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他的指节缓缓下滑

灵竹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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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金格格诧异,就连苏玉珊亦觉惊讶,弘历突然找她作甚?该不是她又犯了什么事儿吧?

    苏玉珊有些心虚,但又不能不去。无奈之下,她只好无视金格格那嫉恨的目光,硬着头皮跟李玉一起去书房。

    到得书房门口,李玉示意常月止步,将苏格格领至书房后,李玉跟主子交代了一声,而后便掩门退了出去。

    见她进来,弘历招呼道:“你先坐,我还得查阅一些条例。”

    密睫半垂的他正认真的提笔记录着什么,今日这身绛色福纹袍褂衬得他丰神俊逸,一派清贵。

    平心而论,弘历的相貌的确很出众,加之良好的教养和腹中的诗书造就了他异于常人的独特气质。站在普通人的立场上,她很欣赏这样的男人,但若站在使女的立场上,她认为自己还是得理智些,不能对他抱有任何的希望和幻想。

    收回飘飞的思绪,环视四周的书架,苏玉珊羡慕不已,“你这儿有好多书啊!我房中才只有一本。”

    翻阅着书页的弘历随口闲问,“哦?什么书?”

    “呃……”迟疑了一瞬,苏玉珊干笑道:“那什么……避火图。”

    闻言,弘历将手中的笔放于双峰黄玉骆驼笔搁上,而后抬眸笑看向她,饶有兴致地问了句,“你看过?”

    苏玉珊暗叹自个儿一时糊涂,居然搬起石头砸了脚,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多嘴,面色发烫的她支支吾吾地道:

    “昨晚她们把那本书塞给我,嘱咐我一定要看,我随手翻了两页,并未细看。”

    她的耳尖明显烧红,弘历唇角微弯,笑意格外明显,“好看吗?”

    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苏玉珊不再羞涩,如实道:“画功不错,至于内容嘛!大概翻了一下,没细看,反正你没来,倒也用不上。”

    她这话似乎在暗示些什么,“可是在怪我昨晚失约?”

    摇了摇头,苏玉珊心平气和地道:“没来无妨,但您合该差人知会一声,昨夜我困得厉害,她们都以为你要来,不许我睡,让我等着。她们也不敢睡,就等着您来,伺候您洗漱呢!”

    并非他刻意吊着她,实在是有特殊情况,“昨儿下午皇阿玛召我入宫,又留我在宫中用宴,宴罢宫门已关,任何人不得出入,我只好留宿于宫中,没法儿差人送信儿。”

    听罢因由,苏玉珊不由啧叹,“皇宫的规矩这么严格的啊!就连皇子也不能例外吗?”

    但见弘历正色道:“既是宫规,皇子们更该以身作则。唯有严格执行宫禁,方能保障皇宫的安全。”

    默默听着他的话,苏玉珊不由自主的歪着小脑袋,杵着下巴,望向他的眼中写满了好奇,“那这些年就没什么特殊情况,会在晚上开宫门吗?”

    “若有紧急军情,可以破例开门,毕竟军情重如山。”

    原本他想查阅一些律例,可苏玉珊那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疑惑,她的问题一个连一个,问的角度都很清奇,弘历听来只觉好笑,十分有耐心的一一为她解答,浑忘了正事儿。

    闲聊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是李玉叫她过来的,遂问弘历找她有何事。

    自书桌前站起身来,弘历行至她跟前,在圆桌前坐下,“昨晚我失约,未免你胡思乱想,我得跟你解释清楚。”

    原来就为这事儿啊!“那你大可让李玉传话即可。”

    传话是简单,但弘历总觉得不太妥当,“我没能履行承诺,得亲自跟你讲明方显诚意。”

    他的态度十分诚恳,苏玉珊哪好意思责怪他,“罢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特殊原因,可以理解。”

    她的神情一派无谓,似乎对此事并不是很在意,弘历却觉得有些事必须得趁早,“今晚我一定去陪你。”

    啊?又来?苏玉珊真是怕了他这句话,“四爷您还是别许诺了吧?万一皇上又召你入宫呢?”

    “哪有那么巧的事?”拍了拍她的手,弘历安慰她放宽心。

    骤然被人触碰,苏玉珊浑身一颤,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想将手抽回,却被他攥得更紧。

    她那葱白的指节纤长匀称,触之细腻柔滑,弘历拉着她的手指轻抚着,静静的感受着那柔弱无骨的触感,

    “放心,今晚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她心里直发毛,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今晚可能会发生些什么。她可从来没报什么希望啊!苏玉珊心里苦,却又不敢明言,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四爷您应该挺忙的吧?我就不在这儿打搅您了,先行告辞。”

    不过是拉了一下手,瞧她吓的,弘历笑应道:“好,你先回,我忙完再去。”

    福了福身,苏玉珊往外走去,行至门口,她又停步回头,“四爷,我想在这儿借本书,打发光阴。”

    弘历无谓摊手,“随喜。”

    于是苏玉珊去往书架边挑选,对于古书她不甚了解,于是她选了本宋词和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而后回往听风阁中。

    回去的路上正巧偶遇两名女子,瞧那一身锦衣的打扮,她猜测这两位应该也是府中的使女。

    常月在旁提醒道:“红衣那位是岚格格,绿衣是富察格格。”

    苏玉珊记得乾隆将来的原配皇后也姓富察,但那位可是嫡福晋,眼下这位是使女,使女为妾,顶多抬为侧福晋,断然不可能成为嫡福晋,那也就是说,她们只是同姓而已,并非同一人。

    她也不晓得弘历是否与她们圆房,近前后客气的唤了声姐姐,并未多言,只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看着苏格格离去的背影,岚格格低笑道:“我听说,今儿个四爷一回来便请了苏玉珊去书房,可把金敏靖给气坏了呢!”

    富察格格掩唇笑道:“又不是找你,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月眸微瞥,西岚娇哼道:“四爷找谁都成,只要别找金敏靖即可。整个府里,我最看不惯的就是她,巴不得有人能分走四爷对她的宠爱,看她还怎么得意!”

    回头瞄了一眼苏玉珊那远去的背影,富察格格甚为纳罕,“你说人真的会失忆吗?”

    这种事,西岚也是头一回听闻,“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吧!”

    苏玉珊并不在乎旁人的议论,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就相当于失忆,不论旁人如何猜疑,她都把自己当成失忆之人,也就不会有什么破绽。

    有书在手,这日子才没那么难熬,只是她没想到,有朝一日,看书竟然成了一大难题!

    这古代书上的字皆是竖着排列,对于看惯了横向文字的苏玉珊来说,读起来十分吃力,加之书中皆是繁体字,大部分她都认得,有些复杂的她也不确定是何意。

    常月没读过书,不怎么识字,苏玉珊想找个人请教都找不来,只能一遍遍的抱着书册,咀嚼字词去盲猜。

    眼见格格看个书如此费神,常月提议道:“格格勿忧,咱们四爷学问好,待今晚四爷过来,您向他请教便是。”

    “指不定他今晚又有事不来了呢?”

    无奈摇头,常月轻叹道:“旁的使女都期盼着四爷过去,格格您竟是一点儿都不在乎。”

    行至门口的弘历正巧听到这一句,他倒想听听,苏玉珊会如何回答。

    苏玉珊本想说他爱来不来,她没什么所谓,恍然间听到门外似有脚步声传来,那步伐沉稳持重,不似姑娘家那般轻柔,那就不会是其他的丫鬟,很有可能是弘历来了!

    心念百转间,苏玉珊及时改口,故作伤感地哀叹道:

    “我不是不在乎,只是担心怀揣希望,结果四爷又没来,我又会失望。”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守信用?”

    清朗的声音骤然自门外响起,苏玉珊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还好她及时察觉,没有说错话。

    已然猜到的她佯装惊讶的回眸望去,但见团花棉帘已被掀开,弘历那昂扬的身姿就此映入她眼帘,“四爷?您怎的来的这么早?”

    负手而行的他缓步近前,在她身侧的桌边坐下,“我若再耽搁,指不定你会胡思乱想些什么。”

    瞄见四爷的身影,常月这才松了口气,心道今晚四爷跟格格肯定会圆房的吧?欣喜的她备好热水,伺候四爷洗漱,而后识趣告退,关上房门。

    常月期盼着苏格格能受宠,苏玉珊却是心不甘情不愿,毕竟弘历已经有很多女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付出真心,她总在想着如何避开,然而今晚弘历如约到她房中,她已然没了退路。

    既要在异世中生存,那弘历便是她目前唯一的依靠,心知这是必经之路,苏玉珊告诫自己不要紧张害怕,如常面对即可。

    然而屋内一片寂静,弘历并未吭声,苏玉珊好奇抬眸,便见他气定神闲的倚坐在帐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

    苏玉珊猜不透他的心思,依照上回的经验,她试探着问了句,“四爷这是在等我给你宽衣?”

    唇角微勾,弘历身子微倾,近前凝着她的水眸低笑,“不劳你费事,今晚我来为你为你解扣子。”

    说话间,弘历长指微抬,修长的指节自她瓷白的美人面上缓缓掠过,柔软的指腹惹得她心微栗,脊背僵直。

    当他的指尖滑至她颈间的盘扣处时,苏玉珊的心不由自主的跳得越来越快,甚至没勇气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