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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让你们心服口服,我会逐一试试。”鹤姑娘微笑着道。
宋玉龄得意洋洋,对身边的赵永年说:“我就不信不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
赵永年低声道:“不是就不是,何必跟他们纠缠?我们是来鉴妖的,不是来鉴人的。”
“谁让他们总护着郁离!”宋玉龄恨恨道,“大哥,你不会也被那个郁离迷上了吧?”
她一时气愤,最后一句竟忘记了压低声音,其余众人都往他们二人身上看过来,赵永年狼狈无比,只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宋玉龄则越发得意,自以为揭了郁离的脸皮。
鹤姑娘此时已经往蓝袍婆婆手上滴了蜜浆,醉香蜂在她掌边飞来飞去,却始终不曾落到她掌上。
原来真的是她!郁离心头五味杂陈,她为何要替自己出头找铁光庭晦气?自己与她明明素昧平生,她为何要替自己出头?
她倏地想起之前蓝袍婆婆所谓的故人,难道是因为两人面貌相似,蓝袍婆婆才容不下铁光庭骂自己?
“嗬,原来真是你们白帽山自己闹的鬼!若不是我坚持,就给你们混过去了!梦眼石,归我!”宋玉龄摊开手掌。
俊秀少年扑哧一声,道:“这位姐姐,你确定梦眼石是你的?不问问你大哥?”
“他?他又不是猜婆婆!”宋玉龄回头,发现赵永年脸色青白,满头大汗,连忙问:“大哥,你怎么啦?身子哪里不舒服?”
赵永年勉强道:“可能午后吃腻了,肚子有些痛。”
“只怕不是肚痛,是头痛吧?”俊秀少年笑道,“你知道步不曾在纸上写下了谁的名字吗?”
“谁!”宋玉龄立刻反问。
鹤姑娘扬了扬手中摊开的纸,上面三个字虽丑,却很清楚:
赵永年。
宋玉龄变了脸色:“大哥,你——”
郁离望向步不曾,步不曾报之以灿烂的笑容。
以赵永年目前神色而言,无疑是他下的毒。郁离想不明白,步不曾怎么发现是赵永年下的毒?下午自己和蓝袍婆婆收被子一事,只有铁光庭——难道窗内那道寒的目光,不是铁光庭的,而是赵永年的?
百岁山赵家,向来与红坎铁家无仇无怨。他为什么要毒害铁光庭?
鹤姑娘拿着瓷瓶缓缓走过来。
赵永年摇了摇头,颓然道:“不用试了,是我,是我在被子上下的毒。”
“大哥!”宋玉龄气咻咻道,“真想不到,你、你竟如此狠毒!”
“我——宋妹妹,各位,我——我一时想歪,犯下大错,该杀该砍,由你们,我赵永年一个人担着,只是此事与我宋妹妹无关,与百岁山无关。”赵永年挺起胸膛,把事情一个人揽上了。
“哎呀,赵贤侄,你、你真是糊涂啊,如果你伯父出关听闻此事,岂不活活气死?”东海望顿足捶胸,比赵永年更悲痛。
鹤姑娘吩咐把赵永年送到山下看起来,待鉴妖大会结束,任由铁光庭处置,这参加鉴妖大会的资格,就此取消。
赵永年被押出房间时,还不住回头,恋恋不舍地望着宋玉龄,宋玉龄却粉面含怒,看也不看他一眼。
“好,梦眼石呢?各位可要替我做个见证,免得有人抵赖啊。”步不曾伸出手。
“我白帽山说到做到,是你的,自然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抢也没用。”鹤姑娘笑嘻嘻道,意有所指。
步不曾一僵,望向郁离,郁离却正观察着铁光庭第三重毒发——蛆虫化水,他浑身水淋淋的,倒像尿了一地。
活该,看他往后还耍什么威风!若是再在自己面前摆什么臭架子,自己就说他尿一地,看他丢不丢人!步不曾心满意足地望了望地上的水迹,向各位拱了拱手,径自回房了。
宋玉龄恨恨的瞪了郁离一眼,又瞪了瞪一脸坏笑朝自己做鬼脸的俊秀少年,也离开了房间。
东海望迟疑道:“鹤姑娘,铁贤侄这毒,还望姑娘出手相助。”
“没事没事,雪花最终化水,水都出了,没事了。”俊秀少年跑到郁离面前道。
郁离看了看他。
“我叫顾周,顾盼的顾,周到的周。”俊秀少年喜滋滋道,“我平生最敬佩的大法师就是竹娘子你了,能跟你一起参加鉴妖大会,真是三生有幸。”
“他的伤——”
“我有药!”顾周直接奉上了一个精巧的玉瓶。
“我先走了。”郁离转身就走。顾周的黏糊劲,让她想起了一个喜欢跟自己一样穿绿衣的小姑娘,她不能再忍受。
顾周傻了眼,握着瓶子,皱起了眉头:“她怎么突然生气了?我说错了什么?”
鹤姑娘走过来,又好笑又好气:“我的小祖宗,求求你别搅和了。再闹下去,只怕山主要揭了我的皮!”
“好好好,我不闹,可你总得告诉我怎么才能哄竹娘子欢喜吧?她生我气,讨厌我了。”
“行,把铁相公身上的伤上好药!”
顾周看了看,把玉瓶抛到她手里,自己往后便退:“这等肮脏事情,你找他侍从!”不等说完,他飞也似地跑出了房间。
东海望朝鹤姑娘伸出手来,道:“鹤姑娘,不如我来吧,我虽然老了,眼还没花。”
郁离坐在自己房间的榻上,抱着肩膀,想本次鉴妖大会的参与者。
东海望虽然年老了,人也酸腐,但出身世家,经验丰富。
宋玉龄年轻气盛,不达目的不罢休。
步不曾法术稀松,但走了狗屎运,有梦眼石相助。
铁光庭有金川公主撑腰。
拼命玉郎君虽然没了金川公主撑腰,但毕竟是第二次参会。
最可怕的是那个顾周,表面人畜无害,其实直指矛头。他姓顾,青罗皇室也姓顾,难道来自青罗皇室?
底子最薄的,是自己。
白帽山主请自己来的目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那是因为什么?
她忍不住握住了胸前的龙晶。
难道,自己当真与白帽山主有亲?
如非这样,为何白帽山一而再,再而三护着自己?
橐,橐橐,橐,橐橐。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打开房门,不由冷冷道:“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