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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宁清河也同样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眼神复杂的看向对方。这样的场景熟悉好似曾经在哪发生过,可又不太相同。
相似又不相同,只是两人的位置交换了而已!
因为曾经绝望的,身怀伤痛的,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宁世谦,而站在一旁冷眼相看的人是宁清河。
时光变换,风水轮转。这样嘲讽的场面,宁世谦心中冷笑,不禁感叹这一天居然来的比他预料的早,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他眼神冷冽,周遭的气压也跟着降了下来。但说出口的语调却漫不经心,听不出
一丝别样的的情绪。
“既然叫我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你...你....唔...唔来.....”
宁清和半边右手右脚几乎完全动弹不得,左手左脚也只能轻微的挪动,他试着自己开口说话。大口喘着气却只能呜呜啊啊的说不清。
看着他挣扎的想要动弹,连话都说不清的样子,宁世谦心底升起一阵隐秘的快感。
他讥讽的勾了勾唇角,时隔五年他再一次叫了宁清河一声父亲。
“爸爸,您说您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就升个血压就晕倒了呢?还中风了。”
“这,算不算是现世报呢!”
“你!你……”
“嗯...既然您现在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是好好休养吧!我看我还是不打扰你为好了!”
“唔!你...你....”
宁世谦的话刚说完,病床的宁清河已然开始情绪激动了起来,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想要从病床上挣扎起来。嘴里也一直着急的想要说话,不断的发出呜呜不清的声音。
看着他这个样子,宁世谦嘴角讥讽的笑更加深了几分。他静静的看着宁清河自己挣扎的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就在他快要碰到呼叫铃的那一刹。
宁世谦心头忽然闪现出一个阴暗的想法,想要阻止宁清河按铃,然后就这样让他怀着愤恨、不甘、痛苦的缓缓的死去。
就在阴暗即将吞噬他的理智时,内心响起来柏叶言的声音。想到柏叶言那双纯净明亮的双眼,想到他对自己说的话。
猛然间,阴霾散去,一片净土上屹立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繁密的根茎将满是裂痕的土地重新归拢到了一起,树叶带来了微风轻拂过裂纹,微风带来了雨水开始滋润土地,致使它重新开始了生生不息。
终于宁清河按下了床边的呼叫铃,一阵急促声过后,短短几十秒内,医生护士站了满满一屋子。柏叶言也跟着进来了。他站在宁世谦的轮椅后面俯身靠近,在他的耳边轻声关心道。
“怎么回事啊?你没事吧?”
“没事。”
看着跟着冲进来的这群医生护士,柏叶言叹了口气。微微皱着眉,语气夹带上了担忧。
“医生说了他不能激动,你还是应该注意点的!”
“别给他气死了!真被气死了宁志远到时候肯定会做戏给你添麻烦!”
“哎!他要死可一定要换个时间啊!今天可别死啊!”
听到最后一句话,宁世谦侧头看了眼一脸认真的柏叶言,没好气的笑出了声,“我可都没靠近他,而且还坐着轮椅我能做什么啊?”
“再说啊,真要被气死了也只能怪他自己,知道不能动气还气量那么小!”
医生护士进来之后第一时间什么都没问的就直接围在床边开始给宁清河检查了起来。柏叶言看着忧心,担心宁世谦真给这老头唠嗑送走 了。
宁世谦虽然现在已经稳操胜券了,但是这真要出了这档子事,宁志远可就又有新花样了!
他抬头伸着脖子看向病床,奈何一堆医生护士把床边遮得严严实实的。任凭柏叶言怎么张望都看不见宁清河是闭了眼还是在喘气。
房间内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时都围在病床上的宁清河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宁世谦眼底的闪过的痛苦。他轻轻牵起了身边人的手捏了捏。
还好,他还能握住柏叶言的手,自己还有言言!
终于折腾了一番宁清河的情绪可算是稳定了下来,血压降回了安全值,柏叶言悬吊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他这才弯腰靠在宁世谦的耳旁轻声问道。
“谦哥,他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很好死啊!”
“你们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啊。这才几分钟啊他就激动成这样......他这么不经留吗?”
宁世谦眼底的阴厉尽数退去,他好玩似的又捏了捏柏叶言手心的软肉,语调轻快带着笑.
“谁知道呢~”
“他话都说不清,磕磕绊绊半天也没说清一句话。”
“什么都说不了咱们还是直接回去吧,今天上午反正已经出来了,一会就直接去公司吧!”
“然后晚上我带你去吃料理,吃完再回家怎么样?”
看着柏叶言的目光依旧看向病床,宁世谦有些不满的拽了拽他的胳膊。
“老婆,在听我说话吗?”
“我在听,等医生检查完没问题再走!”
柏叶言回握了下宁世谦的手,视线依旧放在了病床上的宁清河身上没有收回。一屋子的人,宁世谦毫不避讳的叫着柏叶言老婆,要是换平常,柏叶言早就羞臊的躲了起来了。
看他还是不放心,宁世谦无奈笑了笑,也只好陪着他待在房间内等着医生检查结束。
折腾来折腾去比比划划了半天,可算是检查完了,也不知道这里的治疗费是什么天价,明明已经稳定下来了还要里里外外检查了半天才结束。
为首的医生检查完看了看宁世谦又看了看宁清河身边跟着的特助,像是在衡量什么,最后还是走到了宁世谦的面前汇报着宁清河的现状。
确定宁清河稳定住了情况,柏叶言总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医生们陆陆续续出去之后,柏叶言伸手暗戳戳的碰了碰宁世谦的肩膀,“你还有要说的吗?没有我们就走吧!”
宁世谦看了眼病床上气息奄奄的人,仿佛如同在看一件死物般不带感情。然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看见两人转身要离开,原本刚刚平复冷静下来的宁清河又开始激动着急了起来。柏叶言刚推着宁世谦走了一步,身后,宁清河身边的特助忽然开口了。
“小先生!您先别走!先生他有话要和您说!”
柏叶言撇了撇嘴又推着宁世谦转过身来。宁世谦看着站在床边一脸为难的特助,抿了抿嘴,原本不打算搭理他,但是片刻后他还是开口了。
“何叔,我们也有五年没见过了吧!”
被叫何叔的就是宁清河的特助,乍然听见这个许久未闻的称呼,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润了,踌躇的低下头,不敢与宁世谦对视。
“快六年了……”
“小先生没见过我,不过我跟着先生出席宴会的时候偶尔是能看见您。”
看着他不敢与自己对视,低垂下的头头颅。宁世谦嘴唇嗫嚅了几下,好像有话想说,却到最后什么也没说,握住轮椅的手,紧了紧又松开了。
移开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宁清河。嘴角扯出一抹不带一丝感情的淡笑。
“他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你叫住我也没用,我又不是华佗我救不了他!”
何文竹和床上躺着的宁清河对视了片刻,几十年的跟随相处,何文竹很明白宁清河现在这个节骨眼叫来宁世谦而非宁志远是何用意。
看着躺在床上挣扎动弹不了,唔啊半天也说不清话的宁清河 他深吸口气,轻轻扶坐好宁清河,开始替自家主子转述他的意思。
“小先生您那么聪明,肯定也能猜到先生今天叫您过来的意思了。自从上次的事出了之后,先生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昨天看完志远少爷的直播之后,整个人就变成这样了。先生现在才知道原来当初您说的都是真的!他应该相信您的!”
“您从来都是先生心里最重要最看重的孩子,先生对于曾经的亏欠愧疚不安,他不应该相信韩希美的鬼话,没有为你主持公道!”
何文竹一边说一边眼神时不时瞥向宁清河观察着他的表情。听着自己的心腹帮着自己把戏演了出来,宁清河倚靠在病床上,赞同的费力点着头,配合演出。
柏叶言抿紧了嘴唇生怕自己忍不住把心里吐槽的话吐出来,给宁清河气死咯!
“是吗?所以叫我来干嘛?是想忏悔吗?”
看着都已经瘫痪在床的宁清河还不忘继续表演,宁世谦懒散的眯缝着眼眸,漫不经心的揉捻着指尖,就是装作听不懂不接茬。
何文竹又看了眼宁清河,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继续开口。
“先生虽然让志远少爷领着宁氏,您在一旁辅佐着。但这样也是为了让您好轻松下来,好养伤。”
“现在您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志远少爷这样胡闹下去是不行的。在先生心里属于的接班人里,您才是宁氏未来的指望啊!”
“再加上韩希美对您做的那些事,先生也是愧疚难当也是想要好好的补偿你的!”
何文竹说着说着自己到开始泪眼朦胧了起来,宁世谦挑了挑眉,好笑的看着他俩自我感动不已的戏码。
有的时候还真是看的人没信,演的人反倒信以为真了。就像此刻,表演的两人仿佛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时不慎糊涂犯错,最后得知真相悔恨不已,然后愿意担当罪责的担当男人。
“先生昨天看完新闻晕倒前,和我说了很多,他希望您能看在他身为父亲的情面上,给他一个能弥补你的机会。你们终究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子啊,互相误会了……”
“我呸!怎么好意思腆着脸说鬼话的呀!什么好话都让你说了去了!避重就轻,扭曲事实!这话说出去骗三岁小孩看看能不能蒙过去吧!”
在场的几人都被柏叶言突然的出声说愣住了,齐刷刷的看向他。柏叶言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柏叶言直直的瞪了回去。
从何文竹开口说第一句屁话的时候,他内心就忍不住开始吐槽了。毕竟怎么决定都是看宁世谦的意思,但听见何文竹假惺惺的说着什么血浓于水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开了口。
“世谦还好有个好母亲!不然光有你这样的父亲他可就是从一出生就被毁了。”
“现在把自己说的多么善良无辜,慈爱慷慨,也真是不嫌害臊!真要忏悔那就老老实实的坦白事实,摆好态度。悔过认错!”
“现在说什么父子情深血浓于水,你早干嘛去了!你现在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想认错?那你先去地府报个到,在……”
柏叶言不留情面的指责,让演的正在兴头上的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宁清河坐了一辈子的上位者,临到老了却被小辈这样斥责训斥,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
看见宁清河又气又急却又说不出话来,着急的在病床上抽搐着,何文竹急的一边给他顺着气,然后直接开口厉声打断了柏叶言继续说下去。
“闭嘴!你是想逼死人吗?”
柏叶言看了看宁世谦,最后不甘心的把还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要不是怕给宁清河真气死了给宁世谦惹麻烦,他高低好好“谴责谴责”这俩破老头,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害臊,净干缺德事!
“柏先生我只是个办事的,也插不上主人家的家事,但今天也不得不说上你几句了!”
“你好歹……”
看见他呵斥柏叶言,还想继续说教。不等他再废话,宁世谦直接冷声打断了他,原本脸上因为柏叶言为自己抱不平流露出的淡笑,此刻也消散的无影无踪。眼里只剩下狠厉的寒意。
“不该插手就闭嘴!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犯了错也有我,有柏家给他兜着!轮得到你来教诲吗?”
“……”
宁世谦的质问让何文竹呆住了。愣了几秒,随即不可思议的看向宁世谦。
“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能任由别人这么羞辱他!纵然他对你有所亏欠,但再怎么也是长者,怎么可以让他这样以下犯上!不孝长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