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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接过电话。
“宋窈,是我。”
一听是骆维森,我虽然眉头一皱,但心情却莫名地舒展许多,我不禁微笑揶揄,夸张说道:“骆总,这么早就来问候我,我好受宠若惊啊!”
电话那头,骆维森听了就不说话了。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无缘无给地给我电话,难道说……昨晚还没要够,现在的他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的脸不禁红了。
是骆维森的来电,那我就得顾及场合了。
有些私人的话题,别人不方便听,比如小许。
我就咳嗽了一声,看着殷勤帮我整理办公桌的小许:“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好的。”
我指指门,示意小许离开时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他照做了。
“你在和谁说话?”骆维森又开口了,他听起来,语气里还带了点儿不悦的警惕。
“没和谁,我秘书。”
“哦。”
骆维森的声音里透着轻飘。
“男的女的?”
“男的!”
“男……秘书?”
他的声音随即又提高了八个分贝。“为什么要找一个男秘书,嗯?”
我觉得他的问题又蠢又天真。
“不告诉你!”
“宋窈,你这人没意思!”
“我本来就是乏味又无趣的一个女人,可偏偏某人还霸王硬上弓来着……”
和骆维森开玩笑,其实挺带劲的。
他就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宋窈,你很得瑟!”
“就要开始新生活了,能不得瑟能不高兴吗?”
“呵呵……你高兴得太早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提醒你,顾元昊不死心,对一审判决不服,不同意离婚,还想上诉……”
什么?
“看来,我低估他了。顾元昊并不是我认为的那样对你无情无义啊……”
骆维森的语气幽幽。
我脱口而出:“你不是有法子吗?怎么不帮我了?”
我记得他说的,不会让顾元昊有任何上诉的机会。这些话他说的斩钉截铁的,怎么都忘了?
电话那头,骆维森却笑了。
“宋窈,你态度不好,让我不高兴了。所以,我还得考验考验你。”
什么?
我立马想撂下手里的话筒,不说了。
骆维森比顾元昊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嘛?
男人都他妈一个东西!
“你不想帮那就别帮了。大不了,就按诉讼走。我还不信,我还得和那个人渣捆绑一辈子不成?”
“哈哈哈……宋窈,我只想知道,你确确实实对顾元昊没有任何一丝的感情了?”
骆维森的话更是刺激得我头皮发涨。
我火了。
“你什么意思?从始至终,我就没爱过他一丁点!这种愚蠢的话题、没智商的话题,你能不能不要问我???我要对他有感情,我就不姓宋,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骆维森今天是怎么了???
“好,我不问你了。”
我呼吸急促,嘴里不停地喘着气,吞下去的面包差点又吐出来。“骆维森,你不想帮就别帮,我宋窈最不喜欢勉强别人!
我说要挂电话了,时间宝贵,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我在干自己的事业,我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哈哈哈……”电话里,骆维森更是笑个不停。“宋窈啊,这半死不活的鞋厂,真的就值得你这样废寝忘食费心巴力地苦干??”
骆维森揶揄我,他说略了解了一下兰丽鞋厂,得出的结论就是:不出三月,鞋厂就会倒闭。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里更是升出一顿无名火。
“你不要刺激我,我不信这个邪!”
我本来还算好的心情,被他弄得糟糕透了。
“我不过提早警告你,免得你受不了打击。”
我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骆维森,你就是故意来气我的吗?不说话,我不会拿你当哑巴!!!”
说完这话,我砰地挂掉电话。
一上午我都在核对利润报表中耗过去了。
我叫小许去叫一下厂里的成本会计和总账,,还有一个销售部的一个业务员,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有话要问他们。张叔叔说厂子一直经营不善,我疑心是这两名会计联合销售员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我在海阳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的时候,见多了这种因销售和财务内外勾结,像蛀虫一样,做假账蒙上瞒下搬空厂子的事情。
很快,总账和成本会计就来了。销售员最近请假,据说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想了想,从一个档案柜里翻出当初张叔叔录用这两个会计的合同书,还有登记的应聘表。我惊讶地发现,这两人竟然是父女。
我叫他们坐下,指着桌上的报表,冷冷地提醒他们,说这只是一份糊弄出来的假数据,根本不能反映出工厂的实际利润和真实运作情况,骗不了我。
我限定他们在明天上午十二点之前,做一份真实的报表交给我审核。
没想到,这对父女很是嚣张。
他们的态度很恶劣,先声夺人地说他们是张叔叔的远房亲戚,我这样干,就是故意找茬,卸磨杀驴,想培植自己的亲信,将厂子的老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