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勤勤恳恳只为恰饭(19)

青小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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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雅走着走着终于冷静下来,发觉刚才于昊泽不可能是在耍她。但她也没有拐回去找他,而是回了家。

    接下来,于昊泽把目光放在了在文雅店里当学徒的两个女孩身上。

    但是严秀红察觉文雅对这些事情有了兴趣之后,决心更加谨慎一些,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作息。

    文雅问起来,她只说她家的事已经解决了。

    于昊泽还在排查她们的人际关系。

    付小云家是标准的工人家庭。父母都是工人,哥哥也是工人,未来的嫂子也是她哥哥的工友。

    没有作案动机,而且她家的人际关系极其简单,平时就是家里工厂两点一线。

    而严秀红的家庭就很耐人寻味了。

    从她现在住的地方的邻居口里得知。她是几年前搬过来的。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哥哥还是个混混,整天打架闹事。

    听说他对她也不好,经常能听见她哥在屋里发脾气摔东西的声音,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打她。

    虽然严秀红看上去很木讷,但做他们这一行的,最不能看的就是人的表象。

    你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人,都是你可以故意表现给他们看的。而你的内心世界,才是他们想要看的。

    于昊泽派人盯紧了严秀红和她哥哥,当然付小云那边也有人在跟进。

    而回到家的文雅也终于想明白了刚才于昊泽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灯下黑!

    如果她是于昊泽的话,一直把怀疑对象锁定在她身上,那么对周围的关注自然就少了。

    假如他真的洗清了她的嫌疑的话,而在别的地方又一无所获,那么大胆猜测一下。

    他现在应该是把怀疑的目光放到秀红和小云身上了。

    但他为什么要明示她呢?是在试探她,还是……想要利用她来使她们露出马脚?

    文雅思索着。

    不考虑个人恩怨,在国家利益面前,这些都是可以舍弃掉的。

    这件事情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被她的插入打乱了,那么她就有责任去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别的她可能帮不上忙,但帮忙试探她身边的两个小姑娘,还是可以做的。

    文雅做事习惯列表做计划,这次也不例外。

    她与于昊泽不谋而合的选择了从家庭入手。

    她简单地把付小云和严秀红的人际关系列了出来。

    她见过付小云的妈妈,是一位很善良的阿姨,看上去很温柔。当初拜托她照顾小云时,也是笑意盈盈的,显然很爱小云。

    而且付小云聪明活泼,一看就是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

    小云的哥哥最近也要结婚了,这么一来,可以说小云的家里很稳定,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如果真的是她,被发现的话,她这一家子就支离破碎了,她现在那么幸福,她图什么呢?

    文雅在付小云下面轻轻打了个叉,把严秀红的名字圈了起来。

    相比付小云,严秀红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父母早亡,与哥哥相依为命。

    文雅一次都没有看到过她哥哥,今天提到她哥,她也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文雅本来以为那是因为家里穷所以她哥不好找媳妇,但现在其实也可以理解为他们的兄妹关系可能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但严秀红前段时间请假,理由就是家里有事。她家里可只有她哥哥了,如果有事,很有可能就是与他哥哥有关。

    但这样分析太过片面也太过主观。在一个大前提下,无论她们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嫌疑的,但如果没有这个前提在,就很稀松平常。

    但是如果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一个的话,文雅会选严秀红。

    于昊泽成功给她上了一课——不能以貌取人。

    他没有跟她摊牌以前,她是真心以为他就是一个爱偷懒的小警察,但谁能想到他还隐瞒了身份。

    严秀红虽然看上去憨厚,但谁又能保证她不是面憨心黑?

    文雅回忆这一个月以来和她的相处,都找不到什么破绽,除了她今天跟她说的那席话。

    “凭什么有的人就能天天大鱼大肉,有的人却只能吃糠咽菜,连生病都不敢,得了大病只能坐着等死?”

    这确实不像是她会说的话。

    她给人的感官就是踏实肯干,应该是靠双手来创造财富,而不是去抱怨为什么她得不到。

    通常抱怨的人都是不想努力却又想要暴富的人,而不是肯干的人。

    当然也不能排除她只是一时发牢骚,但还是那句话,太凑巧了。

    因为凑巧,于昊泽会怀疑文雅。

    因为凑巧,文雅也不得不考虑她对严秀红的看法。

    就像甄媛媛一样,她的小心机就可以让她在别人面前表演傻白甜,把那个姑娘气走。

    如果严秀红段位够高,那她不也可以扮演勤劳朴实的人设吗?

    如果暂时敲定那个人就是严秀红,再进一步去解读她的言语和行为。

    之前严秀红经常请假就可能是去搞事了;而今天的那番话就可以理解为她的目的马上要达到时的兴奋,忍不住和别人分享炫耀,和对自己的极度自信。

    这有点扯,假设太多了。但谁也难保所有的假设会不会同时成立。

    文雅和严秀红大大小小也相处了一个多月了,她不希望是她。但另一方面,她又很卑劣地希望是她。

    如果不是她的话,那么那个人可能就真的功成身退,继续隐匿下去了。

    文雅在那个圈上又描了几遍,放下笔,头疼地按住太阳穴。

    到底哪里遗漏了呢?

    这时候,老太太端着一盘水果进来了。

    “你在写什么呢?一回来就忙个不停,也不知道歇歇眼睛,休息休息。”

    “奶,我没事。”文雅接过水果,叉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对了,奶你觉得秀红这个丫头咋样?”

    “秀红?”老太太回忆了一下,“那个长得黑黑的小姑娘吗?”

    “嗯对,就是她。”

    “她呀,她看着憨憨的,木讷的很。”

    文雅点点头,不置可否,这跟她一开始对她的看法一样。

    不管怎样,现在她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洗清严秀红的嫌疑;

    二、把她钉在十字架上。

    会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