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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恭点头道:“少君说得对,人都得感恩不是吗?少君给了他们前程,他们还能不好好做?”
高宠笑着点点头也没有多说,接着对曹宁道:“曹宁,咱们勋贵被官家猜忌难以有大用。不过咱们也有自己的优势,要好好的利用。”
“优势?我还真不知道,这个身份还有什么优势?”曹宁苦笑。
“你现在在干什么?不要看不起自己。开封府上百万的人口,在市井中厮混的也有万人。如果将这帮子人都掌控住了,那白天的开封府是官家的,晚上的开封府就是你曹宁的。”
“啊!就凭这些泼皮们?他们有这个能耐?”
“不要小看他们,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们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有光明的时候就有黑暗,这是共生的。
我说一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你能将他们全部整合起来,你就是开封地下的官家。”
曹宁的目光闪烁,周围的人也都若有思索的看着他。最终曹宁一咬牙道:“少君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请恁吩咐!”
高宠笑道:“曹宁,你也在开封混了这么长的时间,还用我来教你吗?在市井中混,一是义气,要让大家佩服你。二是钱财,你要让兄弟们有酒喝有肉吃;觉着跟着你值!
从明天开始我让高卫加入你的黑虎团。他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人也机灵,而且带过军队,有利于你掌握这只人马。
我想凭着你曹宁,郑怀,张奎,刘灼和高卫还能收不服这些泼皮?
还有钱财也不用你操心,状元楼日进斗金,足够你们消费的。再说你们也要开辟出自己的收入来源,让大家有利可图,觉着跟着你曹宁有奔头。”
“少君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了,不过以后我们做的不好的还请少君多多的指点。”
“这个就不用客气了,咱们是什么关系,自家的弟兄不用说什么指点。记住,无论做什么先为自己的兄弟想一想。
千万不要太猖狂,也千万不要暴露在太阳底下。你们就是黑夜中的眼睛和手;死死地盯着开封的一举一动,不到关键是时候不要出手,每一次出手都要一击成功。”
“我明白了,请少君放心吧!我这就去做!”曹宁很是兴奋,他招呼上自己的几个兄弟,然后去找高卫,研究怎么扩展自己的黑虎团。
第二天高宠将所有的人都召集在一起,然后对他们进行面试。头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很多人都比较紧张,而且高宠的问题也比较怪异,以至于大家发挥的都不好。
面试完以后这些人都有些失落,一个个唉声叹气,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是什么样的。
就连李恭对于高宠的问题都有些把握不住,他啧啧连声道:“少君,您的这些问题好像对于咱们状元楼没有什么帮助啊?这个跟咱们做的都没有什么联系。咱们有必要了解他们的家庭情况,或者说他会崇拜什么人吗?”
“知道什么叫做旁敲侧击吗?我像是嘘寒问暖,实际上从他们的回答中我能看出他们是不是有责任感,是不是能够团结周围的人;他们的性格、观念、心态是什么样的这都很重要。”
李恭恍然,他啧啧连声,竖了一个大拇指道:“好!佩服!佩服!我真是服了。”
“好了,恭维的话不要说了。这个白中选中的掌柜的还是很不错的,很有职业操守,而且对于这方面的业务也熟练;让他继续留任。”
‘职业操守’,‘业务’等词语虽然比较新,不过还不难理解。李恭通过上下联系,很容易就理解了他的意思;点头道:“少君,说的一点不假,这个叫做陈长寿的人世代都是开封人,在这个行业还是很有名的,我也认为它可以留下。”
“还有那个叫柳如意的歌女,她对咱们的接待手段理解最深,也提出了很多的意见,可以让她带领着全部的侍女,做一个领班吧!
另外,一直跟着你出头露面,负责传单发放的那位小二,叫什么姚成龙的,让他负责大厅里的事物。
还有一个开封本地的,那个叫做齐宝山的,为人沉稳,严禁,让他负责仓库,做个仓头吧!
我就点这几个人,剩余的你看着办。不过那个华从之,你能给我轰走就轰走,这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李恭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最后头上留下一丝汗滴,这个华从之可没有少跟他送东西,他也承诺一定会将他留下。没有想到自己的还没有开口,高宠就第一个将他点了出来。
“是!少君,我一定按照您的意思办!”李恭口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暗暗想着,还是让这个华从之负责到外面收购,离开了状元楼,少君看不到他,自然也就将他给忘了。
“好!这几天你辛苦一下,争取将咱们状元楼的招牌一举打响。”
李恭答应一声赶紧下去,接下来几天状元楼的宣传依然是铺天盖地,将开封城中人们的胃口都吊了起来。时间距离状元楼开业,越来越近,高宠等人的殿试时间也慢慢的迫近。
这次一共录取了20名武进士,他们早早地来到了宣德门的外面,等候着进宫参加殿试。
因为是要进宫,他们都经过严格的搜查,并且沐浴更衣,连衣服都是国家发给的进士服,任何的夹带私藏和铁器都不可能带进去。
殿试的地方在右文殿。这个右文殿在皇宫的西侧,以前一直叫做集英殿,到赵佶政和5年改成了右文殿,是专门用来殿试进士的地方。大殿十分的宽阔,就是几百人同时考试也不会显得拥挤。
皇宫的宣德门外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站立着金盔金甲手拿金瓜的武士。这些武士是皇城司的禁军,他们对身高都有严格要求,每个都是5尺8寸以上,大约180厘米左右。
这些禁卫一个个威风凛凛器宇轩昂;不过他们在高宠的眼里,威风倒是威风了,可就跟花瓶差不得,没有经过血与火的锻炼,终究少了一股杀气。
高宠等人被禁卫带着进了宣德门,一进去就是一个大广场,这个广场的后面是是宫城内最大最高,可容纳数万人的大庆殿,据《宋史?地理志》卷八十五记载:“宫殿外朝部分主要有大庆殿,是举行大朝会的场所,大殿面阔九间,两侧有东西挟殿各五间,东西廊各六十间,殿庭广阔,可容数万人。”
西侧文德殿是皇帝主要政务活动场所,北侧紫宸殿是节日举行大型活动的场所,西侧垂拱殿为接见外臣和设宴的场所,再往西集英殿及需云殿、升平楼是策进士及观戏、举行宴会的场所。
高宠等人进入了右文殿内,按照自己的进士及第顺序,一一入座。不是说殿试是皇帝主持,就能见到皇上。殿试考试名义上皇帝是主考官,故此评阅试卷的官员称为读卷官,另有提调、监试、受卷、收掌、弥封、印卷、巡绰、供给、写榜各官,分别负责殿试的各项工作。
只是最后名次确定之后,前十名要等着皇帝唱命赐第,还要在琼林苑接受赐宴以示恩宠。
题目发了下来,这次只有一个问策题,大约二三百字,让阐述一件或者两三件事情。
对于武进士的考试,大部分还是兵事。这次问策依然是提到了燕云之战,依旧问的是边事。要求大家写一篇军中生活的诗篇,展现心中的抱负;同时写一篇策论说说怎么才能边关靖平。
这些大老粗默写经义已经是十分为难,让他们在写诗词实在是有些情人所难了。
高宠看看这个题目,心中涌现出不少的描写军营的诗篇,不过其中最合适的还是辛弃疾的破阵子。
反正已经剽窃了辛弃疾好多诗词了,也不在乎再来一首,而且辛弃疾还有十几年才能出生呢?
高宠想到这里,蘸好笔在御赐的宣纸上写下: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莫等白发生。
写完了这首诗,高宠轻轻的吹干上面的墨迹,然后拿起另一张纸。想了想道:“臣对:
臣闻帝王之临驭宇内也,必有经理之实政,而后可以约束人群,错综万机,有以致雍熙(宋太宗年号)之治;必有倡率之实心,而后可以淬励百工,振刷庶务,有以臻郅隆之理。
立纪纲,饬法度,悬诸象魏之表,着乎令甲之中,首于岩廊朝宁,散于诸司百府,暨及于郡国海隅,经之纬之,鸿巨纤悉,莫不备具,充周严密,毫无渗漏者是也。此为对内政通人和,百业聚兴也!
臣闻:天子者,天之牧守。内圣而外王。内为圣道,外布王道。王之道副以兵。兵者国之大事,在于天时,在于地利,在于人和!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人和!人和在臣公,文臣不贪财,武将不惜死,则天下太平边关可靖平也!
一法之置立,曰吾为天守制,而不私议兴革;一钱之出纳,曰吾为天守财,而不私为盈缩。一官之设,曰吾为天命有德;一奸之锄,曰吾为天讨有罪。盖实心先立,实政继举,雍熙之化不难致矣,何言边患哉!臣不识忌讳,干冒宸严,不胜战栗陨越之至。
臣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