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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姑娘怎么啦?”郁离问。
她刚刚被人整蛊,乍听见东海望怒气冲冲的质问,心头也有几分怒气。
“你还好意思问她怎么啦?不是你把她抓住了吗?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就算多口说了你几句,也犯不着抓她吧?”
郁离不能不问了:“东海老前辈,请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把她抓走了?”
“不是你,还有谁?就你看她处处不顺眼,冷口冷面的!”
“看她不顺眼就要抓她?我还看你不顺眼呢,我抓你了吗?”郁离懒得再搭理他,匆匆往山上跑。
从东海望这个老好人口中,是绝对打听不到事情经过的,如果宋玉龄真的被抓走了,还得回去问鹤姑娘。
东海望却以为她做贼心虚要逃跑,立时释放灵力,化作一柄利剑射向郁离。
此时郁离不过刚经过他身边三尺,感到寒气时已经躲闪不及,只能倏地拔高身子,利剑射中她的右小腿,瞬间血花四溅。
她忍痛落在地上,催动灵力护住小腿,回头道:“你究竟想怎样?”
“你再逃,我再给你一剑!”东海望毫不迟疑。
郁离心知他对自己偏见太深,只要自己一动,那剑绝对会再刺向自己。她缓缓坐落台阶,道:“我何时要逃!你说我抓人,我只想上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哼,你会这般好心?铁光庭是你夫君,他中毒受伤,你身为妻子,连药都不替他敷,你会关心一个陌生人?”
“如你所说,宋玉龄对我而言是个陌生人,那我为什么要抓她?”
东海望一怔,看郁离神色淡定,并不像刚刚做完坏事的人,但再一想,谁能看出她敢屠杀铁家满门?
“你做坏事,还需要理由吗?”
郁离哭笑不得。这个老好人,脑子竟如六岁孩童,非黑即白。他一口咬定自己害人,就算自己解释一千遍一万遍,也不可能让他信服的。
一想到这里,她心头戾气横生,恨不得立时出手将东海望灭了。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立刻吓了她一身冷汗。
自己何时变得这样肆意?
“不是我抓的人,你若不信,大可以问白帽山人。”
“问他们?呵呵,你想趁我走开逃跑?我就想死,也会看住你的!”
郁离拿这个固执的老人没办法,只能安心坐着,运转灵力,治疗自己的腿伤。
幸亏过不了多久,步不曾带着白帽山几个护卫下来了,问他们两个在干吗。
东海望立时大声道:“她抓了宋玉龄,我抓了她!”
“宋玉龄?她不好好在房间里呆着吗?谁抓了她!”
“她在房间里?”东海望看了步不曾一眼,凑到郁离身边,将右掌压在她头顶,道:
“你和她一伙的,想骗我?没门!”
“东海老爷子,我们几个侍候了您老人家多日,您不认识我们?宋姑娘当真好好在房间里,平安有事。”几个侍卫也帮腔,好说歹说,总算让东海望退一步,由他自己押着郁离回院子中,亲自查看宋玉龄是否真的平安无事。
回到院子,其他客人被吵醒了,纷纷出来看看怎么回事,就连宋玉龄也裹着大红披风探出头来。
“宋姑娘,你真的没事?你刚才不是不见了吗?”东海望问。
“没事呀,我哪有什么事?”宋玉龄惊讶地道。
“呵呵,她没事,我可有事!东海前辈,你平白无故射我一剑,当如何?”郁离冷冷道。
“你——你诡计多端,老夫本次中了你的奸计——也罢,这瓶我们东海世家的灵药,送你了。下回,若是给我抓到马脚,我定不手软!”
郁离没接他的灵药,气冲冲走到宋玉龄门前,一脚将门踹开,道:“宋玉龄,你搞什么鬼!”
“我、我——你不答应结盟就算了,为什么凶我?”宋玉龄眼皮一合,两行泪珠滚滚而下。
郁离逼近她,问道:“方才你在门口,要跟我说的重要事情是结盟?”
“自然是结盟!”
“那你怎么突然不见了?”
烛光下,宋玉龄脸上飘过两团可疑的红云。她垂下眼皮,支支吾吾道:“你不理我,我就走了,到外面吹吹风。”
郁离出手如电,从她旁边桌上拿起三支簪子,三支簪子都布满了泥垢,散发着淤泥的腐臭味道。
“我警告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拼着一死也要揽她同归于尽!”郁离抛下狠话,匆匆回到自己房间。
门前地上的划痕,在她离开时已经匆匆用鞋尖抹平。
她后悔自己太匆忙了,没把字迹一笔一划看清楚。
究竟谁在捣鬼?
从铁光庭身重雪花六出之毒,到宋玉龄假装被掳,有只无形的黑手在针对自己。
究竟是因为铁家灭门惨案,还是自己被当做了鉴妖大会的有力对手?
步不曾推门进来,望了她小腿位置一眼,道:“你可安好?”
“死不了!”她气冲冲道。
“方才你急急离开,我怕有所不测,叫了白帽山几个护卫一起跟上,在池塘里救起了宋玉龄。她说自己不小心坠塘的。”
原来宋玉龄真的被掳了?她为什么说自己不小心坠塘?她跟那个人是一伙的还是被逼的?
“总之,万事小心,尤其明日。”步不曾叮嘱道,“上一届鉴妖大会,参与者八人,伤了两人,死了两人,失踪一人,最后三人前三名。”
原来白帽山真的不安全。
这究竟是参与者的相互陷害还是白帽山故意为之?
郁离点了点头:“明白。”
半夜昏沉,郁离为噩梦所扰,睡得并不安稳。梦中,铁蜻蜓一身鲜血,却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笑眯眯地表示,要跟她走,要跟她一起闯荡天下,扬名除妖界。
醒来,她心仍砰砰跳个不停,斜对着烛火明灭,低声念叨道:
“蜻蜓,如你泉下有灵,保佑我找到杀人真凶,放你们出灵魂禁锢!”
“嗤——”
房间内忽然传来一声不屑的冷笑。
“谁?谁在那里!”郁离喝道。
墙边窗帘飘起,一个细长的影子如风中烛火,摇摇摆摆。
“蜻蜓!”郁离扑向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