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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杀死。
那个家伙还活着……!
清醒过来的意识在理解到结果之时——
从未熄灭的屈辱与愤怒再次如同燎原之火一般烧遍全身。
“弗洛莉娅——!”
面前的银发男人抓起了我的手。
——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
本来给精神带来亢奋的剧烈疼痛都已经奇异的不翼而飞。
波鲁那雷夫以一副傻气过头的神色顺着手掌摸上手臂,察觉到断掉的骨头似乎已经恢复之后,不假思索的按上了脸颊,一只手还很是慌乱的扒开眼皮——
“怎么样?身体状态都还好吗?”
担忧的声音颤抖着、小声询问着:
“还、还记得我是谁吗?!”
……利落的杀气为之一缓。
总觉得胸口涌上一股酸涩。
“……”
扭过头,挣脱男人开捂着脸的手,咬着牙、不甘心地嘟囔着:
“……明明是那家伙的错……”
“我……我也阻止不住啊……”波鲁那雷夫手足无措的试图安慰,转过头招呼伫立在角落里的高大男人:“——承太郎!快过来道歉!”
“我才不是在说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渣啦——!”
一边说着不在意,一边对着那个家伙比了个那不勒斯式的‘去死’手势。
——不就是仗着替身是近距离力量型吗!
有本事凭借□□能力单挑啊!
白衣的高大男人压低了帽檐,无视了我的挑衅。
他叹了口气后,连一丝迟疑都没有的扭头就走,顺便还拉上了站在一旁冲着我摆出一脸尴尬笑容的飞机头男人。
就算再对着他的背影比出多少个鄙视手势,那个家伙连头也不回——
反而是旁边的仗助频频回头,害得我把半竖起的手指迅速地收了回去。
“所以说……”
感觉恢复了几丝理智,我揉了揉太阳穴,用冰冷的语气向波鲁那雷夫寻找认同:
“岸边露伴——还没死吧?”
迟钝回转的脑中终于想起了仗助对于那个讨厌家伙的称呼,现在才开始逐渐明白对我而言非常可笑的、那家伙的作案动机。
即使内心的死宅成分对这种漫画家的执拗性子表示接受,但本身的思考依旧很是干脆的决定了他的命运:
“让我把他先杀个十来遍……”
收到的当然是不假思索的回复。
“弗洛丽娅……拜托你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啊?!”
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情,不论是黑历史还是中二心理……
那家伙可是看到了我的一切哦?!
——不,这点其实还是其次。
不知道那个令人生厌的、《红黑少年》主角形态的替身——
是只能读取自身的经历和记忆,还是在此之上……
甚至还能任意翻阅身体数据或者本身已经淡忘了的、更为隐秘的情报……!
自己的替身能力暂且不论;
同伴的替身能力全部暴露在外人的眼中。
绝对应当保持隐秘的那支“虫箭”也——
甚至连热情的资金分配比例和基本配置都有可能被粗劣浏览过……!
偏偏那家伙还是个怎么想都没法严守秘密、反而更像会把这些“颇为有趣”的素材加工一番再公之于众的、极其愚蠢的漫画家——
……比起自身的过去暴露所带来的愤怒,在理智逐渐平缓的如今,对自己陷入消沉继而放松警惕、导致严重后果的懊恼——正更为沉重的扣打着心头。
……这都是自己犹豫不断的所作所为酿成的恶果。
一旦动摇。
一旦变得贪婪起来。
一旦想要变成完整的自己——
——发生这种事情岂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果然应该回复到原来那种没心没肺的状态……
切。
事已至此,怎么可能再往后退……!
“……不对。”以否定打断了自己陷入迷茫的纷杂思绪。
我努力让不甘的情绪从嗓中撤除:“我很冷静哦,波鲁那雷夫……”
“——作为二把手的你,大概已经向相关人员询问、并深刻理解了他的替身能力吧?”
银发的男人用同样很是不爽的语气回复我的质问:
“将人变成书,书的内容是对方过去的经历和记忆、包括当时的想法……还能在上面书写命令,像是让人‘无法攻击’之类的——”
只拥有一个即是白板又是瞎子、只有速度可以称道的替身的他用微妙带着点酸的语气下了定义:“——反正就是个不考虑他人意志、极度自我的过分替身就是了。”
“没错。”
以绘画出自己漫画主人公的自大形式召唤出替身。
随意翻阅他人隐私,在他人的意志上强行加上自己意志的能力。
他本人毫无自觉的内心似乎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什么愧疚。
但那个漫画家,的的确确的、正把对他人而言的惨烈现实当做故事的素材——
——把自己当做凌驾于这些凡尘众生之上的、唯我独尊的高级生命体。
那么……
“——你如何劝说他不随口告知编辑自己的些许‘有趣经历’?”
“你如何阻止他不把关于‘丰富的意大利黑帮老大上位素材’运用进漫画里?”
“你如何才能让他永远不作出暴露情报的举动——?”
……这是我犯下的失误。
所以我才应该收拾好。
【猎犬】已经记住了那个家伙的味道。
东方仗助和空条承太郎也不可能永远和他形影不离——
只要一进入我的射程范围之内,就能很轻松地、弥补我的过错。
所以我才能在如今,毫无感情的说出这样冰冷的话语: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我·说·你·啊——!”
头顶传来温暖的触感。
波鲁那雷夫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大力的按着我的头发、相当自然的揉来揉去——
“现在该说的是这个吗?”
银发的男人长叹了一口气,把语气放缓,像是在诱导着什么:
“被不分青红皂白的袭击、被素不相识的陌生替身使者翻看了所有隐私、自虐般的大暴走了一番,最后竟然还能用这种过于尽职的态度干脆的抗下所有事情?”
“只需要给自己痛楚就可以了吗?”
“你……这就发泄完了吗?”
……明明是他叫我冷静的。
我也这么做了……!
本身被理智覆盖其上、隐隐以为消退的不适感、在得到关心的时候——
又变本加厉地袭击回来了。
……不行。
不能表现出来——
但是。
“——那……我还能怎么办啊。”
喉咙酸涩的紧绷着。
“我一直以来——就是这么过来的啊!”
连眼睛都烘上一层奇怪的温度。
“如果自己不做出行动、只依靠别人的话——”
这种丢人至极的低级错误绝对不能被他人知晓。
“如果不坚强的话——”
个人的隐私绝对没有集体的信息泄露重要——
“就什么都没法做到啊!”
——不甘心。
很憋屈。
简直大为光火。
事实已经无法更改的摆在眼前,只能咬着牙面对。
走下去、继续前进——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很委屈吧?”
随着试探一般的轻声询问,无法忍耐的热流一股劲地冲上头顶。
瞪大了眼睛,用模糊的视线不服输的盯着对方。
好不容易强装镇定营造出来的自尊,一瞬间就被自己微红的眼眶破坏,终于冲破自身苦闷的内心、大声呐喊:
“——那不是当然的吗!”
……真是别扭的小鬼。
银色头发的男人嘟囔着,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所以,试着依靠一下别人吧。”
“没事的,别担心——”
“……大家都是很可靠的哦?”
“我不去——!上次拍照还没被结算呢!这次碰面肯定会死的!”
故作正经的米斯达环视了一圈,在带上大门之后,全力爆发出了痛苦的抱怨:
“你去找纳兰迦不就好了——!”
“……米斯达。”
金发少年的不苟言笑的神情还是一如往常,但眼神却出乎意料的锐利。
“——这次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他淡淡的陈述:“总之……你就当替弗洛莉娅找回场子好了。”
“什么?那家伙也有今天——?”
真是活该……
米斯达颇为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然后一字一顿的严肃回复:
“——等等,我去找个大口径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