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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静的老家,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在全国来说,都名列前茅。
她带我回家,是我苦苦奢求来的,因为她也没生过孩子,没什么经验,我也没啥家人了,对于这个孩子,我俩都很紧张。
想来想去,只能带她回老家,让她的父母照顾照顾。
她本来就出身书香世界,家族里,有二十多个,都在从事着教育工作,而她父母,都是教师,一个是教化学的教授,一个是教语文的高级教师,所以,她家的门风是很严格的。
我俩倒了她家门前,起码沉默了十几分钟,都在犹豫,进门之后,怎么去面对她的父母。
直到,她母亲下班买菜回来,我们这才进门。
最开始的时候,我都很少说话,直到他父亲回家,主动找了我说了几句话之后,这才稍微大方起来。
而让我主动聊天的勇气则是来自于,她父母对佟寒的态度,从进屋开始,我就没听见他们问过佟寒这个女婿一句,哪怕是提上一嘴,都没有。
在家里吃了饭,我们也没说她怀孕了,我也没在她家住,等过了一天之后,看出情况的她母亲,主动找到了梁静,梁静这才犹犹豫豫地全盘脱出。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老两口,居然没生气,只是看我的眼神,有些生气,我不知道他们的怒气来源于哪里,我就知道,这关,我算是过了。
事情解决之后,我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在这边陪着梁静过了半个月。
当即将当父亲的喜悦,慢慢淡化的时候,我才算这正地得到了她父母的承认。
但他们没问佟寒,也更没撩扯我和梁静的关系,这让本就有些担心的我好受不少。
而就在我准备回家的前一天,我接到了赵凯的电话,很震撼。
酒吧门口,死人了。
而这件事情,很古怪,等我回到昆山,了解了之后,才知道了事件的前因后果,但在这儿,为了各位兄弟看着通顺,就直接用第三人称视角写出来。
……
我们离开昆山的第二天,凌晨时分,正是酒吧街热闹的时候,像往常一样,酒吧门口,摆着十几辆小吃车和小型的桌椅板凳,而最惹人眼球的,莫过于我们门口边墙角的那个乞丐。
这个乞丐,已经在这里呆了三个月,而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周围很多人爱心泛滥,从我时不时的给他丢包烟,打个盒饭之后,酒吧的工作人员,也适应了这个乞丐的存在,上班下班都得打趣两句,而他们手上提留着的水果盒饭啥的,也从不吝啬,多少都会给点。
就连依然是仓管的不良二人组,也会笑着丢瓶啤酒啥的,所以,乞丐在我们这里呆了三月之后,居然神奇地脸色红晕了不少,而他身上的穿着,也从最开始肮脏的烂衣服,变成了服务生从家里拿出来的旧衣服,虽然不算好,但也好在整洁,而且不是一套两套,而是十几套,甚至天冷的时候,还有人给送来了棉帽和棉鞋啥的。
而乞丐,依旧是那个乞丐,有人给饭就吃,有人给烟就抽,但给钱,就是不接,而每个白天,他的人,似乎就好像消失了一半,一到晚上,他就蹲在了酒吧的门口,也不知道他白天咋过的。
就在这天凌晨,出来买烟的亮子,路过门口的时候,顺手从新买的香烟盒里,抽出来几根烟,扔在了乞丐身上,乞丐正在低头吃饭,抬头一看是亮子,顿时支支吾吾地点了点脑袋,表示感谢。
“哎呀,你这伙食,比我的都不差啥了哈。”
亮子看见乞丐手里带肉的盒饭,顿时咧嘴笑了,他就是从农村出来的,所以就看不得别人吃不饱,而给乞丐拿最多东西的,也就是他俩了。
“呵呵……”
乞丐一口吞下去两块大肥肉,居然咧了列嘴笑了,但他的笑容很难看,亮子只能从他的表情上读懂,他这是在笑。
“行吧,呆会儿冷了,把我上次给你的军大衣给披上吧。”
亮子再次说了一句,随即朝着仓库走去。
而乞丐在吃完盒饭之后,起身走到隔壁不远处的垃圾桶旁边,将饭盒给扔了进去,周围卖小吃的小老板看到他这行为,已经见怪不怪。
他们看向乞丐的脸色都是善意的。
“嘿,老头接住。”
有卖奶茶的老板扔过来一杯奶茶,全新的,乞丐一转身,顺手接过,姿势相当潇洒,一点也不像五十多的老头。
老头在喝完奶茶之后,就蹲在墙角抽了支烟,随后将军大衣裹在身上,后背靠在墙上,仰着脑袋,目光扫过那些开始从酒吧里走出来的人群。
有搂着肩膀吹牛逼发酒疯的,也有抱着女伴在大门口就开始摸屁股摸奶子的,更有一出门就开始撒酒疯的,好像,他看的不是人,而是人生百态,他看的很认真,也很沉醉,一眼都不眨。
这一看,就持续到了凌晨三点多。
“老头,走咯!”
当最后一群服务员,收拾完酒吧的垃圾之后,就走了,而最近才安排在酒吧睡觉的俩小孩儿,吹们吃了一碗米线,和乞丐打了声招呼之后,也叼着烟进了酒吧。
从上次打服小柯之后,酒吧就安排人守着了,每天俩人,就将就睡在赵凯的办公室,人不是固定的,但年纪都不大,因为没有内保来守,天寒地冻的,一天晚上就俩百,两个人的话,就能拿一百。
所以,接这活儿的,基本都是我们外围那些小孩儿,或者赵凯他们看上哪个孩子了,先带进来养着,培养,变相地给一点钱。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不超过十八岁。
酒吧门一关,喧闹一天的酒吧一条街,也开始慢慢地陷入沉寂,那些小吃车也开始撤离,除了那最后一桌吃烤串的青年,这条街上,再也没有其他人。
“哈欠……”
乞丐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紧闭的酒吧大门,眼皮直打架。
不知不觉中,他就这样,裹着军大衣,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沉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只知道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周围一片雾霾,远处有一个模糊的黄色身影,好像是环卫工在清扫大街。
他看了两眼,便没了兴趣,因为此时周围的能见度,最多也就十米,可当准备收拾收拾东西,找个桥洞补觉的时候,一个同样邋遢的身影,晃晃悠悠地朝着他走来,乞丐一看这人,顿时停下了动作,随即又坐了下来。
来人也是一个乞丐,身上穿的衣服,比乞丐的还要烂,破旧的军大衣,被撕裂很多处,甚至还露出了里面的棉花,但这件军大衣一点也没有那种腐烂的味道,只是看着破旧了点。
当这人走过来的时候,乞丐出于常年的本能,略一沉思,便闭上了的双眼。
“诶诶,你挪挪!”
那个乞丐,顶多三十岁左右,脸蛋皮肤看起来不黑,但脸上全是黑乎乎的东西,都结痂了。
他手里提着啤酒,满身的酒味儿,用脚提了踢乞丐,随后坐了下来。
他打量了乞丐几眼,随后拿着酒瓶开始大口地喝了起来。
乞丐被他踢醒,瞬间睁开了浑浊的眼珠子。
“整两口啊?”中年乞丐,看起来脑子很庆幸,而且一点不傻,狠是客气地冲乞丐举了举手里的瓶子。
乞丐看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搭理。
“呵呵,你以为我枪你地盘来的啊,放心,不是,我特么不至于跟你强地盘。”
中年乞丐鄙视地笑了两句,两口干掉酒瓶中的酒,手一伸,瓶子就飞向了马路对面。
接着,他起身,在酒吧门口转了几转,随即又去了酒吧的后门看了看,总觉得不正常,乞丐由此也多看了他两眼。
中年乞丐看完之后,就摸着下巴,就若有所思地走了。
翌日,一个快递员,带着长长的鸭舌帽,抱着一个轻轻的纸盒子,敲响了我出租屋的房门,但敲了半天之后,里面没有任何的响应,但他却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站在那里等,等到隔壁邻居,一个上班的白领买菜回来之后,他就上午问了:“你好,请问你知道这家的人去哪儿了么?”
白领警惕地看了一眼将帽子压得很低的快递员,本能地后退一步,最近冒出了一个快递员入室抢劫的案子,他很警惕。
“呵呵,我是来送快递的,来之前就打了电话,但没人接,这快递分到我们分公司都几天了,这才急着送过来。”
他解释了一句,白领瞅了他两眼,随意回到:“不知道,这家人就是回家,也挺晚的,一直很少见着人,估计是出门了吧。”
说完,直接打开自家的房门,进屋。
但这个快递员,还是不死心,抱着箱子,上了几步台阶,就那样等着,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左右,这才不甘心地离去。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那个中年乞丐,不间断地出现在我们酒吧门口。
而且,也从来不看他出去乞讨,但每次来,都是拎着酒,抽着烟,最开始来的时候,拿着百威,或者青岛,抽的是玉溪,两天后,又变了,成了雪花和紫云,再后天,没烟了,拎着一瓶廉价的二锅头,坐在乞丐身边,问着乞丐要烟抽。
乞丐没给他,还招来他的一顿损。
就这样,中年乞丐,每到晚上,就会准时地来酒吧门口,时间持续了两周之后,突然他变了。
这天,凌晨四点左右,等酒吧一条街所有人离去,就连街上都看不见环卫工的时候,他才提着一个箱子,来了。
箱子不小,属于那种工地上,别人用来装柴油和汽油的箱子,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汽油味。
这个点的乞丐,刚刚睡去,但中年乞丐一来,他就醒了。
因为,中年乞丐,找他要火。
乞丐冷冷地看着中年乞丐,也不说话,也不给火。
“草泥马的,知道你是个傻子。”
中年乞丐,骂两句,一把从乞丐兜里抢出来一个打火机,以及一包香烟。
“麻痹的,真是傻人有傻福哈,抽得比我都好,你说,我特么上哪儿说理去?”
中年乞丐点上一支烟,舒舒服服地抽了起来,随后仰头太了一天天空,似乎很怀旧,很不舍。
接着,他的动作,让乞丐下意识的惊慌地朝着四周环视。
中年乞丐,一把弹开了装满汽油箱子的盖子,随即提着汽油箱子,朝着黄金海岸的大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