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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如……改日?”
他刚说完,就有人立刻站出来。
“本官做事,还用你来教?”
立刻就被他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仿佛在说,你是想死了吗?
“大人,叶倾到底是军候的宠奴,今日军候既然肯让您把她带来,定是相信您的,若是这头一天的就出事……”
那捕快不惧怕,很勇敢的谏言。
字里行间流露出的都是那可是侯爷的人,你要这么随意弄死了,可如何是好?
听懂了的欧阳肃瞬间冷了脸,话都不想再多说半句。
只是给那捕快死亡凝视。
“大人,来日方长,而且这案子陛下也很是关心,我们要好好的查。”
那捕快瞬间跪地,苦口婆心的道。
死亡凝视又持续了数秒。
“你叫什么?”
他是从一堆捕快里突然站出来的。
先前不站还好,现在一出来,竟是……不一般的气场。
捕快都是高大健硕的,而他眼角多了颗痣,眼睛细长,又微微眯着眼,总感觉无法看透他内心的想法。
“卑职宁浩。”
他低着头,十分恭敬。
一番谏言,要么升官发财,要么就死无葬身之地。
在场捕快都不敢有任何表情,但内心也是想看看好戏。
毕竟他们家这位大人行事出了名的冷酷。
对待那些嫌疑人,那些囚犯,可从未手软过。
等了许久,等到双脚都麻木了。
“很好,从今日起,本官升你为首席捕快,月银增加二两。”
但显然,欧阳肃很欣赏他。
“谢大人。”
宁浩垂着头,眼底的眸光亮晶晶的。
而叶倾真的彻底晕了过去。
但万幸是不醒的,此刻若是睁着眼,看到眼前的人,一定会被吓得再次丢了脸面。
而后,她便被拖进了大牢。
因为宁浩的谏言,她所住的牢房还不错,至少地面的干的,没有老鼠,被褥也给她换了一套。
这些个门面功夫,做的当真很不错。
另一边,欧阳肃专门找这位刚刚冒出头来的首席捕快一起商量怎么折磨,不,是怎么审叶倾。
“大人一直都是秉公守法,又连破奇案的好官,所以定不能让叶倾出个好歹,到最后案子查清了,还得她亲自认罪……”
宁浩很认真的在分析。
所以就是不能弄死人,但又得折磨到极致。
他似乎很清楚欧阳肃的想法,每句话都说到了他心里。
“那你说要怎么办?”
所以欧阳肃更欣赏他了。
“卑职听闻叶倾身子骨很弱,这一番的酷刑,只怕也熬不住……”
还用对付吗?对于身体不好的人,这样就够让她受的了。
宁浩只是抬抬眼皮子,欧阳肃就秒懂了。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话都没说到两句,似乎就成了知己。
“那就……”
“那就要怎样?”
他再想说话时,那如同恶魔般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了。
哐当一声打开。
进来的人他清冷贵气,有三分的儒雅,七分冷厉。
分明就没有欧阳肃那么可怕。
但站在那里的宁浩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不敢说话了。
“哥。”
欧阳肃一下窜起。
“说说吧,你想怎么对付叶倾?”
欧阳予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往欧阳肃旁边一坐。
宁浩微愣,下意识的看向欧阳肃,那眼神大概是在求救。
但可怜的是白看。
欧阳肃连个眼神都不敢给,就在旁边站着,跟木头人一样。
宁浩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怎么,对着我,突然就没有想法了吗?”
欧阳予冷笑。
看着眼前这个个头很高,可在自己进来后就立刻把头埋的很低,弯着腰,假装自己不存在的捕快。
今儿个他才知道原来大理寺里还有这么个人才呢。
“卑职该死,请相爷恕罪。”
噗通一下跪了,好像很怕。
“恕罪?你有做错什么吗?”
欧阳予漫不经心的问道。
欧阳肃快速撇了自己哥一眼,又笔直的站好。
下跪磕头的人不敢说话。
“还是说,你知道本相和叶倾关系非同一般,所以现在觉得得罪了本相?”
他又语气轻缓,漫不经心的问道。
敢说是吗?
宁浩紧张都不敢说话。
虽然心底这么想的,但不敢说。
一来,这就是承认自己一直刻意收听相爷的信息,二来,既然都知道叶倾和相爷关系非同一般,那为何在此刻见到相爷才要恕罪,怎么没见到她就不用恕罪了吗?
所以承认了就是找死。
不知不觉,宁浩冷汗直流。
“嗯?”
他轻声疑问。
只听到宁浩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在欧阳予面前,他连赌的勇气都没有。
“卑职该死,卑职不该枉自揣摩大人的意思,更不该怂恿大人对付军侯的人,让相爷和军侯为敌,请相爷恕罪?”
不敢说自己什么都知道,当然只能假装自己傻了,出馊主意。
毕竟相爷他可从未想过要在明面上为敌。
他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避开了相爷的痛点。
可如此一番话,不就更加表明他不仅聪明,还很了解欧阳予吗?
所以只是这一瞬间,欧阳予看他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
平静的眸光里暗藏杀机,但又在犹豫。
似乎一直都在想,此人,到底能不能用?
“那现在,你觉得要怎么办?听说牢里那人倒是被你们家大人打惨了,会不会死在里边呢?”
他带着犹豫和打量,似乎漫不经心的问着。
相爷他对牢里的人兴趣很大,私底下都见过几年了。
所以,万不可得罪。
潜意识里,他不断摆手,万不能死啊。
“她是重要嫌疑人,自当好生看待,卑职觉得应该立刻找个大夫,给她治疗……”
这态度,这立场,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才打了人,又找大夫,照顾周到,宁浩,你想干嘛?”
欧阳予依旧漫不经心的问话。
那语气就如轻缓的小鹅毛一点点的飘进宁浩心底,好像不值一提。
可他这心底就被挠的痒痒的,心有些慌。
我不想干嘛呀,而且对她用酷刑的也不是我,是欧阳肃,你怎么不去问他呢?
宁浩的心底充满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