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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新官上任三桶水
“卡罗,杀人劫掠,你不怕掉脑袋吗?”
一个声音问道,我心里顿时凉透了,露馅了,可当我看到高耸的物资堆上坐着的是谁后,就松了口气:“美女,你要吓死人啊。”
说话的就是欧格雅导师,她跳下来,手里还拎着我的背包,脸色阴沉的问:“你疯了吗?”
“没疯,不过也快了,今晚上要是不把这些给兽人们送去,我就得自己洗剥干净,跳锅里给他们煲排骨汤。”我笑着说。
“那你也不能杀城主啊!他是帝国伯爵,是皇帝的旁系亲属。”欧格雅导师惊恐的看着我。
我指了指面前堆积如山的粮食和金币:“你觉得一个城主有这么多家当,合理吗?”
欧格雅导师楞了一下,显然她没想过这些,我趁机说道:“460万枚金币,1400吨粮食,哦,这不是全部,还有一些,正在城里分呢,您要不要去领一份?”
“他……”
“贪赃枉法,假传皇帝圣谕,擅自加征粮税,还绑架城里的女孩,供自己取乐,欧格雅导师,您真该去他的地下王宫参观参观啊。”我挥了挥手,一箱金币被打开,金币飞出了几百枚,在天上转了一圈,又落回到箱子里。
“你的魔法恢复了?”欧格雅导师惊讶的问。
“是的,比以前更强大了。”我在手上聚拢了一个火球,它宛若恒星一般,灿烂夺目。
欧格雅导师眯着眼睛,但表情非常不快,我散去那个火球:“怎么了?干嘛这个表情?”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有了魔法,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欧格雅导师一句话,立刻释放了我深埋在心底的欲望,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再加上穿越者的应试教育,不,是丰富学识,以及从小耳濡目染的军事知识,更不用说15万的兽人大军,只要几年的蛰伏,我就能踏平整个帝国!非礼公主?嗯,米希尔公主是吧?到时候你可别哭!
“你!”这个距离,欧格雅导师显然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没有避讳,笑了笑:“欧格雅,你愿意帮我吗?”
“做梦!呸!”欧格雅导师冲我脸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后转身消失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唾沫,又气又恼的喊道:“欧格雅!你会后悔的!你给我回来!”
我在夕阳中站了半晌,也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最后,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怒火,还有一丝丝莫名其妙的感觉,我突然发现脚下有个背包,那是我的,那一刻,我做了一件让我后悔终生的事情。
我发泄一般甩了一个火球,打在背包上,背包上挂着的酒壶和油壶被打裂了,里面的可燃物都流了出来,火越烧越旺,很快将背包全部焚毁,里面的破烂,我再也不需要了,看到背包化为飞灰,我哼了一声,施展魔法,凭借心中怒火所产生的力量,将面前所有的物资全部抬起,一步步向迎面而来的兽人大军走去。
安托万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当他看到我用魔法举着如山般的粮食和金币时,已经目瞪口呆的杵在原地,周围的兽人,也发出‘哇’的感叹声,我微笑着将物资放下。
“大酋长阁下,别愣着啊,帮个忙嘛。”我指了指面前的物资说道。
“这都是……”安托万没说完,因为他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粮食、金币,从今往后,大家再也不用饿肚子了,我们要在扎尔喀,建设一座属于我们自己的城市!一座伟大的雄城!”我吼道。
兽人们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东西,我眨眨眼,这时候不是因该有欢呼什么的吗?
安托万缓缓走向我,每走一步,都使劲锤一下自己的胸膛,兽人们则跟随着安托万的声音,敲击着自己的胸膛,跺着脚,一下一下嘶吼着。
“嚯!嚯!嚯!嚯!……”
安托万走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吓了我一跳,他突然发出一阵雄浑的嚎叫,然后掐着我的腰,将我举到肩头,转身面向众人:“卡罗!我们的总督!兽人的英雄!安卡,扎尔喀!”
“安卡,扎尔喀!”
兽人们疯狂的欢呼道,我已经没心思管‘安卡,扎尔喀。’是什么意思了,就安托万拥抱我的那一下,我深深地闻到了一股……牲口棚才会有的味道,要不是我强忍着,这会儿,就已经吐了。
随后,我被兽人们簇拥到一辆简陋的篷车上,兽人们则按照安托万的命令,开始搬运金币和粮食,有人扛着装满金币的箱子眉开眼笑,有人则把粮食紧紧抱在怀里,默默地流着眼泪。
“哎,你终究还是走出了这一步。”同车的先知叹了口气,放下马车的帘布说道。
我愣了一下:“哪一步?对了,先知,你能不能看到我的未来?”
先知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你想知道?你有很多绰号。”
“绰号?”我笑了起来:“都说说吧。”
“我们兽人,称呼你为万王之王。”先知说道,眼里流露出一丝欣喜。
我点点头,听起来很不错:“还有呢?”
“矮人们称呼你为:神脑卡罗。”先知叹了口气:“人类,一部分称你为血披风。”
‘神脑卡罗’,这名字绝对是褒义,我笑了笑,‘血披风’,我摸了摸自己笛手的艳红色披风,也不错啊,嗯?一部分人?
“还有一部分人呢?”我笑着问。
先知眨了眨眼:“你可别生气。”
“怎么会?”我打着哈哈道。
“叛逆亲王。”
“呦,亲王啊。”生气倒是没有,不过我心里小小的不满了一下,难道不是皇帝吗?至于‘叛逆’,我则没有理会,帮着兽人,等同于背叛人类,叛逆就叛逆吧,这是你们自找的。
“精灵族,则称你为‘绝情者’。”先知又补充了一个绰号,我揉了揉脸,精灵妹子确实漂亮,看看欧格雅和艾尔莎就知道了,大概我泡了不少,以至于混了那么个绰号,算了,财气酒色,圣人太少了。
“魔族那边呢?”我又问道。
先知摇了摇头:“太遥远的事情,我是看不到的,卡罗,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听,但我还是要给你一句忠告。”
我点点头,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这种话自然是要听的,我郑重其事的坐好:“请讲,我,洗耳恭听。”
先知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态度那么好,我确实是认真的,先知顿了一下,缓缓说道:“不要忘记你的心,兽人是为力量活着,矮人是为金属而活着,精灵族是为魔法而活着,魔族则是为信仰而活着,你们人类,为自己的心而活着,所以,在任何时候,不要忘记你的心。”
“我的心?”这话太深奥了。
先知点点头:“我能看到两个卡罗,一个在最关键的时候,想起了自己的心,而另一个,则抛弃了它,所以,你的未来,我是看不透的。”
我琢磨了半天,最终摇摇头:“反正到时候,我就知道了,对吧?”
先知点点头:“对了,有件事,我要对你说,我确信我搞错了药剂的份量,盐真的放多了。”
我差点咬舌自尽:“挺好的,我现在魔法实力多强啊,说不定见了欧根亲王,也能扁他一顿。”
先知笑着说:“他?两个小时前,接到皇帝圣谕的时候,他还动过念头要杀你,不过他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现在,哈,他这辈子不可能了,卡罗,只需一个满月,等熬过雪月,进了霜月,帝国之内,你再无敌手。”
我愣住了,我本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竟然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我开了个玩笑:“还好您盐放多了。”
先知摇摇头:“福祸相依,这句话,以你30年的人生经历,因该是听说过才对。”
“你知道我的来历?”我赶紧问道:“那你知道我怎么回去吗?”
先知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当然,从你打碎那面晶石镜开始,这个世界的所有强者,都知道了你的存在,至于回去……这就要问你了,你希望回去吗?”
我胸口突然一阵绞痛,没有回答先知的问题,而是拉开帘子,看向外面,天色渐暗,兽人们陆续点起火把行军,我知道我想看什么,那一摊雪白的灰烬,可西科城,已经远远抛在身后了。
“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流泪。”我的心,打开了我的嘴。
先知笑了笑:“年轻真好,知道心痛的滋味。”
“心痛?别闹了,先知大人。”我打了个哈欠说:“该是她后悔才对。”
“或许吧,谁又能知道呢?”先知淡淡的一笑。
“先知、安卡,大酋长……阁下问,已经离开西科城了,是不是就地扎营?”赶车的兽人突然撩开帘子问道。
先知看了看我,我知道她是让我做决定,我想了想问:“现在离西科城多远了?”
“大概20里。”
我琢磨了一下,这个距离,不远不近,虽然还没进自治领的地界,可应该问题不大了,欧根亲王绝不会带手里那点人,来找麻烦,哦,差点忘了,那货回王城了,西诺德师长更不会轻举妄动:“就地扎营吧,大伙都饿了,好好饱餐一顿。”
“是!”兽人一听到要饱餐一顿,就高兴地答道。
我跳下车,转身扶着先知下来,看来兽人的夜盲症很厉害,就是点着那么多火把,先知也跟睁眼瞎似的。
我想了想,抬起手,向天空打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并且让火球漂浮在天空上,说实话,这种法术,以前的我,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现在,我能感觉自己就像个供应15瓦节能灯泡的核反应堆,唯一担心的是,要小心控制火球,别弄得太大,伤到了兽人,这些家伙体毛挺厚重的。
“安卡!扎尔喀!”15万兽人,齐声欢呼着。
先知笑了笑:“也只有你会为了一群兽人,晚上少摔几个跟头,而耗费如此大的魔力。”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归根结底是您多放的盐,造的善果。”我笑着说:“对了,他们叫我安卡,安卡是什么意思?后面的扎尔喀我知道,就是咱们自治领的名字。”
先知笑着说:“安卡,是兽人族供奉的神,传说他力大无比,可以开山移陆,这个世界,原本是好几块陆地,中间还有广阔的海洋,兽人都不喜欢水,海水也一样,所以安卡就把几块大陆,合拢到一起,变成了一整块大陆,而当时,在一块大陆上,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连飞的最高的鸟儿,都无法飞上去,安卡觉得它挡住了视线,就把那座山推平了,所以,兽人们崇拜他,凡是兽人的英雄,就称呼他为安卡。”
“那我就是扎尔喀自治领的英雄喽?哈哈,我可没法开山移陆。”我笑着说。
先知没笑,她低沉的说道:“你知道扎尔喀什么意思吗?”
我愣住了,这个蹩脚的名字,难道还有其他意思?
先知哼了一声:“皇帝可真是博学,连这么古老的兽人语都知道,扎尔喀,是兽人古语,现在没人知道了,它的意思就是,臭烘烘。”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兽人身上是不好闻,可你丫也不能用这个词,作为自治领的名字啊,这不是骂人吗?我靠,这不是骂我吗?我是总督!扎尔喀的总督,那不就成了‘臭烘烘的总督’了吗?
“安托万!”我突然吼了一声,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了魔法,周围立刻被吹得飞沙走石。
过了一会,安托万酋长就跑了过来:“先知,安卡,你们有什么吩咐?”
“烧水,让大家洗澡!”我说道。
安托万立刻抬起胳膊,闻了闻腋下:“洗……洗澡?不用了吧?今年雨月,大伙都洗过了。”
我楞了一下,掰着手指数到:“风、芽、花,牧、雨、热,果、葡、获、雾……”
靠,从雨月到现在的雾月,这帮家伙已经五个月没洗澡了,这都快半年了。
“别跟我废话,去洗澡,你带头,以后每三天一次!”我咬着牙说道。
安托万:“三天一次?俺们会被淹死的。”
我哼了一声:“知道那个狗皇帝为什么管我们的自治领叫扎尔喀吗?”
“为什么?”安托万问道。
“扎尔喀是古兽语,意思是臭烘烘,他是在骂我们臭!”我吼道。
“什么?敢瞧不起俺们,杀回去!”
“拿棍子打他的头!”
“点了他住的窝棚!”
“抢光他的烤饼。”
……
兽人们一听,都火了,纷纷骂道,我嘴角一阵抽搐,他们说的是王城里的那个皇帝?吃烤饼,还……还住窝棚?这皇帝也太委屈了吧?
“都闭嘴!”我吼道:“要想别人瞧得起你们,就得先瞧得起自己,皇帝每天都洗澡,他都不怕被水淹死,我们怕吗?”
“不……怕。”这回应怎么这么没底气?
“呦,安卡神的后代害怕了?”我嬉笑着说:“算了,人家笑我们,也是应该的,谁让……”
“吼!!!”兽人们咆哮起来,我突然哆嗦了一下,是不是说得过火了。
安托万两眼通红的吼道:“决不能让狗皇帝瞧不起俺们!下河洗澡去!”
先知拉了拉我,小声说:“别弄出人命来,兽人都不会水,天这么黑,要是这时候下河洗澡,真会溺水的。”
我刚忙点头:“都等等!”
安托万立刻问道:“安卡,有什么吩咐。”
“我们不能学狗皇帝,他是下河洗澡,我们兽人比他高贵,我们用水桶!每人三桶水!”我想了想说道,反正皇帝都住窝棚、吃烤饼了,下河洗澡也不是不可能。
“对!用水桶。”安托万喊道。
一时间,15万兽人大军,拿着锅碗瓢盘,跑到河边打水,看来他们确实怕水,河边对他们来说,就像悬崖边一样,一个兽人趴在河边上,浑身筛着糠,满头冷汗的拿水桶汲水,动作比拆地雷还谨慎,后面的兽人还好心的抓着他的腿,以防他掉进河里,恐水症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挥了挥手,让兽人排队,然后用魔法,汲取河水,给他们手里的器皿装满,慢慢来吧,总不能一下子就把人家几辈子的习俗改过来,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
先知站在一旁,笑的很开心,我白了她一眼:“先知大人。”
“怎么了?卡罗。”
“女士洗澡在那边的树林里。”我指了指远处的小树林说道。
先知楞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灰沉沉的衣服:“我……”
“您得多支持我啊,我这个总督,可是新上任的,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火呢,我就不放了,三桶水,还是要的。”说完,我递给她一个水桶,还顺便用魔法把水加热了,年纪大了,照顾一下。
先知很哀怨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旁边一个来打水的女兽人,幸灾乐祸的接过那桶热水,扶着先知进了树林。
正在得意,‘哗’,一桶冰凉的河水,把我从头浇到脚,冻得我连打了6个喷嚏,我抹了把脸,哆哆嗦嗦的转过身,一名兽人拿着空水桶,老实巴交的低着头说:“大酋长阁下说了,谁都得洗,不洗就浇到头上,安卡,您还是自己来吧。”
一扭头,安托万带头,几个兽人笑的在地上打滚。
“啊嚏!洗澡是吧?嘿嘿嘿。”我打了个喷嚏说,然后一阵冷笑。
安托万看到我身后的河中出现了几条4米高的水柱,楞了一下,然后丢了水桶掉头就跑。
“站住!别跑!”水柱应声飞扑过去。
“饶命啊!”兽人们一阵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