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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香便再次静悄悄的从人群中慢慢退了出去。
景颜楼门前人声鼎沸，杨联自然也能听见，他坐在车把边上，眼神里满是不耐。
这顾唯婉也去了太久了些。
自跟了主子以来，他便少有等人的时候，更何况顾唯婉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他原就觉得主子派他来是看低了他，此刻自然更加不悦。
拐角处传来几声细碎的脚步声，杨联收敛了脸上的神色，一脸平静的盯着拐角处渐渐清晰的身影，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在她手中握着的包裹上停留几秒，低眉顺眼“姑娘”
顾唯婉轻轻点了点头，绿珠听见动静，掀开车帘，惊喜道“小姐，你回来了。”
顾唯婉应了一声，顺着着绿珠的手踏上马车，就势坐在马车垫上。
“去戏宛”
“是”绿珠点头，重复一句“杜山，去戏宛”
“小的知晓了”杨联应了一声，朝车里看了一眼。
顾唯婉背靠着马车坐着，手垂靠在放着点心的桌几上，低着头，看不见神色。
匆匆一瞄，他快速扭头挥了挥马鞭“驾”
马车缓慢的行驶起来。
绿珠松了一口气，赶忙放下了车帘“小姐”她指了指马车帘子，没有说话。
“去看戏”顾唯婉摇了摇头，道“待会你就跟在我身后。”
“是”绿珠心下的不安稍缓。
一路无话。
马车行驶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不多时，杨联停下马车，扭头朝着车帘，直勾勾的盯着“小姐，到了。”
“小姐”听见杨联的声音，绿珠的身子掀开帘子的手微微一抖。
见顾唯婉的目光移了过来，她呼出一口气，用力拽开车帘，恭敬的声音从马车传出来“小姐，到了”
“嗯”顾唯婉应了一声。身子半弓，打算钻出去。
绿珠连忙跳下马车，伸手接她。
顾唯婉面色平静的把手放在她的手掌心上，被她扶着下了马车。
戏宛门外人来人往。
杨联仔细朝门前瞧了一眼。
便有人走上前来“顾姑娘，贵客贵客。”
来人穿着华丽，身材肥硕，对着杨联露出一排牙，一行白牙夹杂的一颗黑色门牙极其晃眼，他拍了拍杨联的肩膀“杜山，看见爷怎么不打招呼？”
“？”杨联将京中富商的名字形象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却查无此人。他看着眼前暴发户形象的人，眼眸微暗。
按在肩上的手渐渐用力，卓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神色微变。“怎么的，今天哑巴了？”
肩膀被压的极其难受，杨联反射性想要伸出手废了他的筋骨。
耳边传来轻细的女声“卓公子，杜山胆小，您还是莫要与他说笑的好”声音虽轻，却极是冷漠。
杨联愣了愣，如梦初醒般，将手从杨联肩上移开，转身对着开口的顾唯婉道“宛内留了阁间，顾姑娘今日打算听什么戏？”
“瞧瞧先”顾唯婉嘴角勾起“今日不是来了新的戏班？”
“瞒不过顾姑娘”卓钿愣了愣，大笑了一声，手指一扬，指着戏宛门口的方向“姑娘请”
顾唯婉漫步走了进去。
杨联抬眼看向走在顾唯婉身旁的卓钿，神色一暗。
这个人，他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