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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歌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屋内门窗紧闭,四下空空落落,桌椅歪斜,墙角散乱堆放着干草麻袋。
她只记得,那日的晚饭很是丰盛,她多吃了些便有些积食。
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一个多时辰,总也睡不着,便爬起来穿好衣裳。
轻唤了春见两声,见她睡得正熟,苏清歌便蹑手蹑脚出了院子。
夏末的夜空,静谧异常。苏清歌顺着草木幽静的小径慢慢走着,闻着枝头上的桂花清冷香馥。
只是闻着闻着,她便觉得头开始发晕,手脚也有些发软。
身体一软,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清歌活动了下手脚,正常行动没有问题,可四肢却仍然提不上力气。苏清歌知道,她多半是着了谁的道了。
果不其然,门突然被打开,两个大汉走进来。
他们身后,一个打扮妖艳俗气的中年女子,腰身轻摆,一步一生姿地进来。
她上下打量苏清歌,啧啧称叹:“啧啧啧,今天这货色果然上等,定南王府还真是家大业大,连奴婢都是天姿国色,有了她,我们醉红楼今年要发财了!”
醉红楼?
苏清歌竖起耳朵,抓住了这么个关键词。
再看中年女子这身清凉打扮,难道……她是被卖进青楼了?
要害她的人还真是下手狠毒,给她下药,不害她性命,偏偏把她送到这腌臜地方来,明摆着就是要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苏清歌皱起了眉头,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堆起笑脸问:“妈妈,我这么叫可以吧?请问,咱们楼里,可以不卖身只卖艺吗?”
中年女子瞠圆了眼,一脸的莫名其妙,显然没有跟上苏清歌跳跃思维的节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什么?只卖艺?”
苏清歌一脸讨好:“对,我卖艺也能给楼里带来收益,而且,不会比卖身少啊,您不就是想赚钱吗?”
中年女子愣了一瞬,微眯双眼盯着苏清歌:“你是想跟我玩花样?我告诉你,进了我醉红楼的门,就别想着再出去,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认命!”
苏清歌坦然地望着她:“妈妈,就算我想出去,有这两位大哥看着,我也跑不掉啊,况且,就算我逃出去了,把我卖到这里来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您说是不是?”
中年女子轻哼一声:“那倒是,李婆子交代过了,一定不能……”
她突然住了口,表情有些慌乱地轻咳两声。
苏清歌却听到了她说的“李婆子”。
李婆子,不就是……
原来是定南王妃要害我!
想来也是了,她得罪了穆家小姐,王妃可不就要为她外甥女出出气么。
苏清歌顿时清醒过来,她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可以卖艺不卖身,却不知道原来不管她有没有才艺,都逃不过卖身的命运。
甚至有可能,故意找些丑恶不陋,有变态嗜好的客人让她去接。
苏清歌如今也算是领教了这些深宅妇人害人的手段了,可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凶残多了。
认清这个现实,苏清歌欲哭无泪,瘫坐到地上。
“我明白了,你们想何时让我接客?今晚?”苏清歌不是认命了,她知道此时不能与他们对着干而已。
电视里青楼里会养着大批的龟奴、打手,对不听话的姑娘有几百种整治的招数可以把人整得服服贴贴。那些逃跑过的姑娘被整怕了,逃跑的念头便再也不敢冒出来了。
如今她小命还捏在人家手上呢,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么?
若是真到了那一刻,为了保全性命,她也会认命的。
中年女子见她竟然不哭不闹,有些吃惊。
“你先休息一日,我会让姑娘来教你接客的规矩,三日后便是你的开苞之日。”
说完,径自腰身一扭一扭地离去。
门再度“砰”的一声被关上。
苏清歌站起来,推开窗,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这房间竟是三层楼房的顶层,窗外倒是有棵大树,枝繁叶茂,树冠像伞一样展开,可是离窗四五米远,根本够不着。
楼下是空旷的内院,有打手在下面来回走着。
苏清歌心中一凉,完了,这回可真是插翅也难飞了!
翌曰一大早,一个黑瘦的小丫头送来早饭。
一小碗能照出人影的清粥,一碟子咸菜,半个带馊味的馒头。
苏清歌皱了皱眉头,这是怕她吃饱了有力气逃跑么?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填饱肚子要紧。
已经过了一夜了,春见起来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去找萧湛救她的。李婆子做得再怎么隐秘,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她得保存体力,不然怎么能撑到萧湛过来。
趁着小丫头进来,苏清歌向外瞄了几眼,门口果然也同前日一样,依旧守着两个大汉。
苏清歌伸手摸向腰间,荷包还在,看来她昏迷之时,他们没有搜她的身。
心中大定,苏清歌倚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午后,门又开了,却是进来一位气质娴静的美人,细柳眉,丹凤眼,唇如绛点,眸如晨星,手拿一把白色小扇,身着一袭淡黄色长衫,露出一大片酥xiong。
她身后的丫头带了一张椅子进来,又端来清水、梳妆盒、铜镜,放下后便出去了,门再次被关上。
美人款款落座,轻蹙秀眉打量了四周几眼,又轻飘飘地把目光落到了苏清歌身上,秀美蹙得更紧了。
“你就是然妈妈要我来调jiao的新人?”
美人的声音轻柔婉转,好似那春日的黄鹂一般动听悦耳。
此刻的苏清歌蓬头垢面,在美人面前突然有些自惭形秽,尴尬道:“呃,应该是吧,这屋子里也没别人了。”
她的话却好像取悦了美人,只见她掩嘴一笑,端的是妩媚动人:“你这人,倒是看得开。”
她是不是想说,别的姑娘落到这种腌臜地方,早就寻死觅活怨天尤人了,也就她还有心思在这贫嘴自嘲。
苏清歌弯了弯嘴角:“看不开又能如何,寻死吗?生命可贵,我还没活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