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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出口气,挪到沈家琪卧室门外敲门。
结果,只听一声玻璃落地的声响从里面传出。
杜悦心下担忧,也顾不上考虑其他,急忙推门进去:“沈……”
顿时,一股浓郁的白酒味道飘蹿进她口鼻。
杜悦捂着鼻子靠近,就看到地上横着白酒瓶子,还有拧紧眉心的沈家琪。
沈家琪看到她,错愕后有尴尬袭上眼底。
“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毛巾搁在床头柜上。
杜悦视线落在那块湿毛巾上面:“你在用白酒擦身散热吗?”
“身体烧得不太舒服,没想到会把酒瓶打翻了。”
沈家琪说得毫不走心,可杜悦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隐而过的尴尬情愫。
杜悦见他睡袍半搭在身上,靠在床头,肩膀上湿嗒嗒的,估计,刚刚是想着擦背,结果够不着,一不小心扫翻放在床头柜上的酒瓶。
她扶正地上酒瓶,去走廊角落里拿来拖把,先把地毯稍微拖干,接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毛巾,走进卧室的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将毛巾清洗干净。
别墅的防盗系统面面俱到,窗户打不开,只能拉开卧室的房门透气。
沈家琪坐在床上,沉默地盯着杜悦背影,勾了勾嘴角。
……
杜悦下楼,回来后手里又多了瓶白酒。
她右手还拿着个盆子,放下毛巾,接着倒了半瓶白酒进去。
沈家琪扫了眼端到面前的盆子,有些错愕地看着一脸羞涩的杜悦。
杜悦这会儿也顾不上许多:“你还没退烧,我帮你擦点酒精。”
沈家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睡袍要脱吗?”
杜悦不禁忆起之前看到他赤裸的模样,脸上一热,却还是颔首:“嗯。”
……
室内灯光旖旎。
杜悦双手拧干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沈家琪的躯体。
隔着毛巾,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澎实而肌肉嚣张的胸膛和稳健的心跳。
她的手缓慢下移,到了他小腹的地方顿住。
“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杜悦虽然未经人事,可是倒也知道男人身体有些部分很敏感的,随意碰触可能导致发生些令双方都尴尬的事情,她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沈家琪抬头看着她一本正经和酡红的脸颊,眸子闪烁,接过了毛巾。
房间的气氛有些凝重,杜悦额发上结了一滴汗渍,沿着脸轮廓滴落。
沈家琪很快将毛巾送还到她手里。
他自顾翻个身,将后背腾出来。
杜悦又在盆子里拧了把毛巾,这才重新替他擦拭。
擦完背部,还有下半身。
杜悦不由僵直在原地。
沈家琪主动拿过毛巾:“还是我自己来吧。”
杜悦乐意之极:“那我洗碗去了。”说着,收拾迅速收拾碗筷就走。
直到楼道传来脚步声,沈家琪才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他盯着敞开的房门许久,而后视线落在丝被上某个凸起的地方,神色如常地抓过玻璃杯喝了口冷水,喉结滚动几下,眸光却越发深沉。
……
杜悦再次上楼时,沈家琪已经重新躺下。
毛巾胡乱搭在脸盆上。
她端了脸盆出去,临走前小心地为他掩上房门。
等一切收拾妥当,杜悦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打听到别墅哪里有被子。
只是,沈家琪都已经睡着了……
杜悦在走廊上来回走了几次,最终决定在客厅上将就一夜。
与其睡客房,不如躺在沙发上,至少沙发上还有沈家琪的外套。
杜悦将室内温度调高,盖着沈家琪的外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临睡之前,杜悦脑中不免暗暗庆幸:还好沈家琪把外套留在楼下……
杜悦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中她回到和屈润泽结婚的那天,屈润泽牵着她的手走进教堂,神父问她是否甘愿做屈润泽的妻子,她说愿意,屈润泽也是如此,接着他们交换对戒,神父道:“现在新人可以接吻了。”
她头上透明的蕾丝纱被掀开,她抬头……可是,站在她面前的却是沈家琪,他穿着白色的燕尾服,冲她温和笑了笑,接着俯身要去亲吻她。
杜悦蓦然睁开眼,神情有些许恍惚,窗外天色微熹。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擦拭眼角,却突然发现哪里不太对劲。
她身上并不是披着外套,脖子上有温热的触感传来。
杜悦回眸,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沈家琪合着眼,匀称绵长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吹拂,收敛了白日的强势高贵,黑发有些凌乱地散在鬓角两侧,脸色安详而平和。
她的头正靠在沈家琪臂弯中,视线内是一片古铜色肌肤,而他……胸口处的一粒小红豆,竟然就在她嘴边,距离太近以致她能清晰看到其中轮廓,四周还遍布着细微的褶皱,只要她稍许动一下,就会和他的小红豆亲密接触。
杜悦发现自己身处沈家琪卧室内,身下是他的柔软大床。
昨天她明明是躺沙发上,怎么就跑这里了?
杜悦盯着那小红点,本能地朝后缩了缩,恨不得立即逃离这大床。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手正搂着沈家琪精瘦的腰上,双腿跟他的交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腿上传来的灼热温度,当她收起腿想要后退时,一个不测,好像就触到某个东西,隔着棉质睡袍紧紧顶在她大腿上。
待反应过来后,杜悦腾地红了脸,再不敢乱动。
沈家琪的身体像个火炉,烧得不行,散发出白酒的辛辣味,有点刺鼻。
杜悦手心冒出细密的汗渍,想要抽身却僵硬着无法动弹。
大腿处,贴着她的某物越来越坚挺。
杜悦感觉自己的脸像要燃烧似的,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男人晨起生理反应很正常……”
她同沈家琪如同麻花般拧在一起,两人离床边很近,另一半床腾空着。
“起来了?”头顶猝然传来惺忪而沙哑的男声。
杜悦仰头,就撞进沈家琪朦胧而沉寂的眼眸中,应该是刚刚醒来不久。
这瞬间,杜悦竟无言以对。
她推开沈家琪,不敢看他,坐直身体后,将凌乱地长发拢了拢。
“昨晚……”
杜悦在看到床尾挂着的文胸时突然断了话头。
她神情顿变,慢动作地低下头,自己敞开的领口下居然……空空如也!
她什么时候脱文胸的?
杜悦盯着明显走光的胸口,下一刻,立即抓过被子遮在身前。
她脸红如血,却还要佯装镇定,不肯流露出慌乱:“我……怎么睡这儿?”
“我凌晨下楼想倒点水喝,看到您睡在沙发上,才想起这里刚购置没多久,许多床上用品都没来得及买,之前忘记告诉你了。”
沈家琪缓缓坐起身,丝被滑落,露出他光滑膨张的胸膛……
杜悦下意识地别过头。
阳光在木质地板上跳跃,她感觉全身都被一缕缕金光灼烧地发热。
“本来想叫你起来的,只是见你睡得很沉,就自顾自把你抱到卧室来了,我平时一个人睡觉惯了,睡姿有点夸张,因此……你别往心里去。”
沈家琪说着,微微吐出一口气,似乎还没从睡梦中清醒。
杜悦视线又飘到床尾那件文胸上。
她的心砰砰直跳着,回眸眯眼看沈家琪:“那我的……怎么会……”
“嗯?”沈家琪抬头回望她,挑眉露出疑惑神色。
杜悦快速扫了眼文胸,想问,只是羞于说出“文胸”两个字。
“有什么问题吗?”
沈家琪见她脸色不断变幻,更是不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床尾……
杜悦突然撩开被子,一下子扑向床尾,压住了那件即将被沈家琪发现的文胸。
“没有,我只是想问,我的衣服应该干了吧?”她支支吾吾道。
不曾想,被子随着她的动作滑下床,沈家琪整个躯体都暴露在她眼眸之中。
杜悦看着他古铜色的健康肌肤,平底裤中间已支起帐篷,脸颊一起热,马上受吓似的合上眼,裹着丝被侧过脸不敢看他。
“衣服应该已经可以穿了,你放心。”
杜悦没有接话,压着自己的文胸,裹得如同个粽子般缩在床尾。
身后传来沈家琪下床的响动。
浴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浴室响起呼啦啦的冲澡声后,杜悦才稍安心地红着脸起身。
她透过敞开的衬衣口看过去,里面春光乍现,烦躁地扯了几把头发。
杜悦一直以来的习惯……睡觉的时候要脱掉内衣。
这个习惯是上大学时才有的,因为林熙敏说穿文胸睡觉不利咪咪发展。
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迷糊间脱文胸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她昨晚居然也那么做了……
杜悦烦躁地窝在被子里穿好内衣,赶在沈家琪出来前逃出卧室。
沈家琪走出浴室,用浴巾擦拭着湿哒哒地黑发,看着凌乱的床,眼底暗含笑意。
等杜悦洗完战斗澡出来,就看到沈家琪坐在大厅沙发上。
他穿了身蓝色的休闲装,双腿闲适地交叠在一起,右手拿着遥控器,人仰靠在沙发椅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电视,刀刻的五官俊朗不可方物。
杜悦站在洗手间门口深吸口气,整理好情绪后才走上前。
“沈先生。”
沈家琪回头,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洗完了?”
杜悦点头,扫了眼手上的腕表,已经早上七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