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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忽然道:“沈达,你这个手帕挺不错,是英国favorit那个手工店铺定制的吧?”
沈达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显得他特别狰狞,好像痛脚被人踩到一样。
没文化没素质,暴发户的他怎么知道普通一块手帕这么多名堂。
但是,他转念一想,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笑嘻嘻道:“我在附近捡的,看着挺好就拿来玩玩,不会是堂兄你掉的吧?”
那一刻,沈墨的手微微一紧,手里的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咯吱的声响。
沈达和阮冰都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
然而,随即,沈墨就神态如常地道:“不是我的,你这个捡垃圾的毛病得改改,从小就这样,以前就算了,现在就是丢我的脸,再这样,就要仔细你坐不坐得稳现在的位置。”
沈达闻言奸笑了一声:“堂兄你不要这么吓唬我,我胆子小,我一定会好好记住堂兄的教诲,嫂嫂,你也要引以为戒哟。”
说完,那双狰狞的小眼睛死死盯住阮冰的表情,阮冰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沈墨那么聪明,应该早在之前就看出她不对劲,加上沈达莫名其妙拿这么昂贵的手帕过来,说不定他全猜到了。
刚刚那话根本不是说给沈达听,明明是含沙射影提醒她。
怎么办?
阮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说多错多而已。
沈墨不露声色地将阮冰的紧张看在眼底,眼眸里透出一阵恼火。
手帕是谁的?
想到一个可能,沈墨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阮冰快要烦恼死。她真的是决定要好好和沈墨过日子,为什么老天就不肯放过她呢?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沈达插手变得非常麻烦。
因为喜欢沈墨,她变得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生怕一不小心,这份来自不易的幸福就会从手边溜走。
她已经耗费不起再一个三年。
也大概没办法再对一个男人,像对沈墨一般心动,这是她以前完全没想到的情形。
沈达走后,阮冰因为走神,差点将沈墨的病号餐泼在床上。
沈墨语气冰冷地问:“怎么?你是想着那个妇科圣手,还是沈达的那块手帕?”
阮冰心脏剧烈一跳,直觉吓出一身冷汗。
他在试探她!
这个男人,只要你有点隐瞒,就会被他不动声色地揪住要害,让你心惊胆战,还看不出他的喜怒。
她强制镇定下来,微微笑了一下:“都不是,我在想公司的事情,那些笔记你怎么都帮我做完了?我好像永远也赶不上你,感觉很受伤。”
她想故意将话题扯开。
沈墨却意味深长地对着她一笑:“人笨点没关系,就怕长歪。就好像我窗台上那盆花,长歪了要就纠正过来,就得用剪子剪,不行就要连根拔掉,好好的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长歪呢?”
阮冰只觉得他的笑容寒冷彻骨,她仿佛就是沈墨嘴里说的那盆花,要被他用剪刀剪,连根拔起。
她看着他,好像在看恐怖片。
“怎么了?你在害怕?为那盆花么?”沈墨挑眉看着她。
阮冰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当然,那花多可怜,虽然看起来有些歪,其实她的花也是为你开的啊,你就不能善心点?”
“这样啊,就怕她再歪下去就不是朝着我,而是朝着外面,我如果是那花,就不会自讨苦吃。我工作,你去忙吧。”沈墨说完,将眼神冷冷地放回电脑上,粗暴地结束了这段对话。
阮冰心情沉重地坐到一边,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她躺在病床上,而沈墨就坐在自己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关系亦是如此如履薄冰,难道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头也跟着一起发沉起来,眼底荒芜一片。
不,她不要回到那样的关系,所以要和他坦白吗?
可是,他大概听了会大发雷霆吧?接着又是漫长的冷战,那和当初又有什么不同?
若是这次的冷战再持续三年呢?不,连一年她都无法忍受。
她真的无法和他说这些,尤其,还提到赵瑾年这个敏感因素。
她该怎么办?
赵瑾年戴着墨镜,站在机场的入口。
秀硕的身材,温润优雅的气质,让周围的人经过他身边总会忍不住看一眼。
在他旁边,林素媛一脸不悦,好像在抱怨什么。
赵瑾年只是听着,脸上露出一点无可奈何的笑容。
欧子渊飞快地跑过来,看到赵瑾年,笑了起来,过去和他拥抱:“瑾年,怎么刚刚回国就又要走。”
赵瑾年叹了口气,声音好听而温和:“都被你们烦死了,我是来抓我妈回美国的,儿子都要动手术了,她还在国内逍遥,又不是专家,装什么内行,酒店的事情。有我特地聘用的专家和你们公司谈就好,不然,我的钱不是白花了。”
欧子渊心里知道,赵瑾年只是不想让林素媛再为难阮冰而已,想到自己最近对阮冰的一些小心思,欧子渊蓦然生出一种无名的负罪感。
赵瑾年看了眼欧子渊的表情,眼底闪过了然,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下欧子渊的肩膀,用轻快的语气道:“过年来找我玩,我妈念叨好几回,每年就我们两个,怪寂寞的。对了,我还交了个女朋友,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
欧子渊这回真的傻了:“卧槽,瑾年你说什么?”
赵瑾年的眸子如和风一般愉悦地眯缝了起来:“骗你干什么?我有女朋友了,怎么你嫉妒?”
欧子渊不信地转而看向林素媛:“阿姨,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吧?!”
林素媛不高兴地道:“就因为那个女孩子说她喜欢橘子,所以去追的。”
赵瑾年无可奈何:“妈我不是因为那个。”
林素媛扭头不想说,眼眶有些发红。
欧子渊尴尬了一下,这时候,开始检票,林素媛先进去了,赵瑾年和欧子渊站在检票口,继续想再说点话。
“去看过阮冰吗?”欧子渊故作轻松地问道。
赵瑾年笑了起来,他的眸子里好像透着光,让人想起阳光下的林荫道上,洒下的那种细碎的小光斑:“去了。她不在,看到了沈墨,也不怎么样嘛。”
他和欧子渊相视一笑,最后眼神暗淡了一下道:“我要走了。”
欧子渊再抱了他一下:“手术什么时候?我过来。”
赵瑾年啧了一声:“你烦死了,我从小到大手术还少吗?最烦人在旁边盯着,好像要给我送行似的。”
欧子渊鼻子一酸,不再提。
赵瑾年推着行李箱,慢慢步入检票口,回头朝着欧子渊挥了挥手,始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再见子渊,再见小冰。
阮冰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小时候的一切犹如白驹过隙一般,在她的梦里飞快地倒转,最后停留在赵瑾年永远含笑的脸上。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jeson放大的胖脸。
“我天。”阮冰被他吓了一大跳,心悸地拍着胸口。
“刚刚有人打电话找你,打的是办公室的电话喔,声音好油腻,我不喜欢。”jeson对阮冰道,一脸嫌弃。
阮冰听到油腻两个字,忽然就想到一个人,感觉和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他说他是谁了么?”
“说是你堂弟,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有话找你谈。”jeson斜睨着阮冰,“我觉得你这堂弟怪怪的,像个痞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堂弟啊?”
果然是沈达,阮冰心里一沉,心里想他是肯定不会放过她。
怎么办?
她思虑再三,准备去会会沈达,他儿子马上要过继给沈墨,阮冰希望能和他谈谈,让他不要搞这么多事。
沈达的办公室其实并不难找,但是,阮冰想要去找他,却不能让沈墨的人看到,这就需要非常谨慎。
她选择坐总裁专用电梯,这个电梯可以直接到达想去的任何一个楼层,还不会被人监视。
只是,当她站在总裁专用电梯里的时候,感觉沈墨好像在看着她一样,她的腿不由得颤了一下差点摔倒。
幸好她有惊无险地进入了沈达的房间,沈达看着阮冰,露出一个很假的惊讶表情:“我以为你不会来,想不到,真的能请动你,嫂嫂你坐。”
沈达指着沙发道:“为了迎接你,我可是做了很多的准备的,比如----”,他暧昧地道,“我还洗了个澡。”
暗示性的语言,让阮冰很想甩他耳光,但是,她忍住了。
“手帕能还我吗?那是我的。”阮冰冷冷地道。
她并没有坐到沈达指着的沙发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让她觉得脏,根本不想去碰,其中最脏的就是沈达这个人。
“是这个嘛?既然你这么想要,还给你就是。”沈达将手帕递了出来,小眼睛狡猾地眯缝着。
阮冰一百个不愿意伸出手去拿,但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无论沈达有什么阴谋。她都必须拿回这块手帕。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要碰到手帕时,沈达忽然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入怀中。
同时那块手帕,被他用来捂住阮冰的口鼻,他喘着气在阮冰的耳边道:“嫂嫂,我早就想上你,想了很久。”
阮冰大脑轰的一声,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她做梦也想不到,沈达竟然在手帕上喷了药,而且,他竟然想在这件属于沈氏的办公室里,强暴她!
她惊恐地想挣扎,却哪里是沈达这个男人的对手。
阮冰的眸子猛然一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戒指上的毒针对着沈达的猪手狠狠地刺了下去。
沈达惨叫一声,几秒钟的时间,浑身迅速麻痹。
他砰地一声倒在地上,瞬间也带倒了阮冰。
阮冰倒在他满是肥肉的身上,恶心得想吐,她狼狈地爬起来,头晕眼花,用高跟鞋对着沈达的脸狠狠踹了两脚。
随即,抓起手帕,蹒跚地逃离沈达的房间。
幸好他的药放得不是很足,阮冰直到进入电梯才晕过去,手里的手帕落在一旁,她靠着墙壁,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哇!”阮冰汗水淋漓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茫然地看向四周,眼神惊恐。
这时候,她看到黑暗里一个人动了,吓得她本能地摸自己的戒指,戒指还在。
她迅速调出毒针,警惕地看着那人。
这是哪里?她记得弄晕了沈达,然后自己也晕倒在电梯里,如果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阮冰的心绞在一起,害怕到极点。
那沙发上的人按动了一个开关,瞬间房间里满室通明。
阮冰看到那张俊美而冰冷的面容,心里一阵狂喜:“沈墨?是你,你救了我?!”
她看了下周围,原来她已经被送会沈家。
沈墨这几天伤好了很多,看来今天也出院了。
“是,我救了你,如果我没有及时发现你的话,你就会闷死在电梯里,又或者是饿死。”沈墨的声音种透着凉意,一步步逼近,此时,他犹如魔鬼一般,冷冷地看着阮冰。
阮冰愣了下:“我,我本来是想去找爸爸,然后和爸爸一起去看你,但是我走到总裁专用电梯里就感到一阵晕眩,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她不能说出沈达的事情,因为说出来,就必须牵扯到手帕,她没有办法解释。
阮冰有些头疼,为了圆一个谎,她就需要更多的谎话来弥补,她感觉自己可能做错了,却无法回头。
沈墨神色莫测地看着她:“医生检查出你种了药,被迷晕了。”
阮冰只好惊讶地道:“怎么会这样。”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演技太过拙劣,头皮觉得一阵阵发麻。
沈墨站在她的床边,手抬起她的下巴,停顿了一会儿,慢慢道:“沈达也被发现中了药,倒在自己的办公室。”
阮冰只好道:“看来坏人是有预谋的。”
沈墨冷笑了一声道:“迷晕你们两个,如果放在一张床上,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什么也没做,这是为什么呢?”
阮冰只是听到沈达和她放在一张床上。就恶心得想吐:“沈墨,为什么你今天讲话这么阴阳怪气的?你是要存心恶心我吗?”
“看来你好像真是问心无愧。”沈墨松开手,犹如一个帝王一般,俯瞰着阮冰。
阮冰有些心虚,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小腹上。
沈墨将她抱起来,一起窝在床上,看着她严肃地道:“如果让我发现你敢骗我,我就将你扒光了,打你的屁股!还要录下来,做为你的惩罚。”
阮冰敏锐地发现,沈墨似乎没那么生气了,于是就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整个人都腻在他身上,道:“你怎么这么凶?打屁股很丢人,不要了老公。再说你不觉得太幼稚了吗?你可是公司的大总裁呢,又不是高中生,喜欢耍狠。”
“哼。最近大概是太宠你,才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这样,你就不吸取教训。”沈墨冷冷地哼了一声。
看见他眼珠子又要沉下来,阮冰忙抱着他摇了摇道:“我很听你的话的,你不要凶我了嘛,我刚刚中了药,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很害怕。”
总觉得如果沈墨知道了一切,就不仅仅是打屁股和录像,他可能会将她五马分尸,所以,阮冰死也不敢承认。
她越发抱紧沈墨道:“我心里只喜欢你,我是说的真话,不然就让我不得好死。”
沈墨那双锐利的眼睛,在她身上脸上反反复复地扫描了一个遍,终于满意:“你说的是真心话?”
阮冰拼命点头:“比珍珠还真。”
“但是我在你身边找道了一块放了药的男式手帕,这是沈达用过的。”沈墨淡定地忽然抛出一颗原子弹,当场将阮冰炸蒙。
她啊了一声然后看着沈墨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沈墨狐疑地看着她,阮冰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跳得飞快。
她不知道沈墨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对付她,他就好像神话里的路西法,一半天使一半恶魔,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他的性格会是什么。
阮冰都要被他的目光洞穿了,沈墨才淡淡地收回目光,吐了两个字:“算了。”
他不再追究?
阮冰没想到自己这么好运,一边偷偷窃喜,一边又紧张他是不是欲擒故纵。
不过,阮冰脑海里忽然冒出楚乔的一句话。
男人在床上高兴了,什么事情都好说。
她今天想试验一下。
沈墨好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主动吻上他好看的唇,手胡乱扯他的衣服,这家伙只穿着睡衣,简直太好解。
沈墨抓住她乱动的手。呼吸微微急促,却偏偏还要在那一本正经地问:“阮冰,你在做什么?”
阮冰抱着他将他扑到在床上,皱着眉头道:“我感觉我中的药还没有解开,所以,我想找你拿点解药。”
这下,就算沈墨再能装,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你中的是能让你晕厥的药,不是会让你乱脱男人衣服的那种。”
阮冰理直气壮地道:“可是我觉得不是,快点帮我解毒,不然我不放过你。”
说完,手继续在他身上作乱。
沈墨的眼神一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最后,奔溃于阮冰在他的喉头上咬了一口。
沈墨教会了她什么叫做一秒钟变禽兽。
等沈墨心满意足地去冲澡,阮冰躺在床上,连手指头也无法动弹。
好像刚刚被几辆大卡车碾压过一般。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再骗他。不然哄好的代价太昂贵。
电话响了,她动了动,好像一条毛毛虫,蠕动到床头接电话。
沈达如毒蛇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嫂嫂,我可被你害惨了,刚刚大伯父还在盘问我怎么回事!问我当时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为什么我们两个会同时晕倒。”
阮冰气得要命,低声道:“你怎么还没去死?!别再给我打电话,还有,希望你走路多看着点车,省的自己遭到报应,还有,你最好带点保镖,因为你这么恶心,肯定会断子绝孙。”
沈达闻言,阴冷地笑了起来:“我要是死了,也会舍不得你,做鬼也会回来找你。呵呵,死在嫂嫂的石榴裙下,虽死也甜,嫂嫂你何必假正经呢?虽然我人长不不怎样,但是床上功夫可不比我堂兄差,啊,我忘记了,我堂兄好像那方面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你全身上下都有问题,最有问题的就是你的脑子,若是你想你儿子过继时顺顺利利的就给我老实点。”阮冰厉声低呵道。
这时候,浴室内的水声忽然一停,阮冰吓了一跳,不知道是沈墨刚刚洗完,还是听到了她的话。
于是,她迅速挂断电话,沈墨从浴室里走出来看着她:“谁的电话?你在吵架?”
阮冰淡淡地将发丝往耳后挽了一下,一边将手机收起来:“jeson,他说我们明天的企划案可能还有些问题,让我去加班,我说我病了。”
沈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过来将她抱回床上,拿走她的手机。
阮冰看着手机有些紧张,幸好沈达没蠢得再打一个电话过来。
她松了一口气,疲惫地倒在床上。
不知道是因为气累了,还是被沈墨折腾累了,她很快就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