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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狐妖可能想偷古董。”她说。
沈凉川淡淡地瞥了瞥她，保持沉默。
车子很快抵达喷泉广场，这个时间广场已经没什么人，有些冷清，广场中心有一个巨大的雕像喷泉，远远的可以看到喷泉旁边坐着一对情侣。
附近并不见武装队的人。
沈凉川推开车门下车，望着空荡荡的喷泉广场，一脸怀疑地看向车内的北野夏，“你确定是这里？”
“这里是狐妖最后出现的地方，大概十几分钟前。”
“天眼系统没查？”
“查不了，系统今天更新，不过快要更新好了，再等几分钟。”
天眼系统是遍布全国各地的监控系统，监控摄像头的范围之广，隐藏在各个角落，而且可以通过外形以及相貌等条件在监控画面中进行匹配查找。
这一系统被授权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能使用。
北野夏打开天眼系统，距离更新结束还有差不多三分钟。
沈凉川倚着车门点上一支烟，目光幽幽地望向广场中那对情侣，昏暗的光线下，两人相拥在一起，似乎在忘情的接吻。
这让他想起了苏珞的那个吻，脸颊不由地有点烫。
“更新好了。”北野夏说。
他把烟头灭了，拉开车门坐进去。
北野夏抬头看了他一眼，尽管车内的光线有些暗，但她还是发现沈凉川的脸有点红。
以为他发烧了，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突然过分亲昵的行为，让沈凉川本能往后缩了一下，下意识将她的手推开。
北野夏一脸尴尬，“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你才发烧了。”
“你的脸很红。”
“……热的。”
北野夏嘴角撇了撇，小声嘀咕道：“我怎么没觉得热。”
“废话少说，赶紧干正事。”
北野夏‘哦’了声，截取了危机管理局监控拍下的狐妖的画面，然后在天眼系统中进行匹配查找。
“大概需要多久？”沈凉川冷着脸问。
“不知道。”
沈凉川抬腕看了眼手表，已经十点半了。
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估摸十几分钟过去，他听到北野夏惊呼一声，“找到了。”
他睁开眼睛，朝北野夏的电脑屏幕望去。
监控录像是实时的，画面中恰好拍到了无茗，男人一席白衣，此时所在的位置竟然是太阳公馆，而且无茗已经进入电梯。
沈凉川不假思索，立刻发动车子，原地掉转车头。
——
公馆内。
电梯缓缓上升，从地下一层直接来到顶层二十楼。
电梯门打开，无茗快步走出去，径直来到一套公寓门前。
在移监途中逃脱，无茗去喷泉广场溜达了一圈，广场附近新开了一家非常高档的商场，商场三楼有家金店，他之前已经踩过点，而喷泉广场东面有家古董店，里面不少值钱的古董他早就惦记上了。
不过他今天的目的并不是古董和金店，他故意在监控可以拍到的地方露面，其实是想制造一种自己刚刚逃离危机管理局，便要去偷窃的假象。
他想这个时候危机管理局的人一定都在喷泉广场附近蹲守。
在公寓门前站定，他按响了门铃。
很快，一个小男孩就来开了门。
小纯狐疑地看着门外的男人，“你找谁？”
“苏珞。”
“她睡了，你是谁？”
妖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味，小纯看到无茗第一眼，就知道无茗不是人类，而是他的同类。
“这里不是你能随便进的地方吧。”
无茗沉沉一笑，抬手摸了摸小纯的头，“小猫咪。”
小纯：……
没等小纯反应，无茗侧身进了屋。
小纯急了，“你不能进来。”
“我找苏珞，我跟她认识，我是她的朋友。”
小纯十分纳闷，但她从无茗的身上嗅不到危险的气息，于是伸手指了一下阁楼方向，说：“她在楼上。”
“你叫她下来，还是我自己上去？”
小纯犹豫了几秒，“我去叫她。”
无茗很耐心地等在客厅，看着小纯快步上了楼。
他环顾四周，打量着这套公寓，发现这里环境不错。
他本以为苏珞是一个人住，没想到她跟一只小猫妖住在一起。
看到同类，他情绪莫名放松了一些。
在沙发上坐下来，他耐心等着。
小纯来到阁楼，按亮床头的台灯，看到苏珞蜷缩在被子里，一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他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苏珞？”
他叫了她几声，她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的反应。
“苏珞？”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他忽然有些不安，伸手探了一下苏珞的鼻息，还有气。
轻轻摇了摇苏珞的肩膀，她终于睁了眼。
“怎么了？”声音有气无力。
“有人找你。”
“谁找我？”
“不知道，他说他是你朋友。”
苏珞微微一愣，缓缓起了身。
下床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没有一点力气，刚站起来就差点跌倒，还好小纯眼疾手快，及时扶了她一把。
摸到她滚烫的手臂，小纯眼眸瞪大，“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我也不太清楚。”
可能是她冰淇淋吃太多，拉肚子都拉虚脱了吧。
沈凉川给的药吃下以后，她开始浑身发冷，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依旧冷得打颤。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能随便吃人类的药，本想撑一撑，好好睡一觉，或许明天就会好了，可现在看来，身体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她冷得一直发抖，嘴唇都泛白了。
“你还是回床上躺着吧，我让你朋友上来。”小纯边说边把她扶回床上。
她在床边坐下来，目送小纯跑下楼，她觉得冷，赶紧钻进被子里。
睁大眼睛看着楼梯方向，很快，小纯就把她那所谓的‘朋友’带上来了，她还纳闷自己哪来的朋友，直到她看清楚跟在小纯身后的人是无茗的时候，她一脸错愕，条件反射地爬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无茗。
男人唇角勾着魅惑的笑，双手背在身后，步子迈得不紧不慢。
无茗现在不是应该在审讯室？
不，武装队今晚就会将他转移到位于月亮湾的地下监狱，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