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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第一份录音,就有了之后的第二份、第三份。
厉南城耐着性子听了一个星期,终于忍不住砸了手机。
小周看着顷刻间变成碎片的手机,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总裁,要不......再等等?”
“我已经等的够久了!还能有多少耐性?”厉南城咆哮。
小周也颇为无奈,派了人伪装成维修工去顾家装了窃听器,可一连一个星期,顾潇潇再也没有跟少奶奶通过电话。
更让人难以忍耐的是,顾潇潇那个五音不全的歌声。
每次厉南城耐着性子从头听到尾,小周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总裁一怒之下直接把公司大厦的顶给掀了。
最开始的通话录音里提到,少奶奶在墨尔本,可小周几乎要把墨尔本所有的华人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辛愿的名字。更可怕的是,连飞机、轮渡、火车等等的交通工具,也都没有辛愿这个名字的乘客。
小周不禁想起自家总裁的话,难不成少奶奶是游泳过去的不成?
“货运码头。”厉南城蹙眉,一锤定音:“她要去墨尔本,只有一种方法——偷渡。”
小周大吃一惊:“不会吧,少奶奶一个女人,说不定身上还有伤.......”
提到伤,厉南城禁不住心底一阵刺痛:“小周,你现在就去货运码头查,只要能提供有用的消息,砸钱也要把她的去向给我砸出来!”
这天晚上,厉南城回了老宅。
厉老爷子走后,这里就一直空着,只有佣人住在这里,时常打扫。
见厉南城回来,佣人特地烧了好几个菜,“少爷,平时家里就我一个人,没有多少菜呢,您将就吃一点,明天我去多买点肉蛋菜回来。”
厉南城看着桌上的几道菜,忽而问道:“吴妈,你会不会做青笋虾仁、玉米炒青豆和蘑菇菜心?”
吴妈点点头:“会的会的,少奶奶之前教过,她说这些都是少爷您喜欢吃的,让我多做给你吃。”
厉南城拧眉:“什么时候?”
“我第一次见到少奶奶的时候,她就跟我说了。”吴妈絮絮叨叨的回忆着以前:“少奶奶年纪轻轻,厨艺是真的好,尤其是少爷您刚刚说的几道菜,做的十分地道,连我这个做一辈子菜的老婆子都自愧不如......”
厉南城越听越觉得没胃口了。
索性起身道:“我去给爷爷上一炷香。”
吴妈在楼下劝道:“少爷吃点吧?”
厉南城不回头,“不吃了,吴妈,明天去超市买点材料,做那几道菜给我吃吧。”
转身,消失在二楼视野尽头。
厉老爷子的牌位供奉在二楼最大的一间房间,照片上的老爷子笑的慈祥悲悯。
厉南城取了香,在烛火上点燃,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头。
“爷爷,我给你报仇了,您九泉之下安息吧。”
烛火摇曳,厉老爷子的音容笑貌一如从前。
厉南城默默的退了出来,将门关好。
吴妈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在门口等着他:“少爷,前阵子您让我去市郊别墅打扫,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
厉南城接过,鞋盒大小的一个铁皮盒子,上面还画着很有年代感的图画,随着时间的推移,图画已经斑斑驳驳,看不出本来面貌了。
“这是什么?”
吴妈苦笑道:“这是少奶奶的隐私,我原本也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给您看......可后来还是觉得,您有必要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
吴妈离去后,房间里更加清冷。
厉南城凝视着这个铁皮盒子好久,才终于鼓起勇气打开它。揭开盖子的时候,他几乎屏住了呼吸。
里面躺着一个掉了漆皮的破旧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贴着一张剪报。
报纸上的消息,是十七岁的他,作为全世界第一个未成年便获得普利兹克建筑学奖的华人,站在台上接受表彰,他被誉为亚洲建筑学的未来。
厉南城的三十一年生命中,获得过的奖项和表彰无数,他对于这件事的印象几乎已经模糊,却猛然间被这本份剪报拉回了那个年少青葱的时代。
剪报的下面,是一行秀气整齐的钢笔字。
厉南城,youaremydre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