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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陆灵儿和郭正也寻着动静赶了过来。
几个人把躺在地上的几头鬣狗绑好,拖回了山洞。
回到山洞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六头鬣狗惊呆了,山洞里的孩子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巨大的鬣狗,也更没有敢想像,有这么一天能够吃到它们的肉。
这时候一个老人步履蹒跚地走过来,看着看着这几头死去的鬣狗,手不停地颤抖着。
“老爷爷,您怎么了?”陆鸣看到老人激动的神情,关心地问道。
老人突然兴致盎然地给大家讲起了故事:“我们这个村子,是连山氏部落的势力范围,但地处偏远,很少得到照顾。”
说到这里,老人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到:“最近一年年来,我们村子总会时不时发生人口失踪的事情,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弄得人心惶惶的。”
“后来我们便推举出几个勇士,为村子守夜,他们也不时到山里巡逻。可即使是这样,也还是会有失踪事件发生。”
这种故事,年纪小的孩子们并不喜欢,听老人讲了两句之后,都跑去围着那几头鬣狗观察。最后也就剩下陆鸣三人,还有王建和王岳庭。
“爷爷,我听说是被野兽吃了。这是真的吗?”
老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后来我们去部落找真正有实力的士兵和将士累帮忙。”
“但他们近年来一直在被外族侵扰,精锐的上将勇士都到前线去了。最后他们派了一小只队伍来调查。”
“那不是挺好嘛,你们部落首领是个明君啊!”陆鸣说道。
“这支队伍只有七个人,来到我们这里后,随即就进山展开调查。可过了七八天,一个人满身是伤,狼狈得又跌又撞地从树林里跑了出来。他嘴里不停大喊着“都死了”。”
“在询问过后,他说出了实情:小队进山后,前三天并没有任何异象,就在第四天开始,他们总能听到树林里传来簌簌的声音。”
“紧接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死去,等找到队友尸体的时候,除了一些残破的衣服外,就只剩一堆四散得七零八落的骨头。”
“就在他逃出来的那一天早上,他们这一个小队只剩下四个人,那天早上,本来他们准备一起撤退的,可没有想到再回来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埋伏。”
“一群巨大的鬣狗,偷袭了他们所有人。他因为摔落到山谷,才侥幸逃脱。”
“这个人逃出来后,由于头部受到强烈重创,过了几天也死了。”
说到这里,老人颤颤巍巍地拉着陆鸣的手,感激涕零地说:“我们这个村子被鬣狗困扰了一年多,现在真的太感谢你们为村子除害啊!”
陆鸣觉得自己只是为了救人,顺手捕杀了几只异兽而已,至于是不是帮了村子,他不以为然。
“我只是情急之下出手杀掉他们的,至于除害这事,我可不知道。”说着就招呼大家到山洞附近的一处空地一起处理这几只鬣狗。
处理完鬣狗,众人提议这一晚就在外面宴会,用来感谢陆鸣一行人为村子除害,也庆祝村子终于少了一件令人头疼的问题。
之前给大家讲故事的那个老人,拒绝参与他们的宴会,主动请缨,一个人去处理鬣狗的皮毛和内脏。
陆鸣觉得可以事后再处理这些内脏,对老人说道:“我们先吃吧,吃完以后我们再一起处理这些东西。”
“宴会你们年轻人开就好了,我也吃不了什么东西,坐在这里也是坐着,倒不如去把这些东西埋掉,少惹些别的野兽在附近出没。”说完,老人就一个人拖着放满鬣狗内脏和皮毛的木架,往远处走去。
陆鸣看老人执意不留也没再阻止,便和其他人一起处理好肉,搭好篝火。
过了一会儿,陆鸣有些不放心老人,便一个人向老人先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离老人还有一些距离时,陆鸣听到老人对着这堆内脏自言自语:“只怪你们害的村子不得安宁,我们缘分已尽,就在这里最后送你们一程吧!”
陆鸣有些好奇,想要靠近一些听详细些,却踩断了地上的树枝,老人警觉地转过身来,见身后的人是陆鸣,心里也放心了一些。
陆鸣一脸尴尬,急忙解释道:“我想来帮你一起掩埋这些内脏,没有吓到您吧!”
老人摇了摇头,深沉的对陆鸣说道:“我想你听到了吧,我也不对你隐瞒了。”
陆鸣确实很好奇老人为什么会对着这些内脏说话,但他并没有接着问,只是听老人给他讲述。
“我们这个村子其实是一个很祥和的地方,从我记事开始,从没有异兽出没,因为周围也只有一些温顺的野兽,更别说异兽袭击人。”
“这群异兽是我两年前从外地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当时他们只是幼崽,我见它们有些可怜,便带回村子喂养。”
“后来它们越来越大,也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不听话。我也控制不住他们了。”
“最后,听到村子有人失踪,才意识到自己害了村子。”
老人叹了口气,拿出一个烟斗,卷好一段烟草。继续说道:“我不愿意相信是它们干的,也曾心存侥幸跟着隔壁王建他爸爸一家几个汉子进山,却没有想到,那一次进山的人,除了我都被这群小畜生给生吃了。”
陆鸣很惊讶地说道:“那你怎么逃出来的啊?”
“可能只是因为我抚养过他们吧,这群小畜生当时也将我扑倒了,可仅仅是闻了闻,就没有再管我了。”老人点燃烟斗,深深地抽了一口烟,眼里十分沉郁,继续说道。
“我当时吓晕了过去,醒来后,它们竟在我身边留了一只腿,剩下的所有人都被吃得只剩白骨。”
“那一次我吓得失了魂,一个人默默地回家了,毕竟我儿女都离开了,也没有人知道我跟他们一起进过山。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老人说到这里,神情淡然,仿佛得到救赎一样。
陆鸣清楚,自己没有资格安慰老人,只能默默地坐在老人身边,听着老人给他诉说,而这也正是老人最需要的。
“它们不通人性,却知道反哺,虽然它们现在的死是罪有因得,但我还是想送它们一程,毕竟我们是人啊!”
随后,老人转过头,真诚地看着陆鸣,谢谢你,为村子除害,也结了我这些日子以来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