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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扭头看着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我爱你，我不想让你再待在裴少城身边，不想让你再受伤。”佟之遥突然站起来激动地说。
“可你差点害死我！”
“不会的，我问过医生的，他说不会有事，你现在不是好好地活着吗？”
“可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我知道，每当你半夜里哭着叫出裴少城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忘不了他，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痛苦吗？我苦心设计了这么多，到头来你还是忘不掉一个狠心杀害你的人！”佟之遥激动地捏着她的肩膀。
江曼想挣脱却挣脱不掉：“你让我那么恨他，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跟又又分别五年，我会陪着他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你明知道我那么爱他，为什么要瞒着我？”
“正是因为我知道你爱他所以我才不能告诉你，否则你就会像现在一样轻易地被裴少城俘获，不管我怎么照顾你陪伴你，却永远都走不进你心里。”
“之遥，你说过我们可以像兄妹一样，你说过我可以把你当成江苒的。”
“如果我不这样说，你会让我陪在你身边吗？”佟之遥眼中的亮光一点点消散，只剩一片颓然的灰白之色。
江曼鼻子一酸，这些年佟之遥对她的照顾她不是没有感觉，不是没有感动，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狠心离开a国回到魔都。
可是她不知道佟之遥对她的感情已经偏执到这种程度。
“现在你知道了，你恨我，厌恶我对吗？裴少城可以轻易得到你的原谅，为什么我不可以？”佟之遥哽咽着问。
那语气更像是无助地控诉。
“因为你是我最亲的人，却一直都在欺骗我，背叛我。”江曼泪眼婆娑。
佟之遥看着她眼中的冷漠和疏离自嘲般笑了笑说：“不，因为你不爱我，自从你回国之后，自从你再次爱上裴少城之后，我就变成了你的包袱和累赘，你害怕我成为你跟他之间的绊脚石，所以迫不及待想甩开我。五年前的事情就是最好的借口，你终于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我，也不会良心不安对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
“没有？那你现在跟我谈什么，难道不是告诉我你对五年前的事情很愤怒，然后让我从你眼前永远消失吗？”
“不，不是的，之遥，这五年来我很感激你对我的照顾，可是五年前的事情我需要时间来消化，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你……”
江曼突然想起了他生病的事情，心里一紧。
“所以呢？让我暂时从你眼前消失，等你想通了再回来？你凭什么觉得我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佟之遥咄咄逼人地追问。
江曼一时间哑口无言。
良久，佟之遥叹了口气重新坐下：“对不起，我刚才……”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江曼低着头心中情绪翻涌。
她从未把佟之遥当成是无足轻重的人，可是面对他的责问她却无法反驳，因为无论如何这五年来的自私她还是伤害了他。
所以他们之间，算是互不相欠了吧。
“曼曼，对不起
，我知道五年前是我做错了，我刚才只是一时激动……”
“之遥，即便没有五年前的事情，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只把你当成江苒一样的哥哥，如果你没有办法把我当成妹妹，那么我们没有必要再见面了。”江曼躺下用被子捂住脸。
佟之遥想掀开被子，可是看到抖动的棉被，手却僵在了半空。
五年来她对他一次次的拒绝，他都刻意忽略，甚至用江苒用他们之间的友情将她绑在身边，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对不起，如果你不想再看见我，我会消失的。”佟之遥轻声说道，然后江曼听到脚步声和关门声。
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终于结束了吗？
江曼在医院待了两三天之后，就回家了。
本来裴少城身上的伤还需要住院几天，可是他却执意要跟江曼一起出院，没人能拗得过他，所以只好让医生上门给他换药打点滴。
这次他们回的是裴家别墅，江曼知道佟之遥走了。
那天他说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她害怕佟之遥所说的那个消失，会是她猜想的那个消失。
“欢迎回家。”裴少城从后面抱住江曼。
江曼身体一颤轻声说：“你可不可以让人去找找佟之遥？”
“放心吧，他现在好得很。”裴少城意味深长地笑道。
“什么意思？”
裴少城看了一眼瞪着大眼睛的裴又思，拍拍他脑袋说：“回房睡觉去。”
“现在才七点。”裴又思不满地指着墙上的挂钟。
“所以你想明天早上在七点之前起来吗？”裴少城气定神怡地威胁道。
“老爸又想一个人霸占妈妈！哼！”裴又思生气地转过脸。
江曼看裴少城又要动手连忙把裴又思抱起来哄道：“小孩子应该早睡早起才能长高。”
“可我已经是我们班最高的了。”
“如果你不乖乖睡觉，很快就会变成你们班最矮的。”江曼推开卧室门，把他放在床上。
裴又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妈妈，我想跟你一起睡。”
江曼对他的星星眼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可是心里又担心佟之遥，不得已只好说：“爸爸的伤还没好，妈妈要照顾爸爸，又又是小男子汉可以一个人睡的对不对？”
“那就让护士阿姨陪老爸一起睡嘛。”裴又思嘟嘴。
江曼哭笑不得：“那样就只能让护士阿姨做你妈妈了。”
“我才不要！”裴又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护士阿姨总是奇怪地看着老爸，像要把老爸整个吃掉一样，所以她们都是会吃人的妖怪。
“那又又乖乖睡觉好不好？”
裴又思乖巧地点头闭上眼睛，江曼替他掖好被角刚走到门口就听他说：“妈妈，我明天睁开眼睛还能看见你吧？”
“当然了。”江曼鼻子一酸，这五年她亏钱又又太多了，竟会让他这样没有安全感。
裴又思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后把头缩进了被子里。
江曼关上门刚转身就被裴少城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