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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烈没有想到自己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他那时没做多想,真怕自己对娟儿姑娘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来。
为了保护她,只能将匕首捅向自己。
好在娟儿姑娘没事,万一她真被自己给……他不会原谅自己。
豹山寨
还不知欧阳烈重伤消息的三名暗卫还被铁链子锁在墙上。
因他们有武功,待遇自然比不得欧阳烈。
他们的饭菜都被掺杂了少量的软筋散,整日没有力气。
对欧阳烈期望过高的斐慎从收到暗卫的字条后就开始张罗着扩大国库的事宜。
丝毫没有要派兵救人的打算。
回到缃芷苑的程淼淼最终还是没把第二封邀请函退回去。
由去太原湖滑冰变成了去吃烤鱼。
这样不需要剧烈运动的活动实在没办法推脱。
暖暖见自家主子收下了请柬别提有多高兴了,还洋洋得意的沉浸在自己的苦肉计里。
这一跪一哭主动认错的法子真好用,怪不得府里的翠环从没被主子重罚过。
暖暖从外头进来,推开了程淼淼的寝屋,寒气瞬间袭来,“公子,这几日我要上街采买年货了,怕是不能陪公子去书院了。”
程淼淼闻言点头道:“没事,我喝了快一个半月的药,现在自己蹬上台阶都不用休息了。身体比之前好多了,你放心去吧,驴车需要么?”
“不用了,驴车留给公子用吧,我去市集上采买,很近的。人多,驴车反而不方便。”
“嗯,也好。那多准备些银子去吧。”
“银子也够了。”暖暖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银袋子。
程淼淼见状点点头,不再多言。
然而,程淼淼不知道的是,她此次去采买可不是只准备两人份的。
蜀国
花魁娘子和丫鬟小巧提着补品终于到达白虎山的小茅屋。
花魁娘子整理好头发衣襟问身旁的小巧“怎么样,发髻乱了吗?妆容可以吗?”
小巧笑着说:“娘子一切都好,快进屋看看欧阳公子吧!”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花魁娘子这才提着补品轻柔婉约的进去。
“欧阳公子,奴家来看你了……”
“……”
白楚楚皱了皱眉头,她怎么又来了……
“咳咳,欧阳公子,奴家来看您来了……”
白楚楚抬眸瞥了她一眼,“他现在眼又瞎,耳又聋。”
“轰!”
一个晴天霹雳,轰然而下。
谪仙的人成了眼盲耳聋的废人??
这打击她不能接受,怎么可能?
她做好了一切准备来见他就是为了得到他的青睐,只要能跟着他,她就能脱离苦海。
现在告诉她眼前这个人是个废人……
那她还要跟着他吗?花魁娘子上前的脚步猛的一顿,她不想!!
白楚楚见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明白了什么,这么急着过来,又下了血本,还不是想攀上这躺在床榻上的这人?
只不过在听到是这样的结果后接受不了罢了。
“娟儿是有人来么?”或许是其他感官闭塞,嗅觉变得更加灵敏,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有些俗气。
白楚楚收回看她的视线,解释道:“我担心他知道我是谁,伤还没好就要离开,所以我用了你的名字。”
花魁娘子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白楚楚转而在欧阳烈掌心写到:一个熟人。
欧阳烈得到答案,没有再问。
这一幕,花魁娘子看得真真切切,双目猩红,咬牙切齿的扔掉所有东西跑出茅屋。
“都碎了,都没有了,我的梦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小巧见娘子疯疯癫癫的跑出来,听不清她嘴里念叨着什么,拔腿就追了上去。
“娘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小巧啊!”小巧被花魁娘子这般动静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地摇晃她想让她清醒些。
“欧阳烈,欧阳烈他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现在是个废人了,欧阳烈是个废人……”
花魁娘子瘫软在地上,神智不清的不断重复这两句话,眼里噙着泪水,一颗颗掉落。
“我什么都没有了,钱没有了,人也没有了……”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是不是,你说是不是?我什么都没有了……”
“不,娘子,你还有我,还有妈妈,还有飘香院。只要娘子不想着离开,飘香院就永远是您的家。”
小巧厉声大喊着,终于唤回她的意识。
“家?”
“对,飘香院就是您永远的家!”
“对,飘香院,飘香院……家,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还有家……还有家……”
花魁娘子擦干眼泪,收拾好自己,这才跌跌撞撞的起来,被小巧搀扶着离开。
小茅屋
欧阳烈没有再闻到那股浓烈的胭脂水粉味,忍不住问道:“娟儿,你朋友走了么?”
白楚楚翻正他的手心写到:已经走了。
写完又继续写到: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闻见味道了,刚才还有,现在没有了。”说完还露出一抹温柔的笑,让人如沐清风。
“虽然我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了,但是嗅觉还行,感觉还行。就比如现在,娟儿姑娘是在看我么?我感觉有人在看我。”
白楚楚闻言悄悄移开视线,快速在他手心落下:没有。
欧阳烈依旧淡淡笑着,没有拆穿她。
……
刘神仙带着他的医药箱呼哧呼哧赶到白虎山,这人啊能醒来就好。
“刘神仙,你过来给他看一下,他眼睛看不见,耳朵也聋了。”
白楚楚在欧阳烈手心写到:大夫来了,让他给你看看。
“嗯,好。”
欧阳烈躺在床上,伸出一手搭在刘神仙带来的脉枕上。
刘神仙眉头紧锁,把了很久的脉,白楚楚都要怀疑刘神仙的名号是不是浪得虚名了。
过了一会儿,刘神仙把完脉,“情况有些复杂,不过可以肯定,这与他体内的蛇毒有关。”
白楚楚了然,又继续问道:“是不是只要解了蛇毒,他就能恢复?”
“这要解完毒之后才可以下定论,他现在脉象虚弱,紊乱。
他失血过多,蛇毒行至他头部,堵塞住了他的经络。若是蛇毒清除后他还看不见,恐怕……”
白楚楚心一惊,“你是说他解了蛇毒,你也不能保证他看得见,耳能听见?是也不是?”
刘神仙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白楚楚双拳紧握,请刘神仙务必医治好他。
刘神仙没有推脱,这么谪仙的一个男子,还这么年轻,若是这般折了,他也于心不忍。
闻讯赶来的老寨主也在竹门外焦急等待着,见刘神仙出来后满脸担忧的问:“如何了?”
刘神仙摇摇头,“耳聋,目盲,情况不太乐观。”
老寨主心一咯噔,更加忧虑了。又说了几句让刘神仙务必医治好欧阳烈的话后才匆匆离开。
在小茅屋内,欧阳烈没有闻到那股药草味后猜测大夫已经离开。
于是主动伸出一手掌心朝上,“娟儿姑娘,大夫怎么说,你但说无妨。”
白楚楚犹豫片刻最终写到:大夫说清了你体内的毒素就可以康复了,让你安心养伤。
欧阳烈感觉到身旁的人情绪不高,应该是担心他的伤势和他体内的毒吧。
“娟儿姑娘不必为我担忧,我会好好养伤的,不知现在是何日了,我想姑娘替在下写一封家书告知家中长辈说我在蜀国一切安好,勿念。”
说完还想从腰间摸出一块玉阙,想不到却摸到一片光滑。
欧阳烈手一顿,尴尬的别过脸,耳根子红红的。
又继续摸索了一会才找出那玉阙,“这是信物,一并和家书送去北戎国尚京天行路欧阳家便可。”
白楚楚知道他报喜不报忧,现在他这样也办法赶在年前回去。
于是接过他手中的玉阙在他手心写到:今日已是腊月二十六,信我帮你写好送去。
“有劳娟儿姑娘了。”
白楚楚这时才想起,他今日的药还没换呢,差点忘记了。
从桌上上取来金创药想重新给他换上,当手刚掀开被子一角,却被目盲的欧阳烈扼住了手腕。
他被子底下可是衣衫不整呢,怎好袒露在人家姑娘面前。
“娟儿姑娘,这是做何?”
白楚楚想起来现在人醒了,不能随意掀开他的被子毫无顾忌的帮他上药了。
抽回手拉过他掌心写到:帮你换药。
欧阳烈急道:“这几日都是你为我换药的?不是大夫么?”
白楚楚想到那刘老头会那么好心,每日细致入微的帮他换药?
隧继续写到:都是我帮你换的,怎么了。
欧阳烈收到回复,面上一热,不再多言。脸上因为血色苍白,两抹红云看得不真切。
白楚楚见他没有阻拦,拆开他的绷带继续帮他换药。
刘神仙祖传的金疮药真是奇药,那么重的伤,今日第三日了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再过几日就会结痂了吧。
白楚楚轻手轻脚的帮他换药,比之前一换药就有凝固的血渍沾在绷带上已经好太多了。
绷带上只有药,没有血,经过几次换药,她手法越加娴熟。
没一会儿就帮他换好了。
欧阳烈在她换药换好之际,单手拢好衣裳,侧脸小声道了声“多谢姑娘。”
白楚楚没有想这么多,在她看来是没有男女大防的。
她爹是个大老粗,娘又去的早,没人教她这些东西,这也养成了她大大咧咧的性子。
而躺在床榻上的欧阳烈想的却是,这几日都是人家姑娘家照顾他,他与她有了肌肤……怕是以后不好嫁人。
待他好了定要将此事禀告父母,三媒六娉娶她过门,若是她不愿嫁给他,他也会为她寻一好人家,绝不亏待了她。
待欧阳烈睡着时,白楚楚也在另一张小榻上休息,这是她第一日打算照顾他时让人搬来的,方便照顾他。
现在他醒了,她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躺在床榻上睡得很沉。
略微小憩后,白楚楚恢复了些精神,这才拿起纸笔帮欧阳烈代写家书。
脑子不再是一团浆糊,落在纸上的字体也苍劲有力。
简单的一封家书算是完成了,将信纸小心折叠好放入信封中,将玉阙也一并放了进去。
最后点上烤漆,将信封口,这才让人送去北戎的欧阳烈家中。
……
老寨主与刘神仙一前一后回到豹山寨。
在老寨主再三询问下,得知欧阳烈就算毒解了,也不一定能恢复视力和听得见时,一张老脸沉得比锅底还黑。
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却在他寨子里发生了这些事,他难辞其咎。
都怪他,若是不听闺女的,不去试探,考验那个欧阳烈,能发生这些事儿吗?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老寨主为了欧阳烈这事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鬓角的白发也多了几缕。
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内,想了很多,从夜里想到次日清晨。
坐僵的身子才缓缓动了一下,来到一个暗格前。
转动暗格,从暗格里拿出一个锦盒。
老寨主打开锦盒看了一眼又快速合上。
这枚凝香丹是他死去的妻子留给他的,他把它留给了自己的女儿。
这世道,若是闺女有个好歹,也能靠着这枚丹活下去。
凝香丹可解百毒,就算那人已是药石无医,回天乏术,只要服下这枚丹药,不出三日就能恢复常人的体魄,以后还能百毒不侵。
老寨主心疼,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定那小子吉人自有天相。
毒解了,耳不聋,眼不瞎了也说不定。
将锦盒郑重的放回暗格,扭动暗格的机关,丹药再次被锁了起来。
这是以后给他闺女保命的东西,不到万一他绝对不能拿出来。
……
蜀国欧阳烈这边一片愁云惨淡,而北戎斐慎和程淼淼这边却是一片其乐融融。
农历腊月二十七,离除夕还有三天,程淼淼也放年假两日了。
好不容易放了二十日的年假,最重要的当然是睡到自然醒。
不用每日早起去书院,也不用每日训练,刚放假的她就在热腾腾的火炕上窝了两天。
除了去湢浴,其他时间程淼淼都是在炕上度过的。
这两日都只着了一件白色里衣,连吃饭都要在炕上解决。
暖暖知她读书辛苦,好不容易放个假自是不敢管太紧。
不修边幅就算了,怎么还在炕上吃起东西呢?
然后暖暖不知道的是,程淼淼将自己独自一人在宿舍过年的陋习通通带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