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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一周穆昊然就走了,言安还要呆多一个月。穆昊然说,我想提前过生日,28岁生日想跟你一起过。
言安开心到飞起,开始规划张罗。到哪里买蛋糕,做什么吃的,怎么布置这个小小的空间,要送什么礼物给他,一直聊到深夜。
穆昊然躺在沙发上,听着房间里言安均匀的呼吸声,默默笑了。每晚的这个时候是他最安心的时刻。
生日这天言安早早起床,本想做早餐给穆昊然,却发现他已经出去了。
“这么早去哪儿了?”言安想,待会儿还要一起去采购。
做好早餐他回来了,带了一大束花。“出去跑了会儿步,顺便带了束花给你。”他拿着花张开怀抱:“来。”
言安靠过去,被他拥在怀里,笑道:“嗯,原来穆博士是开着车跑步的。”一手摸到他裤兜里的车钥匙。
“什么都瞒不了你。”穆昊然笑:“我出去买了点……小东西。晚点儿你就知道了。”
逛街、采购。言安看着甜品垂涎三尺却不敢吃,穆昊然硬塞给她一支。“不行!我已经胖了4斤了!”“还不够,再胖4斤才是原来的样子。”在他面前,她自动变成了26岁的那个她,根本无需切换,仿佛本来如此。
逛了一整天,回到家——他们现在称这个小套间作“家”——穆昊然来之前它一直只是言安口中的“住处”,言安直接踢飞鞋子躺沙发上,“不行,歇会儿。跟你们年轻人没法比,体力不行了。”
穆昊然坐在她身边,把她腿搁在自己身上轻轻揉捏着小腿:“是你吃得不够多,多吃点儿就有力气了。”
言安心安理得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渐渐觉得揉着腿的手有点异样,听他呼吸渐渐沉重,偷眼一看他面色微醺,忙把腿一收:“赶紧做饭吧!晚上还要吃蛋糕呢!”
穆昊然的生日和言安的生日其实只差一天,他比她早一天。只是言安在他面前一直不愿提“生日”这个茬——毕竟,八年。她和一群同学过八岁生日的时候他才刚刚出生1天;她16岁生日收到爸爸送的第一枚戒指的时候,还是小屁孩儿的他应该还在回味前一天生日蛋糕的美味吧!他28岁,就意味着她又要做好准备跨过女人至关重要的一个阶段——35岁,真正的“奔四”了。
穆昊然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许了很久愿望。言安安静地看着烛光前的这个人,嘴角微微上翘,睫毛的影子投在脸上,鼻子那么好看,烛光让他的面部轮廓更加完美——他永远是她的“少年”,那个在少女时期就幻想着的,可以一起逛上元灯节的翩翩少年。她常常觉得不真实,何德何能,值得他这么喜欢。
“好了。”他睁开眼,对着她笑:“是不是偷偷看了我好久。”
“是啊,”言安摆出一幅调戏神情:“这么好看的小郎君,多看一眼是一眼。说不定哪天就不给看了呢!”
“给你看一辈子。”穆昊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可别嫌弃我。”
“吹蜡烛!”言安提醒。
吹了蜡烛言安打开灯,笑着对他说:“穆昊然,生日快乐!28岁的男孩子啦~”转身从卧室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礼物,递给穆昊然:“愿你刚刚许的愿望都能实现!”
穆昊然接过来,忽然有些腼腆地说:“谢谢!”一层层打开,是一个小小的盒子,再打开,是一枚素戒。
他抬头看着言安,眼神里满满惊喜和不相信:“安安,你送我……戒指?”
“不喜欢吗?圈号应该刚刚好够你左手中指。”言安拿过来戒指,“我帮你戴?”
穆昊然单单伸出一只无名指给她:“戴这里。”言安笑着打了他手一下,调侃道:“想什么呢!我只是想告诉别的小姑娘,你已经unavailable ,别惦记了。”
穆昊然接过戒指,只见圈内细细刻着一个“Ann”,他把戒指握在手心里,就像握着多年前那枚钥匙耳钉。他把它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稍有点大——她还真偷偷量过他中指的圈号,堪堪中指的大小,对言安说:“戒指是我的了,我愿意戴哪就戴哪。谢谢你言安,我觉得,我的愿望就快实现了。”
言安边切蛋糕边问:“男孩子家家,怎么那么多愿望要许。”
“以前没那么多愿望的,觉得梦想不是靠许愿实现的,要靠自己去干。”穆昊抿了一口红酒,“但在遇到你之后,愿望就多了。一年比一年多。因为知道了很多事情,即使自己努力,也不一定做得到,就只能靠上天保佑了。”他笑了笑。
“少年长大了。”言安笑道:“被我‘催熟’的吗?”举起酒杯敬了对面一下。
“长大?我又不是过18岁生日。”穆昊然摸了一下她头顶,“28岁,别人孩子都打酱油了吧。”
言安默不作声,心里暗笑,你在暗示什么?
“怪我咯?还不是你一根筋,要是和烟波在一起,你孩子就算不会打酱油,也会爬了吧!”
“嗯。怪你——怎么这么难追!”穆昊然盯着她笑,“待会儿看什么电影?”
“听你的。”言安乖巧笑眯眯。
穆昊然从国内带过来一个家用投影,夜幕降临,小小的客厅就成了两人的专属影厅。他们偎依着彼此,在一部部电影中一起忧伤、欢喜、触动、感悟,是他们最亲密也最甜蜜的时光。
《The Lake House》是一部老片了,言安第一次看是在她读硕士的时候,穆昊然则是在读大学的时候。他们此刻在一起重温,仿佛中间隔着的那些时间都一点点消融。和韩版的结局不同,电影里不在一个时空、无法触及彼此的男女主角,美版最终也在一起了吧!
光影明暗,他闻着她微湿的头发上干净的洗发水味道,低头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亮晶晶的大眼睛。这样一个暖暖软软的她,像只小猫一样蜷在他怀里,忍不住低头吻下去。
她没有抗拒,闭上眼乖乖接受他的热情,柔软回应。他瞬间被点燃,吻上她的下颌、脖颈、锁骨、前胸……空气变得温热潮湿。言安听着耳边他滚烫沉重的鼻息,不敢睁眼。他燥热难耐,手指小心却坚定地一寸寸探寻,抚向禁忌之处时她挣扎了一下,被他毫不犹豫“制服”,残存的一点意识告诉她:他,不想等了也不想忍了……
穆昊然极力让自己温柔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他仿佛要用行动把这些年积攒的思念全部倾泻给她,告诉她他是如何在一个个静夜一寸寸思念着她……
起风了。
窗帘被风吹得飘起又落下,言安迷离中看到窗边的藤蔓不知何时攀上窗棂,在风中肆意摇曳。她没办法思考,觉得自己就像那窗帘那藤蔓,在风中一次次沉沦、盛放、飘摇……
这思念,漫长如一个世纪。
“安,我现在……不是‘少年’了,”安静下来的穆昊然轻吻着怀里的她:“嫁给我。”
言安软软偎在他怀里,细汗津津,神思游离,没听清他说了什么,阖着眼,只浅浅吟道:“嗯……”
穆昊然伸手捡起地上的衬衣,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钻戒,戴在言安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