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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焕朝着那个红衣女子走了过去,眼见着那个红衣女子和身边的两位女子正在说笑。
白衣男子急急跟上,对那红衣女子喊道:“站住!”
那红衣女子衣饰华贵,听得别人的喝令,扭过头刚要发火,只见对面朝自己走过来的白衣男子,只一眼,到嘴边咆哮的话语咕噜一下子就咽了回去。
那红衣女子咽了咽口水,不禁感叹,“这世上居然有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
和她同行的女子也是看得呆了,个个死死盯住白衣男子不放。
只见这白衣男子,身材颀长,头戴白玉冠,墨发随风飞舞。剑眉如飞,眼神深邃,高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薄唇。
一身仙气,一身儒雅,玉树临风,郎朗男儿。
陆焕丝毫不注意她们的眼神和态度,快步走到那个红衣女子面前,眼睛死死盯着她耳朵上戴着的那副耳坠。
那是他托玉雕大师薛水玉所雕刻,天下间只此一对。因为薛大师从不雕刻重复的样式。这耳坠是自己送给湘儿的。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不知这位公子叫我何事?”红衣女子被他瞅得不自在,面色桃红。也是,被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死死盯住,她的心跳得厉害。
白衣男子又瞅了一眼她头上戴着的玉簪,脖子上戴着的那条项链。
“敢问姑娘,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耳朵上的坠子,还有发簪,是哪里得来的?”陆焕定定瞧着她。
那女子想着莫非是这个男人主动搭讪的一种方式,故意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项链的那颗珍珠上是不是刻着一个“焕”字?”
那红衣女子一惊,“你怎么知道?”
陆焕面色一寒,“快说,这些东西到底是哪里得来的?”
他心里焦急,这些东西都是湘儿最喜欢的,这项链更是自己送给她的定情物。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难道她身上没有了银子?不可能,应该不至于。对于一个身赋灵力的人来说,弄点银子太容易了。
就算没有了银子,她也绝对不会把他们两个人的定情物当掉的。
那红衣女子想了想,故意道:“这项链是我情郎送的,上面当然刻着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就叫焕。”
陆焕见好言相问,问不出什么,右手一挥,一道灵力起。
眨眼之间,东西就到了陆焕自己的手里,他反复摩挲着项链下那颗圆润的珠子,“哼,这是我的家传之物,这上面刻着的也是我的名字。”
那红衣女子一急,只见耳环和簪子、项链,片刻就不翼而飞,也是吓了一跳。
同行的那些女子一看,都吓到了,纷纷说:“看来此人会妖法啊……”
“你凭什么抢了我的东西?大白天的,你就公然抢劫?”红衣女子虽然心里多少也有一些害怕,可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依然叫嚣,“这是我爹的属下送上来,给我的。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他可是金城的知府大人,你有几个脑袋,敢对我不敬?”
白衣男子懒得搭理这刁蛮女子,将东西放入怀里收好,“别说你是知府的千金,就是皇帝的女儿,我教训你,也是理所应当。”
“赶紧把送礼人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得遗漏分毫,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衣男子一挥折扇,在她身边下了一个结界。
如万千虫蚁啃噬的痛苦,让红衣女子面容扭曲,刹那就没了刚才的气势,嘴唇哆哆嗦嗦,“是我父亲手下的一个同知叫司空玄……”
陆焕问完后,再不停留,飞身而起,脚踩颤巍巍的树枝,御风而行。
那红衣女子从撤出的结界中跌了出来,满脸冷汗,恨恨,“我非告诉爹爹全城通缉这个狂徒不可?”
同行中有一个女子,好像有些见识,“如果我没说错,此人也许就是昔年的大神主,陆焕。所以还是省省力气吧,天下间还有谁敢去动他。”
陆焕心里担心湘儿的安危。灵力凝聚出的水镜也搜索不出她的下落。现在看来,她多半已经失去了灵力。
阿九一个人在客栈内待着,这些日子,陆焕都是一个人出去。
他只有在陆焕离开的时候,才会进入到他的房间中,帮忙打扫一下。每次她都会一个人抱着陆焕曾经穿过的衣物发呆。
闻着衣物上淡淡的沉水香味道,她只觉那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刻。
监牢中,苏湘身上的银子早就花光了。现在的她,只余下这一身衣服,就连束发的金箍也给了牢头。
才幸免受到刁难。
可是接下来,她还能怎么办?
这世上能打败暴力的,好像只有金子了。可是现在她的金子已经花光了。
她倚着石壁,披散的长发垂落下来,挡住了她一只眼睛。一身绯衣,面色惨白。
苏湘已经十天没有吃东西了。
七七在对面也是干着急,前些天,苏湘有银子时,送进来的馒头,都让自己吃了。
现在就是连硬馒头也不送了。这样下去,对面的那个绯衣女子,迟早会被饿死的。
苏湘看出了七七的着急,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你不用担心我。我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了,怎么死不一样呢?让我去求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做梦!”
恰好这时,那个五短身材的牢头走了进来,只见他獐头鼠目,一身黑色皮衣,大概三十多岁,用手揪着稀疏的几根胡子,“哟呵,我们何时成了小人了?”
“苏姑娘,我们可是没有侵犯过你一丝一毫啊?”
那个牢头凑过来,铁栏处,笑眯眯的说:“姑娘也要想开一些,凡事不可太认死理。你与其这样活活饿死,倒不如……哈哈,”
牢头涎着脸,“倒不如跟了我,你立马就可以喝到干净的水,吃到可口的饭菜,我甚至可以偷偷的将你放了,那也是说不准的呀。又何苦这样苦熬着,唉,我见你这等美人日日消瘦,憔悴得不成人形,当真是暴殄天物啊!”
苏湘抬起眼皮,瞧了一眼对面的那个侏儒,突然呵的一声冷笑。
虽然是冷笑,不过也是笑啊。那个牢头一直见这绯衣女子对自己都是十分嫌恶的表情。
此时,想着该不会是开窍了吧。急忙凑了过来,由于他很矮,虽然是站着,正好和里面坐着的苏湘平齐。
苏湘看着面前可恶的人儿,那侏儒呼出的热气都喷射到了她的头发上,她缓了缓,攒足了力气,抬眼,声音低哑,“收起你的歪心思,天还没黑,怎么就做起了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