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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度3?天哪,温度居然这么高?”
沈家琪抬眸,灯光下双眸黑亮,状如名贵玛瑙,耀眼夺目。
他的薄唇微微抿着,只是安静地回望着她。
杜悦隐隐不安,看他这样子,该不会是烧出问题了……
“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沈家琪:“没事,我睡一觉就可以了。”
杜悦哪里肯答应:“不行,你烧这么高,我等下哪里能安心走。”
“你不用担心,我等下打电话叫高雄过来。”
“那我现在就打。”
杜悦心想如沈家琪这种一心扑事业的男人,在生活常识上多少欠缺些,他嘴上说会叫高雄过来,谁知道是真心话还是敷衍她的呢。
只是,她打了许多遍,高雄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怎么会这样……”杜悦嘀咕出声,尤不相信地拨了几遍。
沈家琪清了清喉咙:“应该是没电关机了吧。”
杜悦看他精神不济的模样,实在放心不下:“我载你看医生去?”
沈家琪固执摇头:“真的没必要,我休息一下就行了。”
杜悦忆起高雄告诉过自己,沈家琪对打针和吃药一直不感冒,如今见他怎么都不肯去医院看病,也从侧面验证了那个说辞。
“那我扶你上楼休息。”
杜悦收起手机,探出手:“我们走吧。”
他视线落在她白皙修长的手上,掀了掀眼帘,接着伸手握住她的。
沈家琪身形高大,只是坐着不动。
杜悦只能俯身去牵他,身体便前倾靠在沈家琪眼前。
身上的衬衫领口颇大,随着她矮下身体,里面的春光时隐时现,那影影绰绰的美好不经意掠过沈家琪鼻尖,一股浴后的清香扑鼻而来,他别过了脸。
杜悦扯沈家琪起身时用足了劲,结果过犹不及,整个人踉跄着就要倒地。
“小心!”沈家琪出手揽住她。
杜悦受力撞进他精瘦却肌肉分明的胸膛上,敏感地感受到他睡袍下烧人的体温,心跳蓦地就快了起来,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沈家琪却不动声色地松开了她:“还好吧?”
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杜悦见他神情如常,暗觉自己多心:“没事的,你一个人上楼没问题吧?”
沈家琪勾起唇瓣,幽深的眼眸深处有温和:“我的病还不至于那么严重。”
“对了,你家有没有酒精?”
沈家琪眉头轻挑:“酒精?”
杜悦:“你不想去医院,那只能物理降温,用酒精擦拭,可以挥发散热。”
“没有酒精。”沈家琪指着旁边的酒柜:“白酒可以吗?”
杜悦望向沈家琪,他扫过来的眸光过于温和,以至于她无法直视。
“应该能的,你先上楼,我等下上去。”
杜悦躲回厨房,来到洗碗池,拧开水龙头,鞠一把水拍打脸,她抚摸着自己滚烫的脸,深吸口气,平复了心情才端粥上楼。
她敲门,许久没有应答,不禁想着沈家琪该不会晕倒了吧?
“沈先生……”
她推门进去的瞬间,浴室的门也打开。
杜悦抬头,首先是一双精健的长腿入眼,她瞬间愣怔在原地。
卧室灯光暗淡,打在男性挂着水珠的身上,像是钻石般熠熠生辉。
结实宽广的肩膀、线条分明的窄腰、修长的双腿……全都在同一瞬间,浮光掠影地闪入她的眼眸之中。
杜悦站在门口,端着碗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抖动着。
下一片刻,她就佯装镇定地别过了脸,结果刚好看到卧室墙上挂着的试衣镜。
镜子里,沈家琪完美而健康的身躯映在里面,他像是没觉察到她的出现一般,非但不惊慌,反而神态淡若地走到床前,抓起上面放着的平底裤。
大部分人都会在浴室里穿好衣服后出来,没料到沈家琪居然……他竟然……
可能,他一时不记得这个别墅里还有一个女人。
杜悦快速地移开落在镜子上的视线,胸口像是被人抓了把般呼吸凝重起来。
“怎么了?”悦耳带着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杜悦猝然抬头,这才发现沈家琪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
他身上只着一条底裤,刚洗的黑发还滩着水珠,古铜色的肌肤隐隐泛着些许浴后的潮红,身上的肌肉结实干硬,很有力量感。
沈家琪是那种身穿衣服绅士,脱了衣服却很有男人味的人。
杜悦慌忙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不曾想……
她忘了,沈家琪跟她离得很近,她一俯首,视线难免要落到他撑起的内裤上。
脑海中不争气地想起那黑色丛林……
即便她立即闭上眼睛,那些关于某物的画面还是在脑中闪过……
台湾香肠。
“想什么呢,这么走神?”
杜悦抬头直直地盯着沈家琪,想要将某些记忆驱逐出去,却怎么都做不到。
不但颜色黝黑,跟他古铜色的健康肌肤有所不同。
形态似乎也显得有点那个。
跟他绅士优雅的外表似乎不搭边……
“脸这么红,难道也病了?”
当沈家琪的手覆上她的额头,杜悦立即触电般后退一步。
见他神态自若,杜悦窘迫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吃粥吧,我下去收拾下。”
手机有新来电,是出差回来的林熙敏。
“悦悦,我带了不少台湾香肠回来,你有空过来拿些回去吧。”
林熙敏兴致高昂,杜悦秀眉蹙起:“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不是你说喜欢吃的吗,我才千里迢迢带回来呢,以前……”
“我说不用了,林熙敏,没事我挂了。”
杜悦心绪烦乱,迅速掐了电话。
台湾香肠……台湾香肠……
杜悦烦躁地拍着自己脸颊,又往脸上浇了些水,依旧没消灭心头的燥热。
……
杜悦进入卧室,一眼看到沈家琪靠在床头喝粥。
虽然生着病,动作却与往日优雅并无二样,还不时翻下杂志。
他身上已经套了睡袍。
沈家琪听到脚步声后抬头,瞧见提着包站在门边的杜悦。
他错愕:“杵在门口干吗,进来。”
“沈先生,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杜悦目光不自然地飘着,脸颊浮现红晕,好像卧室里有让她惧怕的东西。
沈家琪将勺子放下:“外面雨还没停。”
“没事的,我回去后会再洗漱的,厨房已经收拾干净了,至于这身衣服,等我干洗后再还给您,您注意保重身体,再见。”
杜悦朝沈家琪礼貌地点点头,接着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只是……
杜悦挫败地盯着别墅大门,试了许多次,依旧扭不动门把手。
为什么这样?
杜悦不死心又试了几次,却还是没动静。
她看着纹丝不动的大门,满脑困惑,不对啊,刚刚都能进来的。
无奈,杜悦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回到楼上。
“沈先生,你家大门……我打不开。”
沈家琪收回杂志上的视线,扫了她一眼:“是吗?”
杜悦为了印证似的用力点头:“您能下去看下吗?”
沈家琪轻咳一声,接着掀开被子下床。
……
杜悦站在玄关处,一眨不眨看着沈家琪摆弄大门上的锁。
片刻之后,沈家琪回头:“别墅的防盗系统好像被触动了。”
杜悦眼巴巴地瞅着沈家琪,等着他说然后。
沈家琪无奈叹了口气,精神有些颓败:“要遥控器才能打开。”
“那……”杜悦立即就想问遥控在哪儿。
沈家琪接话:“我刚搬来这里没两天,遥控器应该在我妈那儿。”
沈家琪母亲是陈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陈鸿现在应该在军区大院休息。
杜悦瞧了眼窗外倾盆而下的大雨,又盯着紧闭的大门,无奈又惶恐。
要是今晚打不开门……
“没关系,别墅很多房间,咳咳,你可以先呆在这里。”
杜悦越想越觉得有欠妥当,怎么说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是没他人知道,心里那关也很难过得了,说不上来的怪异。
沈家琪见她犹豫不决,猜到她在纠结什么,浅笑道:“你害怕我会对你怎样?”
“不是……”杜悦讪讪解释:“我只是觉得留下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
杜悦看着沈家琪坦荡的神色,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上去客房看看。”
沈家琪收敛自己眸中的倦意,率先朝二楼走去。
杜悦不甘心地回望门一眼,头疼地扶住额头,最终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
“现在挺晚了,天气也不好,我明天白天再叫我妈把遥控器拿过来。”
沈家琪脚步一顿,停下来,目光温和地解释。
杜悦心里即使再有火气,也不好对着个温文有礼的病人发作。
何况,防盗系统被锁,也不是沈家琪的错。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运气太差。
“没事的,不过今晚打搅您了。”
“早点休息吧。”
沈家琪浅笑了声,退出客房,小心地为她掩上门。
客房里只开了床头灯,光线不很充足,杜悦啪地打开中间的吊灯。
相比沈家琪卧室的奢华高贵,客房的装饰简单许多。
杜悦翻开柜子,找遍客房每个角落,居然都没能找到一床被子和枕头。
她看着空无一物的席梦思,无奈地闭了眼。
杜悦打心底不想再去打搅沈家琪休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