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古墓恶咒——开者即死

过路财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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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马三早知道,送给山青的东西会落在虎爷的手里,就一定不会给。

    虎爷的为人马三早有耳闻,心狠手辣姑且不说,遇到好物件会不择手段,毫无底线地夺取,为此不惜害人性命。另外,虎爷背后的势力相当雄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到了他那里,都可以轻松摆平。

    当年董爷带他去拜见虎爷之后,就特别叮嘱,与之能不打交道就不要打交道,能不来往就不要来往。

    这几年,马三都是刻意躲着虎爷的。但凡虎爷看过的东西,他绝对不碰;但凡虎爷交易过的客户,他绝对不染;但凡虎爷要走的路、要使的手段,他绝对不干扰,不参与。

    还好,这些年一切都相安无事。

    本以为这样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不想出了山青这档子事。

    山青说虎爷待他很客气,马三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仔细回想了那三件东西,其中“清代鎏金铜佛造像”和“清仿宋官窑青釉胆式瓶”不用太担心,市场上虽然很少,但终归有,而且都是收藏品,没什么风险,唯独那件“明末清初铜香薰炉”让他放心不下。

    马三倒不是担心虎爷会把自己怎么样,好呆有董爷的面子在,再说自己也从未招惹于他。

    马三担心的是这只铜炉背后的那个人。

    半年前,那个人将这只铜炉扔到他手上,像是扔一个烫手的山芋。

    看那人第一眼,马三就断定他是一名盗墓人。

    几番攀谈之后,马三再次断定,他不只是一名盗墓人,而且是一名中了古墓“恶咒”的盗墓人。

    古人为了防止自己的陵墓被盗,有以山为陵的,有以铁水浇筑的,有设置机关的,有设下“虚冢”的,也有下了“咒语”的。

    许多时候,古墓里的咒语都是吓人的,除了心理上给盗墓者以威吓震慑以外,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

    1957年,在西安城西的梁家庄附近发掘的一座隋代墓葬中,就出曾出现过令人毛骨悚然的咒语——“开者即死”。

    据记载,该墓的主人叫李静训,其外祖母为隋文帝杨坚之女、隋朝乐平公主杨丽华,其外祖父为北周宣帝宇文赟,她一人拥有两朝皇室血统,本可享尽荣华富贵,可惜活到九岁时就死了。

    她的棺椁由17块青石板拼合而成,其中椁底3块,椁盖4块,椁壁10块,而那句咒语就刻在椁盖南端,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也许正是有这句恶毒咒语的存在,这座隋唐古墓得以完整保存。此后的发掘证明,这名咒语只是恐吓而已,对盗墓者并无实质伤害。

    然而据马三手中的“戒”门秘籍中讲,有一些咒语,因为与“毒物”结合起来使用,结果恐怖异常,因此被称为“恶咒”。

    马三没有遇到墓中“恶咒”,但他的师傅姚四爷遇见过。正因为如此,姚四爷在世时特意给他传授了各种破解之法,并再三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下有咒语的墓。

    自从来到西安以后,马三将自己先前盗墓的经历彻底的隐去了,他一心一意做起正经生意,因此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有这门手艺,至于知道他能解墓中“恶咒”者则更是少之又少。

    那个人是带着明朝铜炉来找马三破“咒”的,同时带来的还有一只玉钱和一封信。

    信是董爷亲笔书写,玉钱曾是师傅姚四爷的随身之物。马三知道自己已无拒绝理由,只好答应试一试。

    那人见马三同意出手相助,自然欢喜。

    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在马三店里的火炉旁,那人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姓白,长安县人,自小就跟着师傅盗墓,16岁起开始独自干,因为人长的白净,圈里人都叫我白狼。”

    他说话时总是带着微笑,像是叙述一段轻松的经历。

    “我原本不喜欢‘白狼’这个称呼,总觉得将自己一个好端端的人叫成了畜生。后来发现这个‘畜生’的名字也有好处,比如说能吓住一些胆小的同行,再比如说可以不受人伦道德的约束,干了任何缺德事都可以心安理得等等,因此也就坦然接受了。”

    “我的师傅是一位道人,常年在终南山上修道,只有在活不下去的时候,才下山随便找个墓挖挖。如果找到值钱的东西,就取一些换成粮食。“

    “不知为什么,师傅从不将墓中的东西取完,也从不翻动棺椁中的骸骨,即使那些东西很值钱,即使骸骨下压着宝贝。”

    “师傅从不教我任何盗墓的本事,只是每次盗墓时都带着我。”

    说到师傅时,他很怀念,也很崇敬。

    似乎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他从怀里摸出一根带滤嘴的烟,递给马三。马三摆了摆手,他就塞进自己的嘴里,正欲寻火,马三用手中火钳夹起一块燃烧正旺的木炭,递了过去。

    烟刚点着,他就猛吸了两口,随即慢慢地吐了出去。一时间,两人面前在白炽灯的照耀下云雾缭绕,凭空就多出几份意味。

    “我是师傅从‘死娃沟’里捡来的,捡来时我两岁。”他接着讲。

    “‘死娃沟’是南山(秦岭)里一条隐密的山沟,附近村子里有孩子夭折了就埋在这里。因为地处阴坡,沟深林密,人迹罕至,这里又成了弃婴之地。那家有不想要的孩子就用被子裹着抱到这里来,遗弃在显亮处。不过大多数时候,遗弃的孩子不是患了不治之症,就是女婴!”

    “我并没有患病,也不是女婴,却也被父母遗弃在那里!”

    说这里,他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痛苦,仿佛被遭到父母遗弃的并不是自己。

    “师傅是个多学的人,天文地理无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会,而且还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师傅用米汤将我养大,教我认字、学道、练武,就是不教我盗墓!”

    “后来师傅死了,我继承了师傅的活法,平时躲在深山中修道,活不下去时才去盗墓。只是我盗墓的手法与师傅的不同,师傅是根据风水中‘寻龙点穴’之法找墓,我没有那样高明的手段,只能先打探古墓消息,然而去挖,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挖到东西的时候不多,经常空手而回,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多挖,遇到有东西时多拿!”

    他吸了一口烟,继续悠悠地说。

    “后来国家打击盗墓的力度越来越大,对盗墓罪的判罚也越来越重,有些盗墓者甚至被拉到盗墓现场公开枪毙。我内心怕了,就决定最后再干一票,弄些钱,然而下山回到人间,过正常人的日子。”

    “正是这最后一票,让我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