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惨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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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舅舅。”

    “后天的沙场校阅,您就带我一起去嘛。”

    郑国公府的正堂里,在蓝玉带来了三月三日沙场校阅和百花夜宴呢请帖后,常森便再也无心学习,一个劲的求蓝玉答应到时候把他也带上。

    “这事儿你问舅舅没用。”

    “你们家当家作主的可是你哥啊。”

    时隔半个月,蓝玉的脸上,早已看不到当初被毒打时的浮肿。

    从他脸上的得意之色可以分析的出来。

    这半个月在自家养伤的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虽说挨打的头两天回到家里,自家妻子没少一边抹眼泪,一边埋怨常升的不是。

    可是自打酒楼和女人坊开业后,妻子就变了一副嘴脸。

    再不提常升的不是。

    毕竟一个能带自家赚钱的侄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尤其在知道自家侄子在女人坊给她也挂了一成分子,并享受到了一众勋贵夫人对她的尊重和巴结后,更是调转枪头,开始规劝自家丈夫,凡事要多和侄儿商量。

    能干出这样一番事业的人,还能时刻惦记着拉自家的亲戚一把。

    这样的贵人上哪儿找去?

    至于抛头露面,迎来送往,那算什么麻烦?

    那分明是自家侄儿低调,才把这个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他们家。

    蓝玉虽然对自家侄儿的看法有些不一样。

    但就从老朱对常升的容忍程度,以及这份武力和赚钱能力,他现在也愿意为自家侄儿马首是瞻啊。

    虽说行动还有些不便。

    但沙场校阅这种热闹,他蓝玉怎能错过。

    这不刚收到两家的请帖,就马不停蹄的给常家送来了。

    常升躺在摇椅里翻看拜帖,心中莫名有种正在被算计的预感,可是看着拜帖上的内容,又找不出问题的所在。

    除了作为身份凭证。

    拜帖上大致的描述了沙场校阅和百花夜宴的流程。

    前者所有年满十五岁的勋贵和文臣子嗣都要参加,余者(勋贵及其妻子,子女)可以旁观,地点在城外大校场。

    后者,所有适龄男女(年满十五)未婚者都要参加,其余人等只能在宫门外等候,地点在皇宫。

    三月三日,卯时三刻,所有参加校阅者到大校场点卯。

    辰时一刻,所有参加校阅者验明正身。

    辰时二刻,比试马术,骑射,记录名次。

    巳时,比试弓箭,记录名次。

    巳时三刻,比试拳脚,兵器,马战,记录名次。

    午时二刻,中场休息,放午膳。

    未时,比试军略(沙盘,战略,战术),记录名次。

    申时,比试策问,记录名次。

    申时四刻,放榜。

    酉时二刻,参与百花夜宴的男女到宫门外集合,验明正身,参宴人员除了勋贵及文臣后代,还有军中年轻将领,以及适龄出宫的宫女。

    此宴由太子及太子妃主持。

    有情投意合者,可请二者为其做主,赐婚。

    所有参加人员,请轻装简行,一切用度均由宫中操持。

    常升合上了请帖。

    就冲这最后一条,他就敢肯定,这两场集会必然有猫腻,一个连给官员俸禄都如此吝啬的人,会舍得花费一笔不小的钱银并提供机会,给勋贵子弟们做官相亲?

    想屁吃呢。

    不过现在的常升倒也不怕。

    马皇后已经没有借口强行给他指婚,要不然这场百花夜宴的主持人就不会变成太子和太子妃了。

    校阅的事虽然强制参加。

    但他不发力不就行了。

    毕竟他文不成武不就的事,大家稍一打听就知道,也没有人会怀疑。

    就更不存在丢人这么一说了。

    他就当拿了张前排vip站票,到时候看现场直播去。

    “哥,后天的校阅,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常森凑到了常升的面前,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

    “带你去是应该的。”

    “真哒!”

    常森喜出望外,就连一旁看热闹的蓝玉都没想到,常升能答应的这么痛快。

    常升拍了拍常森的肩膀,用一种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可怜他的眼神看着他。

    “真的。”

    “一晃眼,你今年也已经十四岁了。”

    “按照规定,明年,你就得参加沙场校阅了。”

    “到时候,请帖上所书的这些马术,骑射,弓箭,拳脚,兵器,马战,你一个都逃不了。”

    “要知道,咱爹也是武将出身。”

    常森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哥,这些都是武将的功夫,我没学过啊。”

    常升怜悯的看了懵逼的常森一眼:“要不然明年你和陛下解释解释,看看陛下会不会网开一面,特许你不参加沙场校阅。”

    蓝玉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手重重地拍了拍常森的肩膀,另一手拍着胸脯保证到:“这有啥,从沙场校阅回来,你就跟舅舅住到军营里去。”

    “每天卯时起床操练,打熬筋骨,习练拳脚兵器。”

    “练一个时辰之后,用早膳。”

    “舅舅在军营里还有一把好弓,你每天用早膳之后,在马上弯弓射箭,呆够三个时辰,一年下来,骑射,弓箭和马术就不在话下了。”

    “至于兵法,军略,每日下值之后,舅舅亲自教你两个时辰。”

    “如此一年下来,绝不至于让侄儿你在明年的沙场校阅上,丢了郑国公府的名头。”

    常森都听麻了。

    他的嘴唇哆嗦了半晌,终于露出了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哥,我不去看什么校阅了,明年的校阅我能不参加吗?”

    “我还要学天文地理和术算呢。”

    常升轻叹一声站起来,揉了揉常森的脑袋,实在有些不忍心戳破他的幻想:“傻孩子,你难道以为去了军营,就不用学习天文地理和术算了吗?”

    “我教你的天文地理乃至术算,都能从咱爹留下的兵书中找到对应的原型。”

    “行军打仗,哪个不用观测天时。”

    “排兵布阵,哪个不用勘探地形。”

    “粮草辎重,哪个不用精心算计。”

    “只是当时你还年幼,静不下心,我才从家传兵书中挑了你感兴趣的部分先行教你。”

    “如今陛下立了规矩,成了定制。”

    “事关郑国公府和咱爹的威名,咱家的家学,你是想不学全都不行了。”

    常森终于绝望了。

    他看了看一脸悲悯的常升,又看了看仍掩饰不住嘴角笑意的蓝玉。

    终于“哇”的一声崩溃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