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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码……告诉……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被揍?”
欧阳肃都被打的绝望了,被打过程中断断续续的在问。
黑暗中的古岩停顿了片刻,但还是没说话,继续揍。
第二天清晨。
大夫是亲自来到欧阳肃床前,给他包扎,喂药……
欧阳肃当然不会死,他只是太痛了。
宁浩看到这画面,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军侯他……又来了吗?
可怎么会呢?军侯这也实在太无聊了吧?
“你……立刻……带人去侯府,将他带过来。”
这次他咬牙切齿,已经不想再理智了。
真不是那么欺负人的绝对不能就这样打了就算了。
“大人……”
“你要不去,本官立刻免除你的职位,让你终生不能入朝为官。”
欧阳肃颤抖着嘴巴,恶狠狠的道。
他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没有公理。
于是宁浩无法再说点什么,只能依法办事。
可到了侯府,他连大门都进不去。
古叔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老神在在的嗑瓜子儿。
宁浩身后是一群捕快,他作为首席,自然要带队。
“管家,军侯可在?”
虽然欧阳肃的意思是来抓人,但谁敢啊?
一到侯府门口,胆子就没了一半儿。
他微弯着腰,表现的十分恭敬。
“在呢,屋里睡觉,何事?”
古叔磕了个瓜子,又道。
那姿态像极了在跟别的老大爷聊天的样子。
睡觉啊?
宁浩头往前伸,下意识的看了两眼。
“卑职是奉大理寺卿欧阳大人的命令,前来请侯爷到大理寺协助调查一宗偷袭朝廷命官的案子,还请……”
“谁被偷袭了?报官了?”
下一秒,古叔就十分惊讶的起身。
还用报官吗?
但照着程序,好像要的。
他沉默了片刻。
“是欧阳大人被偷袭,他……”
“那他不是假公济私吗?他被人打了应该照着程序上报刑部才是……”
古叔一本正经的说着。
宁浩很无奈。
他想说点什么,但管家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依照程序,的确不该他们来拿人,因为这好像真的有刻意针对某人的意思。
于是,他又有些打退堂鼓了,得罪侯爷,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
“不对,宁捕快,你现在来拿我家侯爷,莫不是……怀疑我家侯爷打了欧阳大人?”
古叔讲了一拨道理后,猛地醒悟过来。
看那表情,很不友好,满满的敌意。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宁浩觉得那瞬间,古叔连带着整个侯府都充满了敌意,那门口像是一张血盆大嘴,要把他吃干抹净。
“管家,卑职只是奉命办差,您就别为难卑职了。”
虽然眼前的管家只是个奴才,但侯府的奴才总要高一等的,更别说这位传闻中把侯爷养大的老人家。
“呵……奉命啊?似乎那欧阳予官职还没咱家侯爷的大,他有什么资格来拿人?你回去告诉他,要真觉得是我家侯爷干的,就去刑部报案,走正规流程,否则我家侯爷概不配合。”
古叔一脸嘲讽,冷冰冰的笑着。
宁浩正要再说什么,他老人家已经自己挪动了凳子,进大门了。
哪怕这会儿只有两个人在看守,似乎他们硬闯也进得去,可却无人敢。
在门口站了很久后。
……
“走吧。”
宁浩神情低落,心情很复杂,就这么打道回府了。
就连侯爷的面都见不着,他们还有什么资格说要拿人呢?
古叔眼看着那些人走了,高傲的冷哼一声,转头就进了书房。
只见侯爷他打开了叶倾所画的美人图,正在发呆。
想来是在担心叶先生了。
可待他走近,看到美人图的脸蛋时,老胡子一颤,僵在原地,许久不曾出声。
渐渐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
画像上的女人,怎么那么熟悉呢?
那英姿飒爽,又如骄阳般明媚的脸……
“走了?”
居然还是侯爷先出声,他才反应过来。
他忙点头,一时间心底五味杂陈,又开始为叶先生担心了。
“有老奴在,自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只是侯爷,您这般只为出气有何用?倒不如想想法子,把人先救出来,叶先生身子骨弱,又被用了刑,只怕……”
“有人赶在本候之前,把该做的都做了,咱们不用管。”
可他却没好气的道。
听那语气,还有些不爽。
该做的都做了吗?
这是何意?
古叔眉毛轻轻翘起,不是太明白。
“欧阳予那王八蛋,一直在跟我作对,迟早有一天,我非砍了他不可。”
古岩他又气鼓鼓的道。
原来是首辅啊。
怎么这位首辅对叶先生也是有极大兴趣吗?
看着自家侯爷好像很生气,疑似在吃醋的表情,古叔笑眯眯的。
“这是好事,首辅到底是欧阳肃的大哥,有他在,叶先生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了,侯爷若真的很担心叶先生,倒不如去看看,好过晚上拿欧阳肃出气不是?”
他家侯爷,担心人用错了方式。
“看有什么用?还不如打一顿。”
古岩却是冷冰冰的道。
是这样吗?
侯爷真是不太可爱,总口是心非。
宁浩回到大理寺后,承接了欧阳肃的怒火,当晚就将他罚去扫茅房,要扫整整一个月。
只是罚了之后更怒。
但又能怎么办呢?他也拿侯爷没辙。
而且这天晚上,他生怕自己睡着后又被揍,便只是坐在床边,让高手躲在后边,只要有人来,先拿下再说。
这次无路如何都要看清楚是何人动手。
如此,有了证据,方能正大光明的去抓人。
夜凉凉。
叶倾苦撑两天后,尽管吃了药,还是发烧了。
“咳咳咳……”
她昏睡在床上,蜷缩着身体,只觉得浑身发冷,都在颤抖着。
总不会是要病死吧?
她微眯着眼,想叫人来,可却张不了口。
没一会儿,隐约听到脚步声,她努力的把眼睛睁开,想求救。
可眼皮子太重,实在没看清来人,但她又似乎看到是侯爷来了。
“救我……”
她张开嘴皮子,无声的吐露了两个字,可在自己意识里,好像又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