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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她能稍微操控一下全局,没想到的是,如今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没有人认她,一座三四米高的府墙,将一切音讯都隔断在内。
凤凌月眼睛有些发酸,却没有哭出来。
最后,只能庆幸的是,龙澈还活着,活着……就很好了。不见她,也是应该的,说到底,都是她任性妄为的错。
开始的时候不懂什么叫做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发现什么都抓不住了。
曾经的包容和从偏爱,从不为独独付出。
夜市里依旧热闹非凡,车水马龙般的人群将她掩埋。
笑声里似乎夹杂着嘲讽,突然想起来,七夕快到了啊……是该如此热闹的。
只是这一切都不属于她而已,所以身处其中才会如此烦躁。
“三姐,你瞧瞧那人看着是不是有点熟悉。”风凌雪拿着芍药的团扇掩着唇,目光早已飘到了狼狈的凤凌月的身上。
凤凌玉轻摇着团扇,眸子里闪着精光,“看着像是。”
“这不是我们的嫡女吗?为何在此处?”风凌雪将团扇拿开,露出了她那粉唇,桃花色的脂粉扑面,发上嵌花钿,一身碧蓝色的罗裙将她显得娇小可爱。
凤凌月抬眼看着面前的凤凌玉和风凌雪,也懒得与她们多说什么,绕开她们就要走。
“你走什么呀,我们到底都是凤家的人,如今看你落魄,内心也是格外难过。”凤凌玉与风凌雪一人一边拉住了凤凌月的手臂。
“放开我。”凤凌月垂眼似是在请求,声音不如从前那般张狂。
凤凌玉和风凌雪对视了一眼,并没有松开手。
“三皇子的事情,其实我与妹妹也多少有些耳闻。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如今你好些日子未曾回去,大夫人总是在我们姐妹两个面前念起你,还有我们的弟弟,也说好些日子未曾见你了。”凤凌玉叹息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凤凌月的喉间微微有些发苦,不是好些日子未曾见过了。
是她回去之后,就未曾与他们好好说过话。
她虽不是真正的凤凌月,但心底还是会受到真身的感受传导,就像是刚刚凤凌玉如此说道的时候,她的心也是一痛。
风凌雪见凤凌月不说话,便又继续劝道:“妹妹呢,还是那句老话,无论如何,咱们都是凤家的人,不论咱们姐妹两以前有任何的恩怨,也都是正常的事情,哪有谁家姐妹不吵架的呢。”
如果没有风凌雪之前没有下过药,她兴许是信了这些话的。
“妹妹大度,喝了泻药也只当时咱们姐妹的小恩怨。”凤凌月语气平淡地说道。
风凌雪的脸色一变,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只好陪着笑脸道:“这只是妹妹的一个小玩笑而已,没想到你记得那样仔细。”
凤凌月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不予置否。
“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是该回去了。”凤凌玉笑着穿过行人,拉着凤凌月朝着凤府走去。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凤凌月见她们要拉她回凤府,心中闪过了丝丝抗拒。
凤老爷实在令她太过失望了。
凤凌月停下了脚步,凤凌玉和风凌雪也只能被破停下,总不能两个人拖着她走。
两人面色上闪过一瞬的不耐,“这么晚了,你还能去哪里?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凤府永远都是你的家。”
“我——”凤凌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风凌雪打断了。
“这个时候,大夫人定还没睡,凤稚弟弟总喜欢看烟花,你看,今儿个会放烟花,弟弟肯定会闹着要看的。”风凌雪笑着说道。
凤凌月抬头去看,远处吵吵嚷嚷的一片,高台上有人在驻足等待。
推拉之间,凤凌月想了想,便也随她们走了。
即使知道她们不安好心那又怎样呢,该面对的人总是要面对,该见的人总是要见的。
就是与黎酥当初吹嘘起来,她那官宦之家,极有底蕴的凤家,是否与她描述与他想象的也是截然不同的吧。
凤家的小厮瞧见了凤凌玉和风凌雪回来,立即点头哈腰叫道:“三小姐,四小姐。”迟疑了许久,才对着凤凌月喊了一句‘大小姐’。
凤凌月对于这样的状况早已见怪不怪,想当初,三姨娘身边的一个婆子都能偷拿她的东西,更何况是凤老爷安排的这些小厮呢,根本就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在凤凌月进入家门后,小厮们的目光才敢露出讥笑与嘲讽,互相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大概就能将凤凌月身上所发生的事情猜了个仔细。
嘴上虽不说,但那眼神都能将人戳出个洞来。
先出门来迎的是三姨娘,她的面容姣好,年近四十却保养得十分得当。
望见风凌月之时,微微一怔,而后目光放在凤凌玉与风凌雪的身上,眼神里有探究之意。
“娘,姐姐这回来是来看看大夫人与凤稚的。”凤凌玉使了一个眼色给三姨娘道。
三姨娘连忙接腔,“老爷,凌月回来了。”
明明说是来看大夫人和凤稚,三姨娘第一个反应叫的却是凤老爷。
风凌月掩下眸中的不耐。
“这个孽女,还知道回来!”没有出乎意料,凤老爷对于她回来的这件事情,不是欣喜,更多的是责怪与恼怒。
“爹。”风凌月面部表情地叫道。
凤老爷一脸怒色,食指指着风凌月的脸晃来晃去,终是想到了她那将军府的舅舅,才将手背到了身后,“你和三皇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这都二嫁了,还敢逃婚!现在还有脸回来,你是把我凤家的脸都丢到祖上了!”
幸好,凤老爷不知晓的是,她不仅二嫁了,还跑去过三皇子府邸住了一段时间,不然兴许会更加生气。
“三皇子那处的聘礼我已经退还了回去,管家也收了下来,这段时间,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府上,别再出去丢人现眼了,等过了这阵子,我再给你找个好人家。”凤老爷最满意的是,他退回聘礼的时候,三皇子府居然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