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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羽留居华凉宫的第二天早上,刚出门就看见柳微风站在门口,脸色有些一言难尽,“清羽……”
叶清羽把他请进屋,刚关上门就听见柳微风脱口而出:“师父……”
“你闭嘴!”叶清羽突然暴起,“云鹤都跟你说了?”
柳微风点点头,“你……答不答应……”
叶清羽没好气道:“答应什么?拜我为师?”
柳微风再次点了点头,那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叶清羽怒道:“堂堂翠屏峰主拜我为师,你还要不要面子了?就算我答应,你哥哥答应吗?前翠屏峰主泉下有灵,怕不是会被你气活过来。”
柳微风期期艾艾:“你……你别生气呀……你修为不知道要比我高多少,我想跟你学……不要这个师徒名分也行……”
叶清羽淡然道:“云鹤没跟你说吗,以后我会经常去翠屏峰的,或者你来杏林峰也行。”
柳微风迟疑道:“你不会再闭关了吧……”
叶清羽道:“不会了,我以后经常待在杏林峰上。”
柳微风满口答应:“好,以后你要是下山也带上我吧。”
叶清羽点点头,颇为无奈道:“都答应你,别再搞拜师这一出了,万一让你哥哥看见,我就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柳微风留下吃过早饭后,华凉宫弟子通传,南宫宫主请二位宗师前往花园,有要事相商。
叶清羽应了一声,柳微风问道:“可是那老狐狸发现什么了?”
叶清羽叹了口气,“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南宫宫主为什么把我留下?”
日头偏暖,林下荫凉。六角凉亭里,南宫宫主负手而立。
“红梅宗师,来鸿峰主。”
“南宫宫主久等了。”
三人在石桌旁坐下,华凉宫的弟子奉上一壶茶后,南宫宫主屏退了所有随侍弟子。
南宫宫主笑呵呵问道:“红梅宗师身体可好些了?”
叶清羽:“劳烦南宫宫主挂念,清羽已无大碍。”
南宫宫主:“红梅宗师这一次还真是有惊无险,华凉宫必会追查到底,给红梅宗师一个交代。”
叶清羽微一颔首:“是清羽学艺不精,给华凉宫添麻烦了。”
南宫宫主:“麻烦倒是谈不上,只是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红梅宗师答应。”
叶清羽:“宫主直言便可。”
南宫宫主:“昨日有人强行闯进蛊室,导致蛊室的结界受损严重,无法修复。所以老朽恳请红梅宗师相助,重建蛊室的结界。”
叶清羽面露难色:“请恕清羽无能,怕是要让南宫宫主失望了。”
南宫宫主疑道:“红梅宗师为何这么说?幻月山派试剑会上,红梅宗师的万木千行可谓是登峰造极,无人能比。”
叶清羽愧道:“清羽不才,结界之术未曾精修,难当大任。”
南宫宫主笑道:“红梅宗师何必妄自菲薄,要是连红梅宗师都无法胜任此时,那我华凉宫岂不是没人了?”
叶清羽犹豫片刻:“多谢南宫宫主抬爱,清羽愿意一试。”
南宫宫主起身拜道:“老朽先谢过红梅宗师了。”
南宫宫主在前引路,叶清羽与柳微风进了蛊室。并非只有花丛下的一个入口,假山后也有一个暗门。
依旧还是满屋的石棺,叶清羽不解问道:“南宫宫主,这是……”
南宫宫主解释:“药人,并非活人。”
柳微风突然出声:“南宫宫主确定没有活人?”
南宫宫主怔了一下,“不知来鸿峰主何出此言?”
柳微风摇了摇头:“传言罢了。”
南宫宫主意味深长:“知道华凉宫蛊室的人少之又少,如果真是传言,来鸿峰主应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柳微风:“南宫宫主可知未央城此地?”
南宫宫主恍然大悟:“原来来鸿峰主是为了未央城李家的事而来呀。”
叶清羽讶然:“南宫宫主竟然知道这件事?”
南宫宫主:“怎么不知道?李家家主把已故的女儿送来当药人,谁知没过多长时间就反悔了,坚决把女儿要回去,为此李家夫人来闹了好一阵子呢。”
柳微风皱眉:“李家小姐尚在人世,南宫宫主为何说是已故?”
南宫宫主:“这我就不知了,大概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吧。”
叶清羽逛了一圈,在石门对面的墙前面停了下来,用力推了推,无果。
南宫宫主看向她:“红梅宗师可是对我这蛊室感兴趣?”
叶清羽回应:“既然是试药的蛊室,也应该有一间药室吧?”
南宫宫主笑道:“红梅宗师聪慧。”
说罢,南宫宫主按下了墙上了机关后,叶清羽的面前开了一道暗门。
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熏得叶清羽头昏眼花。
南宫宫主与柳微风走了过去,“红梅宗师请?”
这里与昨日来时大不相同,暗室还是那间暗室,正中间的棺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木桌与一个药柜。
叶清羽有些疑惑,柳微风小声问道:“怎么了?”
叶清羽摇了摇头,南宫宫主道:“红梅宗师对此可还满意?”
叶清羽拜道:“是清羽唐突了。”
三人出了药室,药室的门关闭,与墙融为一体。
南宫宫主道:“红梅宗师也已经看过一遍了,不知红梅宗师有什么看法?”
叶清羽沉思片刻:“重建结界需要三日,需要让微风留下来给我护法,三日之内勿要让人靠近。”
叶清羽拜道:“借居蛊室三日,南宫宫主勿怪。”
南宫宫主道:“一切皆依红梅宗师所言,三日之后老朽必来亲迎二位出去。”
南宫宫主出去了,叶清羽看向了那面墙,“昨日我亲眼所见,青霜仙子就在那里。”
柳微风道:“那就是一间药室,会不会是你进错了?”
叶清羽叹气:“也许吧,大概是南宫宫主察觉到了,换了地方。”
柳微风:“清羽,关于李家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叶清羽:“南宫宫主和李家家主的话谁的也不能信。”
叶清羽就地而坐,朔望倏地出鞘,悬于半空之中,凛寒的剑光打入石门中,结出一道赤红的符印。
“沉潭闭路寒木影,浮云掩目灼月行。阵起!”
叶清羽无意间瞥见柳微风闪闪发光的双眼,无奈道:“回去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