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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羽和言悦算是在李府暂时住下了。
李府里有一处很大的花圃,花丛里躺着一位绝色美人。
引路的小厮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家小姐了,小姐有些神志不清,要是冲撞的叶仙师还请多多担待。”
叶清羽微微颔首:“我去拜访一下李小姐。”
“叶仙师自便。”引路的小厮退下了。
叶清羽走进花圃中,李小姐正好睁开眼,慢吞吞坐了起来:“这位姑娘好生俊俏。”
叶清羽微微一笑,“姑娘如何称呼?”
李小姐站起身,优雅走了过来,拉着她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我是华凉宫的少夫人,既然姑娘进了华凉宫,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叶清羽好整以暇看着她,“我若唤夫人一声姐姐,应该不过分吧。”
李小姐明显愣了一下,带着浅浅的笑意道:“我本名婉婉,妹妹唤我一声‘婉姐姐’也是可以的。对了,妹妹怎么称呼?”
叶清羽轻声道:“婉姐姐叫我‘小羽’便可。”
“小羽妹妹第一次来,姐姐我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不如就把这对镯子送给小羽妹妹吧。”李婉婉说着就把手上的一对白玉镯子褪了下来,强势塞进叶清羽手中,“小羽妹妹好好收着,这是我本家陪嫁来的聘礼,虽然不值什么钱,就当是姐姐我的一份心意了。”
叶清羽没有推脱,任由李婉婉戴在自己手上,“婉姐姐心意贵重,小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婉婉拉着她的手,失神地盯着那对玉镯子,喃喃道:“多好的白玉呀,可不能让人糟蹋了……”
叶清羽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婉姐姐,小羽第一次来,还请姐姐多多提携提携了。”
李婉婉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小羽妹妹放心,一切有姐姐在。”
叶清羽被李婉婉拉进了闺房里,李婉婉又给她拿了好多东西,什么簪花步摇,金钿臂钏数不胜数,直到叶清羽拿不了了,李婉婉才肯罢休。
李婉婉拉着她在内室的床榻上坐下,“小羽妹妹身子娇贵,那些下人也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不如妹妹就在此住下吧,让姐姐我尽尽地主之谊。”
叶清羽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不敢不敢,姐姐身份尊贵,小羽岂敢高攀?”
李婉婉瞬间失落了下来,“小羽妹妹可是嫌姐姐烦了?”
叶清羽连忙安慰:“小羽亲近姐姐还来不及,姐姐怎会这么想?”
李婉婉又重新明媚起来,“小羽妹妹这身衣裳不太合身,明日姐姐我带小羽妹妹出去逛逛,给小羽妹妹裁几身合适的衣裳。”
叶清羽道:“小羽就在此谢过婉姐姐了。”
李婉婉又留她用完膳,叶清羽盛情难却,直到夜色深了才得以离开。
叶清羽出了门,小厮在门口等候,“叶仙师,家主请您书房去一趟。”
夜色已过三更,叶清羽终于回了客房,言悦过来替她更衣,“师尊这对镯子不错。”
叶清羽取了下来放在桌上,“你会不会梳那种女儿家的发髻?”
言悦微愣,“师尊这是……”
叶清羽道:“明日陪李小姐出去,她大概是把我当成她夫君新纳的小妾了。”
言悦撇了撇嘴,“还真是委屈师尊了。”
“问过花如月了吗,明天到底是谁要来?”
“问过了,是翠屏峰的来鸿峰主师徒二人。”
“知道了,明日见了他们再商量华凉宫那边怎么办。”
第二日清晨,叶清羽翻遍了乾坤囊也没找到一件女儿家穿的衣裳,无奈之下就继续穿昨日的那身衣裳了。特地让言悦给她绾了一个发髻,多插了几根簪子,甚至还擦了一点脂粉。
这个发型与她穿的衣服搭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怪异。
昨日与李婉婉约定好,在花圃里见面。
晨风微凉,娇艳的花瓣上还沾着露珠。初阳半升,湿润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叶清羽到的时候,李婉婉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李婉婉看见她有些兴奋,“小羽,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
叶清羽亲昵地走过去牵了她的手,“是小羽的不是,让姐姐等了这么久。”
李婉婉拉着她回房,“小羽先吃饭,一会儿姐姐带你出去玩。”
两人离开李府的时候,雾蒙蒙的烟景已经散去了。李家主不放心李婉婉,又派了不少小厮跟着。
李婉婉先拉着她进了一家成衣店,换了一身衣服后又去了一家首饰铺,把她头上那些拿来充数的簪子全部换成了金簪银钗,各种翡翠玛瑙齐上阵。
叶清羽被从头到尾改造了一番,一身金银佩宝玉,步步莲花生婀娜。绫罗锦缎雍容华贵但不俗气,淡妆浓抹明艳端庄但不妖邪。
李婉婉满意看着她:“小羽本就出落的漂亮,这些也只是锦上添花。”
叶清羽有些不太适应,“婉姐姐,小羽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呀?”
李婉婉道:“我就是规矩,有我在,没人敢说你半点不是。”
叶清羽试探:“那少主……”
只见李婉婉满不在乎,“他算什么东西,这是我的地盘自然是我说了算。”
叶清羽故作娇柔:“婉姐姐,小羽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要多多仰仗一下姐姐了。”
李婉婉很豪气,“小羽妹妹出去后报我的名字,一切花销算我账上。”
这……叶清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李婉婉把她拉进了一家酒楼里,开了一间雅间,“小羽有什么想吃的可以随便点,姐姐请你。”
“……但凭姐姐做主。”
在叶清羽惊愕的目光下,李婉婉就把菜单上的菜所有都点了一遍。
店家上了一壶酒,李婉婉给叶清羽斟满,“一切有姐姐在,定不会让小羽受半点欺负。”
这是李婉婉第二次承诺,叶清羽现在也被她整懵了。
“……婉姐姐,我不喝酒。”她叶清羽活了数十载,一滴酒也没碰过。
“不喝酒?”李婉婉很痛快地给她要了一壶茶,“小羽要是不喜欢就直说,姐姐再给你换。”
这顿饭吃的很畅快,李婉婉酒后微醺。
“小羽我跟你说,幸亏你遇见我了,这华凉宫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后院里勾心斗角,每天都会有人被赶出去,也每天都会有人被抬进来。修仙之人女色有损修为,我好心好意劝他清心,他却一纸休书把我赶了出来,冷眼旁观看我任人羞辱。我为他生儿育女,他却毫不顾念夫妻情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