边,将脸埋在齐政霆的掌心。
她永远体会不到生儿育女的艰辛,就连流产这样不幸的事也不会在她的身上发生。
夏云浅不知道这算是幸,还是不幸。
沉默了许久,她才开口:“政霆,我们什么时候找人代孕?”
齐政霆想了想回答:“结婚之后!”
“好。”夏云浅怯怯的问:“你不会嫌弃我吧?”
“不会。”齐政霆长臂一展,将夏云浅卷入怀中,紧紧搂着她的肩。
靠在齐政霆的胸口,夏云浅依然心情忐忑。
安小暖现在没有怀孕也许不久之后就会怀孕,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一定是厉少承的,万一是齐政霆的……
思来想去,夏云浅决定先下手为强。
“政霆,我不想等到结婚后,要不我们现在就找人代孕吧,我去问过了,我还得打排卵针,取出成熟的卵泡再培育胚胎,选取发育良好的胚胎植入代孕母亲的子宫。”
“有这么多事需要做,我想提前做,不然结婚之后事情堆在一起太忙了。”
齐政霆答应得极为爽快:“好。”
“代孕母亲你去找还是我去找?”不等齐政霆回答,夏云浅急急的说:“还是我去找吧,你每天这么忙,不给你添麻烦了。”
“嗯。”
“我觉得吧,找代孕母亲一定要找年轻漂亮,温柔贤惠,最好是顺利生过一胎,就像小暖姐那样的就很符合我的要求。”
说这些话的时候夏云浅密切注意齐政霆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齐政霆淡淡的说:“你看着办吧!”
“好。”夏云浅没有在齐政霆的脸上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颇有些失望。
“怎么愁眉苦脸的?”
“没什么。”
夏云浅摇摇头,她这个恋爱中的小女人,为了深爱的男人患得患失而已。
唉……
人果然不知满足。
一开始,她只是想做他的女朋友,不管他爱不爱她,都无所谓。
成为他的女朋友之后又想做他的妻子。
现在已经贪心到连他的心也要了。
夏云浅仰起小脸,鼻头冻红了,可怜巴巴的样子惹人怜爱。
“政霆……”
“嗯?”
“我们离开江城好不好,我不喜欢这里。”
“为什么不喜欢?”
夏云浅多想大声的吼出来:“因为这里有你深爱的女人,我待在这里很痛苦,很痛苦你知道吗?”
可是,这些话终究只能在心里想了又想,未能脱口而出。
夏云浅不想和齐政霆撕破脸。
装傻也许是最聪明的选择。
说不定……他会因为心存愧疚,对她更温柔更体贴。
这样想想,夏云浅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她就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依偎在齐政霆的怀中,嗲声嗲气的说:“你回江城之后每天加班,都没时间陪我了。”
齐政霆笑问:“在丰城的时候我不也是每天加班吗?”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在丰城的时候只是我男朋友,两个人相处距离产生美,但现在你是我未婚夫,我希望我们能多些时间相处,更了解对方。”
夏云浅的理由冠冕堂皇,却连自己也没办法说服。
“呵呵,以后周末尽量抽时间陪你。”
“周末怎么够,我希望你每天晚上能回家陪我吃饭,然后晚上在家睡觉,不然我会以为你不想回家。”
“我好像看到了一名年轻的怨妇。”齐政霆宠溺的捏捏夏云浅的鼻子。
噘着嘴,夏云浅不满的反驳:“去你的,我才不是怨妇,只是抱怨一下你最近太忙忽略了我。”
“呵呵,忙过这一阵吧,以后好好陪你。”
“说话算数!”
“嗯。”
夏云浅捧着齐政霆贴了纱布的手,心疼的问。“你的手怎么会被玻璃划伤,浴室里没见玻璃碎片啊!”
“下午打碎了一个酒杯,以为血止住就没事了,没想到伤口又裂开了。”
“以后小心点儿,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知道了。”齐政霆轻拂夏云浅的长发,神态安静祥和:“谢谢。”
齐政霆输完液已经是半夜,夏云浅陪他回公司,然后在休息室睡了一晚。
她睡着了,不知道齐政霆加班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