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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敲了两下门,轻声说道:“您好,我来给您送早餐!”
大概过了十几秒,里面传来了简简单单一个字:“进!”
我轻轻地把门打开,然后把餐车往里面推。
我抬头,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背影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他身上正穿着我昨天亲手给他挑的浅灰色浴袍。
房间的暖气开得很大,我进门的时候,一阵暖风扑面而来。
正欲开口讲话的我,看到那个背影的一瞬间,哑然失声!
我全身僵硬,眼眶瞬间湿润。
他听到我进来的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他如同高贵的王子般回眸浅浅一笑,这淡淡的回眸一笑,犹如电击一般,把我瞬间击倒。
看着这张我日夜思念的脸,我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看到我的反应,也愣了一下神。
但只是愣了一下,就马上恢复淡淡的表情。
他开口:“帮我放桌子上,我一会吃,谢谢!”
然后,自顾自地进了卧室!
他还是那样的彬彬有礼,犹如我们初遇的时候那般。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我幻想过无数次,我们再相遇的情形,我在心里想象过无数次他把我忘掉的模样。
我以为,我们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或者是再见已不再是少年!
但,今天,他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真真切切地犹如见到陌生人般待我,我还是心痛地无以复加!
我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掐了掐自己还在发抖的手,然后,把早餐一样样地往桌子上面搬。
又把筷子、勺子、餐巾布给他整整齐齐地放好。
做完这些,我望了一眼卧室,里面没有动静,我便推着餐车走出套房。
我忍着眼泪,把餐车推到我的房间门口,然后进了房间,把门反锁。
我靠在门上,两腿瞬间软了下来。
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慢慢回忆刚才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张帅气依旧的脸,皮肤依旧白皙,但眼角那里似乎有块明显的伤疤,或许是当时车祸留下的疤吧!
我终于弄清楚那天他为什么要戴墨镜,应该不是为了耍酷,而是为了挡住这条伤疤。
而这条疤,完全是因为我,要是当时他没有给我打那个电话,或许就不可能出车祸。
我哭了一会,站起身来,洗了把脸,让自己恢复镇定。
我还在上班,一会让客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很不礼貌。
我补了下妆,尽量不让别人看出我哭过。
然后,又继续收拾我刚才未收拾完的房间。
他忘了我,真真切切地忘了我!
这样也好,难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吗?
我说过,让我一个人痛苦就行!
我正铺着床,一楼的服务员闵舒舒火急火撩地来找我。
“阿依,屈玲刚才在大堂晕倒了,陈总送她上医院了。陈总让我告诉你,三楼这两天服务员的活都交给你了,特别是李公子,你一定要随叫随到,别怠慢了人家。”
我头“嗡嗡”响,“你说什么?屈玲怎么会晕倒?情况严重吗?”
“应该是贫血,你看她太瘦了,这两天来例假了,也不好好吃饭。”
“好吧,我一会打个电话给陈总问问情况!你先下去忙吧!”
这屈玲,晕倒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我一面担心她的安危,一面想着我该怎么去面对那位爷?
如果他不是他,我还能应付自如。
但现在让我知道他是他,我还能假装若无其事吗?
我忙到早上十点半,正准备给陈总打电话的时候,我房间外面墙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林依,你去我办公室的第一个抽屉里拿一盒感冒药。李一凡头痛,可能是着凉了,你给他送去。”他顿了一会,解释道:“就是李公子,快去,我手机要被打爆了。你随时在他门口待命,如果发烧的话,就把他带医院,让司机送你们来!”
“好,好,那我这里的活怎么办?还有屈玲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已经让何主管调人上三楼了,你不用管了,你只管伺候好那个小祖宗就成。屈玲没事,一会我送她回家休息。还不快去......”
电话那头一阵催促,我听得迷迷糊糊!
通透如我,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手忙脚乱过了!
但遇到他的事情,我总是会变得六神无主。
我几乎是跑着找到了电梯门,然后下到二楼,来到了陈总的办公室。
在指定的抽屉里拿了一包感冒胶囊,一包消炎药,还有一个体温计。
等我再次敲响他门的时候,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我着急地推门进去,客厅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我赶忙打开卧室的门,发现他躺在大床上,背对着我,用手使劲地敲着脑袋,似乎很痛苦。
“你怎么了?”我飞奔过去。
我看到他满头大汗,紧闭双眼,表情扭曲,身上却还盖着大被子。
我把药放在床头柜上,把他身上的大被子拿开,再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冰凉的,没有任何温度,不是在发烧。
但为什么会头痛呢?
我很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憔悴的一凡,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
我试图叫应他:“你怎么样,你先呆着,我马上下去喊保安,我们去医院。”
我转身要离开,但在我转身的那一瞬,我的手被人拉住了。
一股巨大的电流蔓延至我全身,我转过身看向他。
他缓缓睁开眼:“别,别去医院!”
“我......”我看着被他拉住的手,有点尴尬,不知是退还是进。
他慢慢松开我的手:“帮我倒杯水,我那个黑色包里有药,吃了就好。”
我到房间门口玄关上取来了黑色包,搜出了几小瓶的药,全是英文单词,我看不太明白
我问他要哪一瓶?
他拿了最小的那瓶,示意我打开。
我把药打开后,递到他嘴边,他轻轻张开了嘴。
吃了药十分钟后,他稍稍清醒些。
我一直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不敢离开半步。
看着他微闭的双眼,憔悴的神情,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去年年底,他出了一场无比惨烈的车祸,万幸保住了命,今天的头痛会不会是那场车祸后遗症呢?这一年来,他又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的思绪飘了很远,但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不肯移开,一刻都不肯。
“能帮我换掉这身湿透的衣服吗?”他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半天没回过神来,眼神闪烁地从他脸上移开。
“嗯,好!”
我很熟练地从房间的大衣柜里找出另外一套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睡袍。
他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我用余光感觉他眼睛睁开的那一会开始,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我。
“这衣服是你给我买的?”他还是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异样。
“嗯,陈总让买的。”
我低着头把浴袍递给他,从他睁开眼的那一刻,我一直没敢和他对视。
他没有接,我拿着浴袍的手就那样悬在半空中。
因为他是坐在床上的,我是站在床边的,我低着头,他抬着头,我们就这样保持着奇怪的姿势。
我等着他接过我手上的浴袍,但他一直没有接。
我终于抬头,对视上他的双眼。
那是一双有星星的眼睛,我曾经就那样彻底沦陷在了他那温柔体贴的眸子里了。
我在他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因欣喜而显得孩子气的自己,至此以后,一生都无法自拔。
他就像一张网,而我是被他网住且不想逃脱的鱼。
我几乎不由自主地轻轻叫出声来:“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