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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都是真的?”
情雅说完,鹤千炤便将目光转移到了旁边的县衙身上,县衙李大人听的额头冒出冷汗,不自觉的擦了一下,点头应声上前来。
“启禀九千岁大人,确有此事。”
鹤千炤听的狠狠皱眉,揉了揉眉心,“此等大事,为何不上报北司?”
李大人心里猛然一个咯噔,皮笑肉不笑,拱手解释,“大人有所不知,当时想上报,但听闻北司还在办一起干尸案,便没叨扰了。”
提到干尸案,燕君珂不由握紧了袖中鹤千炤所给的案本,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前因后果。
“如此,将尸体抬上来看看。”
李大人迟疑了一下,“大人,下官这儿当前没有仵作,您看……”
“仵作不是在这儿吗?”
鹤千炤冷声打断,眉头微皱,开始不耐烦起来。
李大人察言观色,立刻退了下去,噤声不语,让衙役将尸体抬上来。
三具少女的尸体,已经过去了两三日,都变得极其腐烂了。
所以抬上来的时候,那臭味弥漫着整间屋子。
情雅脸色略微发白,她站到了旁边,绞着手指,盯着那三具尸体。
温庭将木匣子放下,拿出工具出来,随即掀开了其中一块白布。
一股臭味猛地窜到了脑门儿,就连温庭,都忍不住有些呕吐的迹象。
李大人看到那具尸体,脸猛地惨白,差点背过气去。
这具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了,身体多处都有了尸斑,还有随处可见蠕动的蛆虫,最让人不适的,还是她这已经被掏空了的肚子。
胸口朝下,全部被割开,里面空荡荡的,所有的内脏,都不见了。
燕桨南猛地“呕”了一声,捂着嘴匆忙跑了出去。
燕君珂却远远坐在那里,只是瞥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看见鹤千炤,却也是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
温庭紧皱眉头,他当仵作这么久,今天都差点有些绷不住了,要知道就叫温旎跟过来了,说不定她会很喜欢这种场景。
大致地检查了一下蛆虫,尸斑和体内的情况,还有脸部的特征,以及全身的一些伤口,他慢慢地将白布盖上了。
又检查了另外两具尸体,基本上都是同样的情况,只是死亡时间,并不相同。
第一具死亡时间大概在五天前,身体身上有水草,目前猜测是被抛尸在湖中,由于没有内脏,所以整个人并没有沉下去,反而飘在了湖上,所以她的整个后背,都是浮肿的。
而查看体内的情况,内脏都是被硬生生扯断的,全部被扯断,没有使用任何刀剑匕首,凶手力气应该很大。
第二具尸体,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前,身体其他情况也是和第一具尸体一样的,内脏被硬生生扯断,凶手可以猜测是同一个人。
第三具尸体,应该是昨天或者前天被杀害的,背后被泡的状况稍微要好一点,但内脏依旧是被扯断了。
三人死因都是失血过多……
被挖空内脏,失血过多疼痛而已。
看着温庭将三具尸体都检查完,并且说完这一切之后,李大人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早知道他就……出去了。
看着主位依旧面不改色的鹤千炤,他心里不由敬佩,随即拱手上前来,“凶手凶残,还望九千岁大人能帮一帮我靖安城才是。”
“燕小姐急于回盛京?”
鹤千炤没有回答李大人的话,反而看向了一直坐在那里的燕君珂。
燕君珂听的挑眉,迟钝了一下,摇头,“不急。”
好好的怎么突然问她。
“既如此,那便来看看这个凶手,到底长什么样。”
燕君珂悟了,想让她帮忙就直说。
将情雅安顿在县衙这里,鹤千炤便立刻派人,将她的家人救了回来。
随即带着温庭和燕君珂,去了发现尸体的地方。
这个环湖,还真是有点眼熟。
燕君珂深有体会,她上次被沉湖,可不就是这里吗?
燕桨南被派去善后情雅的事情,并没有跟过来。
“四处看看,注意安全。”
鹤千炤提了一句,自己也四处查看起来了。
经李大人所说,这尸体发现,都是这个位置,这里是环湖的中上游位置,燕君珂朝着上游的位置看了一眼。
“大人,要不去上游看看?”
鹤千炤听罢看了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上游那边,雾气缭绕,现如今到了傍晚,已然有些昏暗了。
鹤千炤思忖片刻,“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去。”
距离发现尸体,已经过了很多天了,这周围的一切,也都被破坏的差不多了,根本查看不到任何的有用消息。
突然,他们听到,又有嘈杂的声音传过来,鹤千炤脸色微变,三人对视了一眼,躲了起来。
一顶花轿被几人抬着,摇摇晃晃走过来,为首的那人,对着环湖又拱了拱手,说了几句话,随即观察一下湖面,下令将那顶轿子,慢慢推了下去。
鹤千炤手持几颗石子,对准打了过去。
几人吃痛,害怕的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见什么人,顿时毛骨悚然,与为首的一起,快步离开了这里,那顶花轿,也被留在了这里。
三人走了出去,温庭立刻四处又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人,这才走了回来。
而鹤千炤和燕君珂,则将这轿帘掀开,见到里面的红衣女子,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
负责河神娶亲的几个人,被带到了县衙。
李大人额头上冷汗频频,迈着步子快速地走了进来。
发现正坐在主位上的鹤千炤,他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大气不敢出一个。
几人被压着跪在下面,挣扎的很。
看见李大人还站在旁边,文舟很快就瞪了一眼,“你疯了吗,我可是要负责河神娶亲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现在被抓了,没人负责娶亲。
“啪!”
鹤千炤冷冷瞥了他一眼,拿起惊堂木便是一拍,这一招还是有点用处,文舟立刻回头,看向了主位上的男人。
看着是个年纪轻的,但面色严峻,显然不好惹。
“干什么?”文舟没好气问到。
“花轿中的死新娘,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