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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戴志成辗转难眠,外婆、大姨和新妹妹圆圆的身影与话音,依然不停地在他脑海中重现。新的浓浓亲情继续升温,最终将他带入一个暖暖的、甜甜的、美美的梦境。
没想到第二天上班时,戴志成总感觉妈妈江秋月有些不对劲,问她也没有一个明确回答。下午时,见她时常皱着眉头,明显露出一种难受,这让戴志成忐忑不安来。提前完成当天所有工作后,戴志成站在江秋月身旁等着下班,同时仔细地观察她和担心着她。
下班回家,他坚持不让江秋月做饭,安排好柳诗雅在前屋学习,便单独在厨房忙碌起来。江秋月站在厨房门前看着他忙得有秩有序,倍感欣慰。“志成,今后长大了,一定要对自己的老婆好。知道吗?做女人真的很辛苦。”她无力说道。
听完江秋月说话,戴志成短暂停下,回身就轻挨着她娇了一句:“我现在不已经长大了吗?我可不想要老婆,我只要您和妹妹。”说完,就在妈妈脸上亲了一下便转身继续忙了。他感觉已回到了又一个童年,正享受着满满的新母爱。
吃过晚餐,戴志成快速收拾碗筷,诗雅跟随打扫拖地。江秋月则鼓足精神,在缝纫机前去做完最后一条裤子,不忘夸赞戴志成做的饭菜很可口。
洗完澡回来晾完衣,江秋月要戴志成陪妹妹学习,她想今天早点去睡。戴志成还担心问她,要不要去厂医务室看看?江秋月告诉他都是些女人的小毛病,没必要。戴志成不便继续问了。
柳诗雅做好作业和学习完毕,戴志成安排她去洗漱,直到妹妹上了床,他才道别回了宿舍。路上,他总感觉走向社会后的生活像很平常,既没有小说里描述的磕磕碰碰、跌宕起伏、轰轰烈烈,也没有电影里的惊险四起和峰回路转。难道这就是生活吗?没什么特别呀?他第一次出现迷惑与不解。
因为当天生产任务比较重,戴志成车加工了20个应急法兰盘,同样感觉有点累的他仅看一会书,便迷迷糊糊睡了。
“碰碰碰,哥哥、哥哥、哥哥!!”大半夜,伴随着妹妹柳诗雅急促地敲门声和呼喊声,戴志成惊醒后大感不好,一弹而起穿好衣服开了门。只见身着睡衣的诗雅,进门就双手拉着他又急又慌地说:“哥哥,妈妈全身好烫,刚才叫醒我要你回去。”戴志成拉起柳诗雅就快步带小跑地赶回家。
只见江秋月红着脸躺在床上呻吟,见戴志成回来,她有气无力道:“志成,快带我去医院,这会我太难受了。”随后呻吟起来。戴志成立刻在衣柜里找出一套江秋月的秋衣裤,边给她穿上,边叫妹妹去换衣。
医院离江源机械厂只有七百米左右,帮江秋月穿好衣服,戴志成背起她就走向厂大门。路上又叫跟着的妹妹帮妈妈再搭上一条毛巾被,做完的柳诗雅在旁边又哭又怕地紧随。被叫醒的门卫杨大伯,很快帮他打开侧门,并一再叮嘱要多加小心!
结实强健的戴志成,很快将妈妈江秋月背到医院急诊室,幸亏他的钱是放在刚刚穿的裤口袋内。戴志成按照夜班医生的要求,小心把江秋月躺放在病床上,先让妹妹陪着妈妈,再忙着办理一切手续。回病房时,妈妈已开始输液了。
“小弟弟,你姐姐高烧都快40度了,幸亏及时送来就诊。刚刚已经给她打了退烧针,等这三瓶药水输完,你姐姐应该会感觉好些的。”这位中年女医生,看到进来的戴志成马上对其说明情况。
“她是我妈。”戴志成自然大方地解释。
“什么?她,她是你妈妈?怎么看上去就二十几岁呀?是我眼睛花了?”女医生吃惊问。
放下心的戴志成听闻,调皮地回答医生的好奇:“我外婆早就告诉过我,有一位算命先生说了,我妈一旦过了二十岁就不会长了,一辈子都不会老。所以,我妈妈现在快四十岁,但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
“哈哈哈,你这小家伙说话怎么这么逗呀?让我第一次值夜班不感到无聊。”女医生大笑说道。“那你今年有多大呢?”
“我十七了。”戴志成有意少报一岁。
“儿子十七,妈妈快四十。嗯,也差不多。”医生自言自语道。见刚刚依偎在他身边打哈欠的柳诗雅,又随口一问:“她就是你妹妹咯?”
“是的。”他直接回答。
“哎哟,你妈妈还真是会养孩子。儿子又英俊又高大结实,女儿又漂亮又白皙清秀,真是好福气。行了,待会记得拿上单子去领口服药。如果药水快输完,就叫旁边值班的护士姐姐更换一下。听明白没?”女医生说完,转身回到医生值班室。
第一瓶药水没多久就快输完,刚拿完药的戴志成,叫来护士姐姐很快就换好新的药水。这时,看到外面墙上的挂钟已快指向两点,同样放下心的柳诗雅,被瞌睡虫折腾得左右晃动。他疼爱地抱起她坐在急诊室的长条木椅上,再给妹妹盖上了毛巾被,让她在自己怀里好好的睡一会,他则一直坚持关注妈妈的输液情况。
在戴志成的记忆里,江秋月好像就这一次和后来因冬泳,两次较大的患病。其它都是些轻微的感冒和别的小问题。
凌晨四点过时,输液才全部完成。妈妈也醒了,精神状况正如医生所说好了许多,一切完毕后,一家三人才慢慢走出医院。江秋月非要坚持走回去,劝了半天的戴志成终于来了脾气,叫妹妹拿好毛巾被和药,直接就把妈妈背起一直到厂门口。杨大伯看到好了许多的江秋月,边开门边不停地夸戴志成孝顺有担当。
刚起床洗漱完,正准备去厂食堂上班的师娘张铁英,见他们一家人慢慢地走来,立刻就大着嗓门问:“秋月姐,这黑呼呼的,你们家三人是从哪里回来的呀?”
当戴志成把江秋月得病情况说了之后,师娘张铁英马上说:“志成,那你记得七点时去食堂端早饭啊,我给你们一家做好鸡蛋青菜廋肉面条。”
回到家,戴志成顺速把江秋月安顿在床上躺好,又帮她盖好毛巾被;再要妹妹诗雅去上床睡一会,诗雅又要求和哥哥睡才行。不想再有顾忌的戴志成,很快就躺在妹妹旁边轻轻地搂住她。在哥哥怀里,诗雅很快就再次睡着了,脸上还挂着安逸的笑容。
还有什么比妈妈和妹妹的幸福与安康重要呢?戴志成静静地搂着妹妹,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她的背,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要时刻准备面对现在和未来可能出现的一切。
吃完师娘做的鸡蛋蔬菜瘦肉面条,戴志成麻利收拾完碗筷,叮嘱要上学的诗雅,上课时切不可打瞌睡,中午一定要好好的睡午觉。
江秋月坚持要上班,戴志成气得狠狠地盯着她。看到这小家伙真的生了气,她只好退让一步,说下午无论如何都要去上班。戴志成只是冷冷回一句“看情况”,随后去上班了。
到车间第一件事,就是给妈妈请假,再骑自行车去外面副食品商店,买了一只大墨鱼回家温水泡上。又匆匆赶回车间开始上班。上午十点半,跟伍主任请好假又骑上自行车外出了。
车间工人都知道江秋月病了,半夜还去了医院,看到两头忙的戴志成,大家感慨议论:“江秋月家的祖坟应该是冒了大烟,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和女婿。”
戴志成今天是骑自行车来上班,是为了方便自己请假后能快速外出。在菜市场买了一些排骨、一把海带、半斤诗雅爱吃的卤牛肉、一把小白菜,就快速回了家。
温水已发好墨鱼,让凉水泡上海带,又忙着洗好剁好排骨。这时的煤炉火也开始旺了起来,不久,厨房就飘起了排骨和墨鱼的香味。他一刻都不许江秋月插手,强行带她重新躺在床上休息。
哥哥做的排骨墨鱼海带汤,让诗雅胃口大开,美美地吃着午饭。江秋月也觉得十分清香可口,满满地吃了一碗饭。见妈妈恢复得很好,戴志成勉强同意她下午去上班,但只能做半天的工作量,绝对不准超工时。面对这严肃认真又可爱的小家伙,江秋月开心地答应了,心里欢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欣慰浪潮。
苍天啊!我要永远感谢您的恩赐。她默默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