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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第二天送走付国雄一行,姐夫杜建国负责在家协助明姐做午餐,戴志成随家人去逛街购物。
这次逛街主要是为了春梅。现在的她每天就是牛仔裤、休闲鞋和简单的t恤衫或是夹克,戴志成只想让她多增添置点衣物,还要江秋月帮她参谋一下。对于几个姐妹,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到亏待。
诗雅她们也发现了这点,乐呵呵地帮春梅挑选鞋子、衣服、裙子和布料。尽管给她买了很多衣物,春梅最终只带走一条牛仔裤、一双耐克鞋和一件不久后就可以穿的羊皮夹克。她皱眉解释,在苍山镇少有机会穿好衣服,平常打扮漂漂亮亮的给谁看呀?差点说出戴志成又不在身边。
下午带孩子们玩耍时,发现男孩子的头发都有些长了,戴志成干脆带上几个男孩子出去理发。想到袁红和袁勇两兄妹,便走过旁边的理发店,去了远一点的红红理发店。袁红正在给一位中年男子理发,见戴志成他们进来,赶忙叫唤在后面维修电器的哥哥出来招呼。
趁等人空闲,戴志成和袁勇闲聊起来,得知袁勇是借助妹妹的门店修理家电,就问他为什么不单独开一家维修部?袁勇难为情说没那么多本钱。见妹妹开始给思华理发,袁勇回到后屋去维修了,那台电脑今天必须要修好给客户。
袁红见哥哥离开,叹息一声和戴志成聊起了袁勇。袁勇才二十一岁,他是九七年丹洲市第二职业中学家电维修班毕业生。
袁勇是她伯伯的儿子,他们家以前是亲戚中经济条件最好的。伯伯十四岁那年,就跟着别人做泥瓦工、木工和油漆工,七八年结婚时,修建了一栋当时村里最好的平房。他们家也是村里最先买电视机、洗衣机和电冰箱的,后来他爸爸还买了一辆嘉陵摩托车。
只是好景不长。一九九五年春,袁勇妈妈被查出得了子宫癌,在省城和本地医院来回治疗两年多,还是于九七年十一月病逝。两年间,他们家由小康户跌落到欠债户,欠债有两万多元。为了早日偿还债务,他爸爸在九八年春节后去了广东做民工,怎知在九月份的一天猝死在工地上。
那个包头还算是有良心,不仅帮忙火化了他爸爸的遗体,还给了两万元补偿。袁勇接回父亲安葬,再还完所有欠债就所剩无几了,原来打工的地方也因父亲的丧事请假,而被他人取代。为了生活,他才到处承接家用电器维修业务。
自从他成了孤儿,我父母就把他成当亲生儿子对待,我也把他当成了亲哥哥。去年时,爸爸妈妈就要我们俩合开这个新门店,前面做理发店,后面就做家电维修部。第一次给新生理发那天,我们俩营业还不到十天。
袁红说完这些,思华和雨舟都理完了发。见彬彬和自清还要理发,戴志成要雨舟带弟弟在店内或门口玩,切不可走远,随后走向后屋。
袁勇正在专心维修电脑,见戴志成进来,抬头礼貌地点了点头。
“你还会修电脑?”戴志成问。
“两年前就会了,与时俱进嘛!”袁勇回答。
“这附近还有空门面吗?”戴志成又问。
“有是有,但此地还是偏僻了,主要是住户太少。不管是妹妹理发还是我维修家电,客源很少,我是四处上门发名片才收集到一些家电维修的。”袁勇说。
戴志成想起下个月开盘的馨园小区有三十多个临街门面,马上有了一个新想法。“你想不想和妹妹有一个挨着的新门店?”
“大哥,我肯定想啊!可我们现在一半的本钱都拿不出来。我叔叔婶婶都是普通农民,能为我们两兄妹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打算先尽心尽力做一年再看,到时最起码手上会活套一点。”袁勇回答。
“这样吧,有空你去新修的馨园小区门前看看,有看中的门店就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们安排。”
在不影响袁勇维修情况下,两人继续随聊一番,戴志成便回到了前面。
彬彬刚经理发完毕,戴志成拿出两张10元币给了袁红,还要她星期六晚上,带上染发物品和理发工具去家里服务。袁红开心得满口答应,一口一声大哥哥的送戴志成他们出了店门。
知道袁红理发店还有染发业务,戴志成想起了外婆。他打算本周末再次接她老人家过来,满足她一头黑发的心愿。
节后几天,戴志成马不停蹄的奔忙,亲力亲为才是管理者最大的放心。五星级大酒店工地、新工厂工地、康莱制药、四个县城的房产开发工地、酒业仓库、老子家、师傅师娘那里,嫂子哥嫂的小吃园等都去看过。
大勇过来汇报好消息,旧城区改造项目新的两块拆迁地,已被市政府指定由森氏房产来开发,前提是必须在二〇〇三年内全部完工。至于配套工程和再为丹洲市新增亮点之类,就是附加条件了,还要免费修建一个样板型农贸大市场。
一周很快就到了星期五,刚听完汇报的戴志成正站在窗前清静一会,手机就响了。哈,竟然是青松岭小学张老师(也是校长)打来的,她带有两人在汽车站,因东西较多请求派车去接她们。
张老师一行的东西还真多,四大编织袋重阳菌和两编织袋装着腊野猪肉、蘑菇干和笋片干等,接人的面包车是满载归来。
走进办公室的张秋菊校长,很不好意思看着戴志成,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这次来意。更远更偏僻的一所小学,仅有的一间教室在前几天晚上倒塌,16名学生只能在露天上课,下雨就停课。贺老师听说过张秋菊的事,为了孩子,她下定决心带上儿子步行六十里山路,到青松岭小学请求张校长帮忙。
看着对面还穿着带补丁秋裤的贺老师,还有身边衣裤都有小破洞的男孩子,戴志成心里很是难受,马上对贺老师心生敬重之情。得知学校仅仅是她夫妻两人维持,还有教16名学生一到六年级全部课程,戴志成是由衷的敬佩。
他思考一番,建议贺老师将16名孩子送到青松岭小学去读书寄宿,一家三口也跟着去青松岭小学工作和学习。贺老师听后欣喜同意,又委婉建议森氏集团不如好事一次做到底,同意她将周边几个村散落在家的20多个孩子和一位民办老师带上。张老师激动地看着戴志成,欲言又止。
“张校长,有话就畅所欲言,别有所顾忌。”戴志成微笑看向张秋菊,目光是满满的敬重。
“那好,我就直说了。青松岭小学教室是足足有余,就算今后超过200名学生也不怕。只是学生集体宿舍就会出现不足,寄宿学生每学期都有增加,现在快有80名学生寄宿了。学校还有三万资金,我想申请两万元再修一栋学生集体宿舍。
今后,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增加勤工俭学项目自给自足,带领教师学生多养一些猪鸡鸭羊牛,在不同季节上山采集山货,到时请森氏集团全部收购就是了。”张老师说。
“嗯,有点创意。这样吧,这次我就给你五万元带走,你先发给贺老师两千元,修宿舍多余的钱就留着做勤工俭学的本钱。青松岭小学所有事情,你必须要亲自管理好、规划好,有什么困难直接给集团办公室打电话痛痛快快讲。下午,办公室会安排专车专人带你们去给孩子们准备一些学习用品,你再负责帮贺老师和她家人拿些衣物鞋帽什么的,签一个名就行。还有,学校坚持留下来的两名师大毕业女老师,要她俩年底放寒假后来公司一趟,我要亲自奖励她们。”戴志成说完,要办公室工作人员带她俩先去吃午饭。
第二天下午,公司安排面包车送张老师两人回家,面包车上满载了学生们的学习用品。在青松岭村委会的支持下,学校很快新建了一栋有六大间宿舍的平房,教学楼后面的山坡上搭好了一栋羊圈、一个牛棚,围墙外西头又搭建了一间可容纳500只鸡的鸡棚,溪水岸边的鸭棚也是搭建得十分美观。
两周后,戴志成来学校视察勤工俭学事项,发现学校养有10头猪、50只羊、300只鸡、200只鸭,还有新买的四头小黄牛。20多亩梯田和山坡菜地被打整得非常不错,梯田已种上了油菜,明年春末将种上首批稻谷。
青松岭小学今年秋季开学时,学生已增加到182人,教师依然是11人。得知有森氏集团资助青松岭小学,很多人求着张校长想挤进青松岭小学,哪怕180元一个月也行,皆被张校长婉拒。虽然张校长谢绝了森氏集团的教师补贴福利,但在戴志成的坚持下,每位老师每年还是有两千元补贴,基本工资补齐为400元,是整个县乡村小学待遇最好的。
过硬的教学质量和良好的学风,青松岭小学逐渐成为学生和家长公认的名校和重点小学。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周末晚,袁红兄妹来到家里为外婆染发。江秋月、嫂子、美华和戴志如也跟着做了一个发型,最后明姐也凑热闹剪了一个短发。袁勇和戴志成聊起他去馨园小区看门店一事,很满意那里的门店,他委婉提出找戴志成贷款,先把妹妹的理发店和家电维修部开起来。
戴志成笑道,只要他俩喜欢就行,下个月开盘后只需挑选两个门店。这一切都是新生带来的缘分,他希望这对兄妹能善有善报。至于房租嘛,戴志成打趣道,只要负责家里的家电维修和全家人的理发就行。
正在给戴志如做头发的袁红听后,感动得蹲下就哭了。这个身高不足1.6米,相貌普通的女孩却富有善良和机灵。江秋月和嫂子扶起袁红,要兄妹俩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先让家里和父母好了再讲其它的。
知道这种情缘是因为离世的新生而来,为了感谢和纪念新生,两兄妹后来的店名都叫新生,新生发廊和新生家电维修部也取得了很大的发展。到二〇一六年时,袁红已经有了七家新生发廊和一家生意火爆的新生美容院;袁勇同样也有了六家分布均匀的新生家电维修部。
鉴于他俩良好的声誉和服务意识,在二〇一二年元月时,戴志成同意他俩的招牌贴上森氏标徽。最后,又同意了他俩要求纳入森氏商业公司管理的申请,兄妹俩正式成为森氏集团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