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是否娶妻

之以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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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郁眼不见为净,打开车帘,拉了车门下了马车。

    “......”众兵士。

    左挚云山雾罩的,凑过来问:“王妃,您怎么下马车了?王爷,王爷还不下马车么?”

    他还当是自家王爷将人给哄好,湘安王能先下马车进了康平王府,随即叫这马车先跑一趟先将邵郁送回湘安王府。

    这是唱的哪一出?

    邵郁实在没其他甚好的理由,只得道:“左护卫,你们先别去吵王爷。王爷累了,小憩一会。”

    王爷累了。

    小憩一会。

    喊叫。

    方才晃动不已的马车。

    板上钉钉了。

    “......”众兵士。

    “......”左挚。

    “那什么。”左护卫竭力叫自己平静下来,磕巴着道:“那王妃您,您呢?是先,先回府还是回哪儿?”

    “我哪儿也不回。先等着罢。”邵郁一脸忧心,“也不知王爷能眯多久,我怕他出来后见不着我又发疯。”

    “......”左挚。

    皇上还在康平王府里,三哥可不能这会儿由着性子折腾。

    再者,也该看看等下是怎么将紫契给安置了,如今凤觞阁里已然不安全了,都能混进扮作女侍的细作。

    邵郁心里是这个计较,如何能知道左护卫心里早就这般那般惊涛骇浪。

    左护卫没见过这个阵仗,一张脸臊红了,声音极低,“那什么,王妃,您可要和我们王爷好好的。”

    邵郁方才还在瞧着周遭翘角檐铃,心道紫契能逃出来不知都经历了什么,怕是康平王府内的戒备不比三哥的湘安王府差。

    乍然被左挚的话一提听进耳内,邵郁心里一咯噔。

    别是还是那个挑拣红豆的事罢?

    都怪三哥,好端端的弄什么噱头,府里的人不知该怎么传她?

    邵郁耳廓发红,理了理云鬓,不自在地问:“那些红豆都扔了?”

    左挚心头大惊,怎的这茬还没过去,讨好着道:“没扔。没扔。都在王爷书房一个琉璃盏里好好装着。数量只多不少的。”

    只多不少。

    邵郁有些为难,这要扔了还好办些,不扔是要干什么,“府里的红豆都在里头了?”

    左护卫孜孜不倦,很是尽责:“都在里头了。王妃若是想花银子,王爷也有说法交代了账房,想用多少用多少的。”

    只要别把王爷娶老婆用的老婆本花亏了便行。

    好好的提银子做什么,没叫这话题莫名其妙被左挚带歪,邵郁直接:“红豆如数拨给膳房,该吃的吃,该屯的屯。那琉璃盏能是放红豆的地方么?”

    乱折腾。

    邵郁本以为左护卫能代表一众下属喜笑颜开眉头舒展的,没曾想左挚苦着脸。

    “王妃。您饶了小的吧。”

    “您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小的们都吃红豆吃怕了。王爷当是追思佳人越吃越带劲,把个相思的意头吃个淋漓尽致,”

    左挚代表一众兵士十分委屈:“王爷膳食自是有膳师搭配着来,红豆与其他食材相辅相成做成膳食,美味又滋补。”

    “小的们便没有那个好命了。自来吃豆子吃多了就没好事。”

    它胀气啊。

    还拉肚子。

    如此不甚文雅的词汇左护卫不好对着邵郁一介女子讲,便只用“豆子吃多了没好事”来含蓄代替了。

    “......”邵郁。

    邵郁忍着豁出去掀开车帘将湘安王揪着耳朵揪下马车的冲/动,憋着一肚子火,崩溃道:

    “三哥他吃便吃他的,拉扯着你们一并吃是做什么?”

    给她拉仇恨么?

    数红豆,送荷包,短车辕,合欢糕。

    客房还刷了粉红墙。

    邵郁忍无可忍,三哥这是作甚呢?

    府里没有侍妾跟自己斗法,三哥这是闲来无聊,自己化作侍妾来找自己斗法么!

    邵郁浑然不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然将自己潜移默化中摆在了正妃的位置。

    “王妃你有所不知。”左护卫方才还在抱怨,现下满脸虔诚道:“王爷心诚,感动了府里一众下属。”

    “起先红豆不够来着,后将京中铺子又搜刮了一遍,王爷又叫膳房备的红豆就足够多了。”

    “大家寻思着吃什么不是吃啊,便就都随着王爷,一起吃起了红豆。别的月银膳食什么的都有份例,用了吃了就没了。”

    “唯独这红豆,不设份例,多多益善。”

    “大家伙一贪食,才吃多了,不关王爷什么事。”

    王爷心诚。

    感动了府里一众下属。

    左护卫长篇大论,邵郁只听见了这两句重点。

    邵郁狠狠攥拳,面色不显。

    怎么个意思?

    左挚是在影/射自己心铁/如磐石,三哥都做到了这个程度,抱着瓶盏可怜巴巴临窗数红豆,掏了心掏了肺,自己却仍无动于衷么?

    是了,左护卫常年跟随三哥左右,耳濡目染,怕是心思早变成个活络的,不似十年前那般硬邦邦的只似一块木头只肯愚忠献言逆耳了。

    上回这看起来无害的左护卫是如何算计儿着叫自己进了三哥的卧房,邵郁可都记着。

    出府后,邵郁曾问了小月,府里可否有真的粉刷过粉墙。

    小月一脸姑娘你莫不是在开玩笑的表情:“涂墙?没听说。倒是每间客房都折腾过,不知搞的什么玩意儿。”

    “那味儿那叫冲鼻子,放了这些日子了许是味道才淡了些。”

    “对了,姑娘,你的屋子也给折腾了。”

    “这下若是再回府,姑娘只能去睡王爷的卧房先凑合一阵子了。总要等姑娘的房间味道散没了再去住。”

    “您可别与王爷提这个。若是叫王爷知道我私下回去打探过,有了防备,下回姑娘再想叫我去探消息那可就不现成了。”

    “......”彼时愣在当场的邵郁。

    邵郁理了理耳边珠翠滴玉的坠子,小声:“左护卫。”

    左挚还当是方才一段陈情被邵郁听了进去,心里暗喜着,嘿嘿,这下王爷若再想将邵姑娘带进府里,该是没多少阻碍的。

    方才那马车晃来晃去,王爷哄了那许久,再加上自己这段陈情,铁石心肠也该松动了不是?

    左挚笑嘻嘻的凑过来,“王妃。”

    “左护卫,你,娶妻了么?”

    “......”左挚。

    这套/路不是十分陌生,相反,还很熟悉。

    熟悉得很哪!

    天天听月姑娘叨叨着自己好险没被自己姑娘当成赠送给赠嫁出去,左挚如何能不清楚?

    一道闷雷铿锵砸下来。

    不怕套/路老,奈何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