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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落成一片黑, 客厅没亮灯,易纵没在沙发上看上程窈窕的包。
来不及脱鞋, 他大步走向房间,握上把手,有人先他一步将他拉入房间, 是他熟悉的柔软。
那阵心慌瞬时不见。
程窈窕吻上他的唇,在易纵面前, 她从不需要主动,唇瓣与唇瓣相贴, 她吻得无措又青涩, 完全不知轻重,齿与齿相撞, 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
怕咬到她舌头, 易纵强力推开她, “你怎么了?”
夜色过浓,他看不清她表情。
程窈窕黏上他,话语在唇齿间含糊不清, “没事,碰到黎蔓了, 吃醋了。”
她急切地拉下易纵脖子,捧住他脸, 咬上他唇,手去解他衣扣。
易纵被她惹出一身火,急促喘息间, 程窈窕吻住他喉结,“易纵,我们做.爱。”
身体的变化来得又猛又快,易纵头脑发晕,分不出神智去辨别她话中真假。
他太想打破这些日子无声的陷落,那些无声的压抑,逼得人快喘不过气来。
握住她毫无章法的手,易纵将她横抱起来,床铺压出暧.昧的痕迹。
她眼角有水光,黑暗中莹莹发光,易纵笑了声,“这么着急?”
程窈窕不语,抬臂勾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咬出两字,易纵心火难捱,在她拨撩下,那根弦如愿以偿断开。
衣扣崩开落在地板上,细微的声音湮没在一片水声中,程窈窕衣物褪尽,在他动作前,腰扭动,勾住他,翻身压住他。
黑暗中,她摸索着吻到他唇,声音又软又绵,“我来。”
到底体力不行,她动几下失去力气,易纵将她压回身下。
朦胧光色里,泪珠从她眼角滚落。
抑不住的娇软声从唇边溢出,成为最好的催.情药,她脱力,却仍在用力绞他。
身.体带来的极致欢.愉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他暗骂声妖精,力气越发大,耻骨相撞,疼得人眼角发红,痒得人神魂尽失。
这场角斗不知持续多久。
易纵拥她入怀,两人似刚从水里捞起来,他嗓音里带着餍足与喑哑,“我抱你去洗洗?”
程窈窕唔了声,重新缠住他,哑声道,“待会再去。”
易纵骂了声,程窈窕没听清,大意约是想我死在你身上之流。
程窈窕跟着勾起嘴角,眼里却起泪,真能这样也好。
翌日。
程窈窕再醒过来时,天色仍是暗的,身上清爽,易纵替她收拾过。
起身,她坐在床上,愣神,脑子昏沉,手机震几次,她都没听见。
第三次震动开始,嗡嗡声一阵,程窈窕方察觉。
盯住来电人名字许久,她接通,低低唤了声,“小姑。”
程敏有一阵没联系她,在这样的节点上打来电话,程窈窕迷茫又慌张。
“我在你租的房子这里,程窈窕,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姑姑,就赶紧给我从那个男人家里滚回来。”
“小姑……”
来不及再说,电话被挂断,耳边只剩嘟嘟声。
黎蔓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人,双眼皮,眼睛很大,鼻头有些肉,圆脸,看起来牲畜无害。
心下冷笑,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不安,“把这事捅给程敏真的有用?”
年轻人笑容阳光,“黎姐姐等等看不就知道啦。”
黎蔓心里恶寒,面上不表。
年轻人看出她的不信任,无谓地笑笑,“不管怎样,黎姐姐这事都不吃亏不是吗?”
他语声未停,黎蔓脸色渐而变差,“反正他也不会看上你,就算你拆不开他们,他们之间也有了隔阂,不见得能过得比你好不就行啦,做人不要太贪心呀。”
黎蔓彻底冷下脸,厌恶盯住眼前这个半大的人,年轻人瞥见她神色,住了嘴,煞有其事道,“你不高兴,我就不说了。”
“不过黎姐姐应该相信我,毕竟不是我,你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不是吗?”
程窈窕进到多日未回的房子,有些陌生,这种感觉不过一瞬,被她压下。
沙发上,程敏挺直背坐着,嘴角耷下,岁月刻下的痕迹尽显。
程庭东去世前,跟程敏的联系其实不多。
一个在偏远小镇,一个在南城,相距千里,一年见不上一面,能有多亲?
程庭东走后,程窈窕才知道原来他们兄妹两小时感情极好,只是后来程敏嫁出去,联系变少。
后来程母相继逝世,程窈窕在国外念书的很大一部分学费都由程敏负担。程敏心疼她,自己膝下只有一个儿子,毫不夸张来说,她几乎把程窈窕当成了自己女儿。
不管程窈窕在哪,她能帮到的地方,尽是亲力亲为。
程窈窕站在她面前,轻声喊她,“小姑。”
程敏眼皮子没动,看也不看,让她坐下。
房间里开着大灯,将不大的房子每个角落照亮,好像窥透她心底的每桩事,程窈窕从没觉得时间这般难捱。
她有预感,程敏知道了什么。
“你是不是跟易家那小子在一起?”略显疲惫的女声打破沉静,女嗓沙哑,似是哭过。
程窈窕点头。
“这段时间也住他家?”
“嗯。”程窈窕心越跳越快,有些事终会破土而出。
“你知不知道你爸的死跟他哥有关系?”
程敏抬起眼,浑浊的眼里透出各种情绪,有种情绪程窈窕第一次在她眼中见到——失望,无声的失望。
程窈窕好似丧失言语,张张唇,一个事字怎么也吐不出。
沉默默认了事实。
程敏抬起手,清脆一声响,划破空气,程窈窕头被打得歪在旁。
程窈窕抿紧唇,眼眶慢慢红了。
“程窈窕,你有没有良心,你爸养你那么大,你跟害死他的人的弟弟在一起?你有没有良心?”问完最后一句,程敏近乎声嘶力竭。
眼前晃过许多画面,程窈窕嗓子发干,舌尖发苦。
她灵魂像出窍,悬在半空,看那个木然的自己替他辩解,“小姑,你也知道的,这些跟他没有关系。”
关于程庭东去世的细节,程窈窕知道的很少,她只知有几个亡命之徒,流窜到镇上,程庭东不幸遇上。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意外。
黎蔓告诉她,是不幸没错,可如果不是易绥年轻气盛,有意放长线钓大鱼,失手让那几个人从警.方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程庭东或许根本不会死。
你看,还是意外,谁也不想程庭东死,可他还是死了,并跟易家扯上关系。
程窈窕要求证这件事很简单,问易纵便可,因为黎蔓说这是易绥亲口告诉易纵的。
她不敢。
易纵近日的反常已说明一切。
程敏冷笑,“你是不是还想说,这是个意外。程窈窕,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吗?不管这是不是意外,他们都间接导致了你爸的死,你说这些话之前,有没有想过你爸?”
“程家生你养你,不管他做过多少错事,对不起你妈和你是他欠的债,那是他下辈子要还的,但这些和他活生生从我们面前消失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你和易纵在一起,你不怕他死不瞑目吗?”
最后一句话猛扎进她心底,程窈窕从沙发上跳起来,脸色惨白,像个纸片人,脆弱得好似一碰就碎。
“小姑你不要胡说,我爸不会这样想,他只会希望我……”水珠滚落,顺着她下颌滚进以内,滴在她心口,凉意透过皮肤轻易渗进骨髓。
她说不下去,无力地闭上眼。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不去拿,程敏冷冷看她,“是不是他的电话?”
程敏从她口袋里拿出电话,来电人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字母a,她想也不想,接通,放在她耳边。
程窈窕似个提线木偶,易纵声音传至她耳边,她看着程敏,吐不出一个字。
僵持不下,程敏挂断电话。
“他家在哪,去把你东西都拿回来。”程敏作出决断。
“小姑…”她哀求似地唤。
程敏不为所动,“不用你去,我替你去,”
她握住程敏的手,程敏一根根掰开她指头,“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亲自打电话问他。”
和易纵失去联系的第三天,她东西全被拿回来,手机被收走。
程敏将她关在自己家里,要么在家看着她,要么出去反锁上门。
无力感袭卷她全身,绝望像冰蓝色的湖,她不断地下坠,看不见尽头。
程敏放下话,她什么时候跟易纵分手,她什么时候把手机还给她,放她出去。
程窈窕锁在房间里几天,已冷静许多。
程庭东去世的事已过去多年,再提起并没有那般令人难以接受,难以接受的是,突然有人蹿出来,告诉你,这不是一个意外。
理智告诉她,这是意外,尽管与易绥脱不开干系,可这仍是意外,而易纵,只不过不凑巧是那个有干系的人的弟弟而已;情感上,她却跨不过那道天堑。
门被敲响,她擦擦眼,喊了声,“进来。”
江承笛手上端了水果,见她眼睛红肿,叹气,东西放在桌上。
他拖过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姐,你还好吗?”
程窈窕露出极浅的笑,“好点了,小姑呢?”
江承笛复叹气,“我妈就那个脾气。”
“姐,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