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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牛头，马面不由多了一个心眼。
就他所知的，牛头这些年可没少做鱼肉百姓之事。
还有不少我不知道的呢？
上面动他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为此，自己必须留一手。
“杨广，你应该也知道，上面准备动你的老板了。”
杨广猛地抬起头：“什么？！”
“现在只要你坦白，牛头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我算你有立功表现，争取宽大处理。”
杨广低下头陷入沉思。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且不说老板上面那位还在，即便不在了。阴帅其实说动就动的？
马面分明是想套我的话，上面真要动手，完全可以忽略我的证词，所以我不能……
“啪！”的一声惊堂木音响起。
“还不从实招来！”
杨广战战兢兢道：“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来人啊，大刑伺候！”
两名阴兵合力比出剑指，各种刑具顿时出现。真可谓琳琅满目，叫人触目惊心。
谁不知道，兵事法庭与判官部是两个系统，在这里弄个魂飞魄散根本不叫事，挂个畏罪自杀的名头就完事儿了。
“马阴帅！您不能滥用私刑啊！”
……
牛头在办公室里焦急万分，他相信自己的老对手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弄到自己的罪证。
即便上面有人保自己，那始终也是个祸端。
再三犹豫的他，还是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老板，近来可好？”
电话那头传来和蔼的声音：“是小牛啊，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为了小杨的事情吧？”
果不其然，罗浮山的事情闹大了，连这位爷爷都已掌握情况。
“是，小杨跟了我上千年，他可不能有事，求老板想想办法，争取一下……”
“哦，小杨同志对待工作热情认真，孜孜不倦地为地府事业奉献青春，组织上当然要查明真相，岂能让好同志含冤呢？”
牛头一颗心终于落地，只要他老人家发了话，那小杨就绝不可能有事。
现在不用担心小杨了，而是想尽一切办法反扑，趁热打铁将陈飞弄下来。
事情经过牛头已经了解，陈飞公报私仇，将杨铭打进冥医部抢救，杨广暴怒之下背着自己率兵攻打学堂。
合理，但极其不合情。
地府毕竟是由十殿阎王管理的，这种情况严重来说就是谋反了。
但陈飞下手过重也的确属实，不动用法宝和法力，是不可能造成这种伤害的。
牛头拿起手机看着最新动态。一切有关杨广的负面视频已然不翼而飞，冥文部总管还亲自打了电话给牛头赔不是。
声称牛头手眼通天，以后定当认清形势，绝不让牛阴帅陷入被动之地。
对此牛头也没说什么，毕竟视频是钟馗发出来的，凭自己一句话就想删是不可能的。
“不要紧，不过有一点，陈祭酒将学员打进冥医部抢救，现在人还在危险期中，这种重量级的新闻，冥文部有义务广而告之，揭露陈祭酒不正当的教学行为。”
“是是是，我正想和牛阴帅提这事呢，牛阴帅果然高瞻远瞩，叫人佩服，佩服！”
牛头直接挂断了电话。这种马屁他实在听够了，抓紧时间着手反击才是王道。
陈飞。
这一次，就算孟婆出面都没用！
……
血肉模糊的杨广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你招是不招？！”马面板着脸，威严无比。
杨广已经说不出话来。脑袋轻微晃动着。
不招，老板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我，招了，我只能沦为弃子。
我必须拖延时间。现在上面一定在进行激烈的博弈，我要相信老板，相信组织！
马面挥挥手，淡淡道：“清场。”
熟悉马面的人都知道。杨广准备畏罪自杀了，他自知罪孽深重，无颜进入无间地狱浪费地府资源。
唯有魂飞魄散方能救赎他罪恶的灵魂。
十八名阴兵统一向后转，齐步走。最后两名阴兵负责将沉重的大门关上。
“咣……”浑厚的关门声响起，杨广眼前为数不多的光明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马面挽起衣袖，眼中满是冰霜：“你在地府作恶多端已久，今日得这一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痛快个屁啊，先前的大刑轮番伺候过来，杨广如今距离魂飞魄散已然不远了。
他现在没有任何思维。痴痴傻傻地趴在地上。
马面拿出自己的亮银钢叉，正要向前走去，手机却是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马面心道不好。将电话接通，对方只说了两个字“放人”，旋即电话就被挂断。
马面凝重地看着手机屏幕，看来牛头方面的确迅速地给出动作。
从阎王班子里找人。证明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马面一个电话打到冥医部，让李东璧过来带人，杨广的小命，也算是保住了。
与此同时，一片文章迅速在地府蔓延发酵。
标题写的十分晃眼“【惨无人道】！新任祭酒体罚学员，性命垂危！”
文中将杨铭的行为轻描淡写，意思就是哪有学员不犯错的？
重点描述了陈飞对杨铭施暴的过程，各种法宝不要命的招呼。将陈飞塑造出一副大魔头形象。
文章下面还配着杨铭躺在病床上的照片，他本就不算壮实，如今身上缠满绷带，双眼凹陷。透过玻璃面罩可以看清发白的嘴唇。
这则朋友圈在地府都快被转疯了，个别头脑清晰的却是明白，这分明是冥文部刻意安排出来的局面。
罗浮山一殿学堂，传达室内。
看门老头摇了摇脑袋。叹口气将手机扔到一边。
地府从来都不是一个拥有阳光的地方，和这里的环境相同，充斥着黑暗。
祭酒办公室内。
闻东站在陈飞桌前，听着陈飞讲述之前的事情。唾沫横飞，好不激动。
“真的假的？！马阴帅真这么说的？！”
陈飞双脚架在办公桌上，靠在舒适的椅子上洋洋得意：“那还有假？如果不是我不答应，马阴帅真就跟我结拜啦！”
闻东大喜过望，恨不得跑出去买几挂鞭炮放：“这下爽了！有马阴帅撑腰，咱以后就飞黄腾达啦！”
陈飞还想嘚瑟一会儿，办公室大门却是被敲响了。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陈飞是堂堂祭酒，要讲究个人形象。
坐直腰杆，抬头挺胸，面无表情道：“请进。”
门被推开，黄渊婷火急火燎地小跑着进来：“陈祭酒。您被人肉了！”
“什么肉？”陈飞一头雾水。
“哎呀，您自己看！”
接过黄渊婷的手机，入眼是杨铭那苦哈哈的样子，陈飞全然忘了形象。将手机向闻东展示着。
“瞧见没？杨广的儿子，我打的！哈哈哈……”注意到黄渊婷一脸错愕，陈飞清了清嗓子。
“那个……这是我的秘书，闻东。这位是学堂的黄先生。”
闻东冲黄渊婷点点头，黄渊婷没工夫搭理他：“陈祭酒，您快看看啊，得赶紧想出对策，不然事情闹大就完了。”
诚然，短短几十分钟内，此时已然家喻户晓，收到消息的曹月珍还乐呐。
心想这肯定是牛阴帅发力了，陈飞啊陈飞，这回看你怎么死的！
眼看黄渊婷如此紧张，陈飞也不敢怠慢，拿回手机看了起来，全然没注意到闻东煞白的脸。
短短几句话，将陈飞定位为一个十恶不赦的反面人物。
“简直胡说八道！”陈飞气的想砸手机，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东西。
黄渊婷上前一步：“陈祭酒，您……”
陈飞自己的手机响了。
神曹来电。
“你怎么回事！这祭酒你能不能干？不能干趁早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