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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aber论述到一半时,伊斯坎达尔就皱起了眉头。
而现在...
他的脸上则满是震惊和荒谬...
他带着不可思议问到,“你说的改变...是指推翻历史?”
“是的。”Saber理所当然地说到,“如果圣杯真是万能的...那么它必然可以超越奇迹...让奇迹都无法成真的愿望化为现实...”
一边的金闪闪突然笑了起来,像是遇见了可笑的事情。
然而还没等炸毛的Saber去质问骤然发笑的金闪闪,伊斯坎达尔就再次确认到。
“那个叫做不列颠的国家...是在你的时代灭绝的吧?是在你的统治下灭亡的吧?”
“没错!所以...我才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我才后悔。”Saber再次回复,“所以我才想改变那个结局...正因为那...是我的责...”
然而这一次还没等Saber将话说完,一阵更大的笑声强行打断了她的话语。
“有什么好笑的,Archer。”Saber不满的看向在一旁发出嗤笑的金闪闪。
“自称为王,也被人称之为王。”金闪闪颤抖着双肩,像是极力避免失仪般压抑着话语中的笑意,“这种人...竟然说自己‘后悔’。”
随后...
压抑不住的笑声从他嘴中发出,“这怎能不引我发笑呢,哈哈哈哈!”
“Saber...”伊斯坎达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问到,“你是要否定自己亲手所书写的历史吗?”
“没错!”Saber像无法理解一般质问着脸色从刚才开始就不对的金闪闪与伊斯坎达尔,“为何惊讶!为何发笑!”
“赐予我剑,需要我为之献身的国家毁灭了!”Saber用压抑不住愤怒的语调质问到,“我为之感到痛心,这有什么可笑的!”
“看啊看啊,一个被称为骑士王的小丫头正在说,‘她为祖国献身’啊,哈哈哈哈!”金闪闪像看到什么绝世喜剧一样,笑得弯下了腰。
“你究竟在笑什么!”Saber攥紧了拳头,手甲在这股力量下被捏的咯吱作响。
她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决意,如战斗般将自己的体悟说出,希望让脸色不对的二人认同她的观念。
“既然身为王者,就应该挺身而出!让自己所统治的国家繁荣存续!”
“错了...”伊斯坎达尔像是从新认识某人一般摇头回应道,“不是王为国家献身,而是恰恰相反...是人民与国家为王献身。”
“你说什么?”Saber冲动地打断到,“那不是暴君嘛!”
“不错。”伊斯坎达尔像纠正着某种谬误一样,肯定地回复。
“吾等正因为是暴君,才得以将姓名与伟业镌刻于人类史上,这才是我们的英雄之证。”伊斯坎达尔不给Saber反驳的机会,“或许有些武断,但是...如果一个君王懊悔于自身的统治,后悔于王国的结局...那他就只是区区一届昏君,连暴君都不如!”
“伊斯坎达尔...”Saber无法置信地再次询问,“面对自己所建立地帝国一分为三,难道你生不出半分后悔吗?”
“没有。”伊斯坎达尔淡然地回应着,仿佛Saber所说的问题不值一哂,“倘若这是由我的决断和我的臣下奋斗一生所收获地结局...那毁灭就是必然,我会哀悼,也会流泪...”
伊斯坎达尔像想起什么一般轻轻勾动嘴角,“但绝不会后悔!”
“怎么会...”Saber喃喃着。
“更不要说去推翻自己!”伊斯坎达尔正色到,“这种行为是在侮辱与我共同建立一个时代地所有人!”
“只有军人才会以毁灭为荣!”Saber奋声道,“我们怎能不去守护弱者!”
“正确的统御,正确的治理这才是王者的本意!”Saber对着唯独没有色变的陆秉输出到。
陆秉皱起了眉头,虽然有些偏见,但是他对Saber所说还是认同一部分的,只不过...
有些话在他听来或许过于刺耳了。
“所以...”陆秉皱眉问到,“你所统御的臣民...没有自己的意志?”
“你说什么?”Saber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后退了一步。
“所以说,你把你的臣民视为什么?”陆秉皱眉,“是清一色的弱者?还是连饭都不会自己吃的婴儿?”
“什...”
“一千三百年前,一个君王提出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名言,两千三百年前,一位哲人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陆秉摆了摆手,“究竟是怎样的傲慢,让你觉得你可以以一己之身代表整个时代?究竟是怎样的自大让你觉得你的臣民都是弱者?”
“哦...”陆秉哂笑一声,“我想起来了,你确实是那种会以一己评判而断然代替别人做出选择的人。”
“你...”
“或许我所说地有所偏颇...”陆秉深吸了一口气,“但是隔壁我的精神祖国经历了百年屈辱,在科技代差五十年甚至百年地情况下打赢了立国之战!”
“它如同你一样充满着信仰!但是...那是上至领导人下至贩夫走卒的信仰!”
“我在你身上看到的是一个以一己之力扛起一个国家的孤独小女孩,而不是一个国王,你的精神是你一个人的精神,不是一国的信念,我承认你是一位真正的传奇,一位高尚的伟人,一位清廉的圣者...但是我唯独看不到国王的影子,你的国民一定很迷茫吧...他们仰望着光耀众生的身影站在他们之前,恐惧着那光芒有可能消失的未来,你拯救了他们...却没有为他们指引他们需要走向何方...”
陆秉摇头起身,强行打断还欲再言的Saber,看着手上不断闪烁的手环沉声喝道,“出来吧,你们的匿踪并没有什么效果!”
随着黑雾飘摇,一个又一个黑影显现在城堡的中庭之中。
“为啥啊!”伊斯坎达尔的御主跑到征服王的身边,“为什么Assassin能一个又一个地蹦出来啊。”
“多重人格在传说的加持下,形成的各自拥有独立意识的影之军团。”陆秉淡淡到。
“为什么你对所有的英灵都如数家珍啊!”伊斯坎达尔的御主高声吐槽到。
“仅限于我知道的...”陆秉摆摆手,示意自己只是恰好知道这么个英灵。
“是你安排的吗?”伊斯坎达尔望着金闪闪确认到。
“时辰这家伙...尽做些下流勾当!”金闪闪不满的说到。
只是这样已经明白金闪闪傲气的伊斯坎达尔听见这不是解释的解释明白了前因后果,他摆了摆手,“无妨...”
“不...”陆秉第一次按住了征服王的胳膊,“我跟这位英灵有些渊源...所以,能交给我来处理吗?”
“与暗杀者的英灵有渊源?”伊斯坎达尔坐下,“还真是感兴趣啊。”
陆秉看向有些失神的阿尔托莉雅,“我的所言只是我自己的看法,也许你们能在之后的谈话中聊得更加透彻...”
陆秉望向默不作声地金闪闪和微笑示意的征服王,举了举杯子,“不过作为款待我和我御主的谢礼,我想我可以帮你们打扫打扫庭院,把场子给你们腾出来。”
“就像我之前所说,对自己的评价别太低啊...”征服王摇了摇头,“就你的那番话来说,我倒是觉得仅仅一杯酒有些吝啬了,你说呢,Archer?”
“哼...”金闪闪斜睨了一眼黑衣少年和挂在他身上的小姑娘,“如果你愿意对我效忠,那么对你的赏赐不会少于那边的伊斯坎达尔。”
“我并不渴求圣杯...所以,只能抱歉了。”陆秉不卑不亢的回复到。
“呵...”金闪闪不再多言。
“我们可不知道,我们跟你有什么因缘。”领头的高马尾暗杀者如是说到。
“这么拙劣的气息遮断你是怎么用出来的...百貌。”陆秉回身,对着突然发声的暗杀者说到。
被称为百貌的暗杀者愣了愣。
“我与你们的因缘确实不深...不过在生与死的边界,我的同行者曾经委托过我...”陆秉抽出毗岚,“在遇到不成器的后辈时...让我替他好好敲打敲打。”
“生...与死的边界?”百貌喃喃到。
陆秉手握幽蓝色的火焰,将它抹到自己的刀上...
“教团所持有的信仰你又还存几分?”
“你...你是?”
“你的技艺...又停滞了多久?”
“停滞带来腐化...而腐化的结局是什么?”
“撤退!”
刻入基因的恐惧在瞬间甚至压过了令咒的强制执行。
而陆秉则瞬间前冲,燃烧着幽蓝火焰的长刀划过了一名高大哈桑的脖颈,在高大哈桑授首的同时,所有的哈桑身上均浮现出深蓝色的纹路,它们如有生命般蔓延蠕动...
“死之概念的链接?”高马尾哈桑不可思议的喊到。
而只这瞬间的诧异,高马尾的哈桑就被陆秉捕获了。
“百貌...”陆秉低头看着被抓在手中无措的高马尾,将头放在她的耳边,“哈桑本就应该隐匿在黑暗中,而死亡...是最深邃的黑暗。”
“所以百貌,交出首级吧。”
青蓝色的长刀从高马尾的胸前穿入...
高马尾的哈桑跪倒在地,黑色的粒子随风而散,而在这一瞬间,所有奔逃的哈桑都如断线木偶一般失力,倒下,随后一阵风吹过,诺大的中庭中,已经再无哈桑的影子...
而陆秉,也在心中对刚刚契约的英灵下达了命令,“这场仪式的黑幕太多,断尾下饵,然后隐匿下去,并且把你们所有的情报统统汇总给我,放心...我相信你们的忠义!那种把你们当消耗品的御主不值得你们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