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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疯了吗,给自己找个玉皇大帝?”陆拾染牙根又开始痒,小爪子直接挠上了他的脸,狠拧了一下。
“滋……”他捂着被拧得快掉的右脸颊,错愕地看着她。
“哦,是有只蚊子……”陆拾染装作样地用手在半空挥了两下,回到了桌边。
老太爷抬起两手,冲陆拾染竖大拇指刀。
“老爷子,我出去了。”封景琛揉了揉脸,威胁十足地瞪了陆拾染一眼。
“去吧去吧,我和染染今天小岛一日游。”老太爷呵呵笑。
“别累着了,染染别只顾自己玩。”封景琛拿起撂在沙发上的车钥匙,沉声说道。
“你以为都像你呢。”陆拾染嘴角抽抽,不客气地顶了一句恍。
“少顶嘴。”封景琛扫她一眼,大步出去。
“老太爷,您还吃吗?”陆拾染转过来收拾桌子,语气轻快地问道。
“你刚说他相亲,相什么亲?”老太爷狐疑地问。
“吴律师相亲吧。”陆拾染眯了眯眼睛,把话圆了过去。封景琛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干什么,但她若多嘴了,只会把事弄复杂,先看看情况再说。
“哦……吴律师啊,两个单身汉。”老太爷舒了口气,哑声说:“我以为又是他那个混帐妈要插手了。”
“啊?”陆拾染飞快扭头看他,疑惑地问:“你这样说媳妇啊?”
“呵呵,走吧,我们去岛上玩去。”老太爷岔开话,给老周打电话,“老周跟着我,也好久没休息了,我昨晚让他去放松放松,岛上有做按摩的……染染你做过按摩吗?”
“当然做过了。”陆拾染笑嘻嘻地说道。
“这岛上的按摩,一极地棒。”老太爷神秘兮兮地说:“有男孩子当技师,你要不要试试?”
陆拾染脸上的笑容僵住,小声问:“老太爷您是不是想要个年轻女孩子当技师?”
“为什么不想。”老太爷笑笑,两个巴掌伸出来,枯瘦的手指晃动着,“我年轻的时候,有这么多……”
“情人?”陆拾染压低声音,好奇地问。
老爷子咧嘴。
陆拾染掩唇,满脸嫌弃地说道:“老爷子您别是这样教封景琛的吧?”
“他?他没天份!你看他对着女人那张臭脸没?好像全天下女人都欠他一亿美金。”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要是能有我一半的魅力,我哪用得着快死了还要替他着急。”
“咱们还是游岛去吧。”陆拾染把他的袋子挂在轮椅后,推着就走。那厮再有魅力一些,只怕这个岛都装不下他的女人。
“你答应我,不管遇上什么阻力,请相信他,让他去解决。”老太爷扭头看她,严肃地说道。
“嗯。
”陆拾染点点头。听老太爷的意思,封景琛的母亲非常难缠,会插手他的婚姻。她在丁洁瑛那里吃过亏,实在不想再遇上一个那样的婆婆。
“老太爷,封景琛真幸福,有你这样的爷爷。”她由衷地赞道。
“我?呵呵……”老爷子哑哑地笑,双手叠在小腹上,闭上眼睛的时候有细碎的水光闪了闪,“走吧,先按摩再钓鱼……”
封景琛的车从轮渡下去,吴律师正在码头上坐着,见他过来,立刻向他挥了挥手。
“沐少给你约好了,东少在鸽子厅等你们。”
“走吧。”封景琛点点头,示意他上车。
“我提醒你啊,陆长海这事复杂,你才回国,对国内的形势一点都不了解。这里面水深着呢,和国外那一套可不一样。”吴律师严肃地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我在他们眼里不就是个臭有钱的,拿着钱砸行不行?”封景琛从旁边拿出墨镜,戴好后,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吴律师也戴了副墨镜,二人对着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笑。
“封总,自打你和陆拾染好了,我发现你开始学会我身上的优良品质了。”吴律师推推眼镜,往前靠到座椅背上,笑着说。
“你身上会有什么优良品质?不停地坑走我的钱?”封景琛讥笑道。
“no,封总此话差矣,你不知道替你卖命是一件需要莫大勇气的事吗?你拿着你国外的臭一套,在国内挖别人兜里的钱,都得我给你安排好,今年得给我加薪才行。”吴律师有些激动地拍拍他的肩。
“你要不要去别处高就?我不介意请三个人来代替你。”封景琛反问他。
“得,三个人围着你会很吵。我们不如谈谈你准岳父的事。”吴律师又推眼镜,换了副公事化的表情。
封景琛摇摇头,小声说:“我怎么就请了你这么个罗嗦的律师。”
“过奖。”吴律师拿出一叠文件,在后面哗啦啦地翻。
封景琛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小声说:“我妈打电话过来,她知道陆拾染了。”
“老佛爷又吃多了?”吴律师快速摘下眼镜,不解地问:“你说实话,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总看你不顺眼?”
封景琛沉默了许久,轻声说:“她一直不原谅我,觉得我害死了大哥,所以迁怒于我身边的人。”
“你是说,当初那个叫娜娜的女孩子,也是老佛爷逼走的?”吴律师惊讶地问。
封景琛点点头。
“别人的母亲都希望儿子过得好,她到底是脑子进了水,还是脑子里塞了屎?”吴律师忍不住骂起了脏话,小声问:“不然把染染先藏段日子,摸清她的意思再说。”
封景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抓紧,骨节泛白,良久才低低地说:“为什么要藏,她若再给我乱来,我们也没什么母子情份了。”
“话虽这样说,但毕竟是你妈,你还能杀了她?这样一闹起来,你在公司的支持率肯定大跌。下半年就是重新投票,你在这边的事业正有起色,是你的一把好牌,不能打错了。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话,恨不得看你不得翻身,你再爬起来,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吴律师提醒道。
“能爬起来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再说,你真以为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封景琛拧开音乐,脚下油门踩紧,往前疾冲。
吴律师摇了摇手里的文件,小声说:“陆长海的事,你告诉她了吗?”
封景琛轻轻了摇了摇头。
“作为过来人,我友情提示你,你什么事都不告诉她,时间长了,会有误会。”吴律师眉头紧锁,严肃地说道。
“怎么说?还是让我妈来这里和老太爷再吵一次?”封景琛脸色有些难看,额角青筋微微跳动。
吴律师嘴微张,半天才苦笑道:“也对,那老太爷可就真能去见上帝了。”
“封景琛也骂了句脏话。他能用一切黑暗的手段对付对手,又怎么能拿这些去对付母亲,唯一做的,只能是避开罢了。
吴律师咧咧嘴,没能再给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连自己儿子都见不着,又有什么能耐帮封景琛解决这些棘手的事?
鸽子厅是个赛车俱乐部,女主人叫grace,美籍华侨,三十岁,喜欢戴一个粉色鸽子蛋的戒指,所以这些围在她身边的人把这里叫鸽子厅。
后面的赛车场上停着二十几辆赛车,清一色的兰博基尼。
“来新人了?”封景琛慢步过去,手一抛,把一盒巧克力抛给了grace。
grace双手稳稳接住巧克力,在眼前晃了晃,笑着站起来。白色棉吊带背心,大红色的长裙,走起来像一朵开得正烈的木棉花。
“封总,你难得来一趟,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吃这巧克力。”
“吴律师送你的。”封景琛向后面使了个眼色。
吴律师从门外钻进来,远远地就伸出了手,笑着去和grace握手。
“吴律师。”grace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输的钱不想给了?”
“grace你如此大度,不如忘了?”吴律师冲她挤了挤眼睛,指着巧克力说:“这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你最爱吃的。”
“一块巧克力,你想抹掉四十万的帐?你当我傻啊?”grace用巧克力拍他的嘴,似笑非笑地说:“不如你卖身在我这里,给我擦四十年车。”
“乐于效劳。”吴律师眼睛一亮,托着她的手,十分绅士地弯腰行礼。
“老吴,你就是这么恶心。”前面传来沐秦的声音。
二人朝那边看,沐秦坐在一张转动大皮椅上,脚一蹬,椅子就转了过来,长长的腿往桌上一搭,握着手机的手指向吴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