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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了一番之后,钱文忽然发现,眼下他兄弟二人还有一件大事可做,并且必须做。
那就是:赵元初的无形剑气是如何练成的?
这个问题曾经把钱文胡钰二人困扰得不行。他人的经验到目前来看对自己并不起作用。
至于赵元初的经验能不能帮到二人,钱文也没有把握。但总得一试,或许就成了呢?
当晚,钱文带着胡钰二人前去拜访赵元初,请教他领悟这剑意的经验。由于与钱文二人是旧识,又关系到申慕薇的感情大事与陆瑶衣的复兴大计,赵元初决定把自己的心得告诉他们。
反正这剑术本来就是人家门派的神技。现在说了,还有人情在;不说,人家说不好哪天就能自行领悟。到时候就算自己愿意分享,也没半分人情了。
“是这么回事……”赵元初将当初云龙寨一战对二人说了一遍,省去了孔星河二人与唐小幽的真名。
钱文胡钰二人听出了一身冷汗,这样看来假如当初不是赵元初机缘巧合悟出了无形剑气,就是必死之局。
果然不简单。
说完之后,赵元初就静静坐在一旁不再出声。钱文与胡钰二人则皱眉苦苦思索。
良久之后,钱文把手一拍:“我想到了。”
赵元初和胡钰二人同时朝他看去。
“赵少侠,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俩先回去用这方法试试。”钱文拉着胡钰跑得比兔子还快。
两人一会儿就到了自己房间,胡钰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我说,你那么急干嘛?”
“当然是因为兄弟我有了灵感。”
“哦?说来听听。”
当下钱文就把自己的推测说给了胡钰听。按照赵元初的经验,悟出这剑意的当时,并不仅仅只有自己的安危,还有必死之局,兄弟,女友这多重因素。
听完这些,胡钰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以前咱们只考虑到自身安危,难以真正模拟那种惨烈之志。”
“对啊,可是如今兄弟我还是单身一人,没有女友,只怕也是难以设身处地地假想模拟剑意。但是你就不一样了。”
胡钰好奇地问:“我怎么就不一样了?”
钱文叹口气:“你现在心中有了牵挂,有了申姑娘,当然和我不一样。不过这样也正好,你就按赵少侠的经验去假想试试。”
“好,我现在就尝试一下。你不要叨扰。”
胡钰当即闭目集中精神,假想自己处于赵元初那境地,试图凝聚剑意。
钱文在一旁耐心等候,果真一言不发。
半晌之后,胡钰缓缓睁开眼睛:“比之前好多了,现在我感觉差一点就可以凝聚成功。可是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钱文想了想,诡笑着说:“要不我帮你一把吧。”
“怎么帮?”
“你再试一次。”钱文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不再多说了。
胡钰又闭目凝神,开始观想。就在这时,忽然感到一手伸过来扼住了自己喉咙,大惊之下,马上睁开双眼,就看到钱文一脸严肃对他说:“闭上眼睛,赶紧想。”
他当即明白钱文这是尽量在模拟现场环境,好让他感触更深。
钱文心思一动,将声音压得苍老凶狠:“就这点本事了?老夫先杀了你,再杀了你兄弟,然后霸占了你那申姑娘……”
胡钰眼皮不住颤抖,右手剑指隐隐有一丝异动。
就在此时,门呼地一声被撞开,风声伴随一道人影闯了进来:“你们在做什么?”只听声音就知道是凝意子来了。
二人好一阵尴尬。
钱文忙松了手:“师兄,我兄弟二人这是在模拟那无形剑气剑意的修炼之法。”
胡钰也说:“是啊,凝意师兄。我二人刚去请教了赵少侠,详细询问了他当初领悟这剑意的经过。”
凝意子无语,好半天才说:“你们二人不要走火入魔了。”
又说:“这剑意哪是你们这般练法。”
最后说了一句好好休息,走出去了。
钱文胡钰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才明明感觉只差一点点了,要是师兄晚一点来就好了。”胡钰很是懊恼。
钱文也同样感觉可惜,忽然他想到一个主意:“要不咱俩换个偏僻点的地方试试?这样就没人打扰咱们了。”
片刻之后,二人到了附近一座小山峰峰顶。
夜色黑暗,山风清冷,二人却都有些激动。
“这就开始吧。”
赵元初让白婉蝶继续修炼虚室生白,自己则在房间修炼混元无极功。练了一会,陆瑶衣所说的话仍在耳边回想,知道自己实在难以取舍。
他干脆收功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想起云浮山,想起忘尘师太,想起唐小幽来。最后想到自己上次在巫神教使出文殊护道剑,一剑破了那何九幽的邪功。
“自己这般心神不定,不如练会四禅八定法吧。”想到上次一运使这内功,杂念就去得干干净净,赵元初顿时有了决断。
他继续盘坐在床上,默念一遍心法,运起功法,迅速进入状态。只过得片刻,他又进入无我无相之境,天穹之上又一缕寂意被他引动,垂落下来。
迷迷糊糊恍恍惚惚中,赵元初忽觉自己身躯变得无穷大,从房间扩散开去,万里山河皆在脚下。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某处隐约传来话语声:“就这点本事了?老夫先杀了你,再杀了你兄弟……”他不由心中一动,当初云龙寨一战的画面自行出现在眼前。
钱文胡钰二人正努力一个感悟,一个扮演,忽觉周围一黑,然后一阵恍惚,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迷迷糊糊中,二人以莫名的视角看到了一场血腥之战,心神皆为之所夺。只不过胡钰眼中那位义烈的女孩面貌换成了申慕薇,自己与她似乎早就情深意重,随着战局变幻,他忍不住泣不成声。
而钱文则看到自己与胡钰,赵元初三人恶战一位高大老者,义弟不惜牺牲自身成全自己,让他不禁泪流满面。(由于他没有女友,自动匹配最适合他的视角)
不知过了多久,赵元初灵光一动,陡然惊觉自己似乎陷得过深。这灵光一动,自有慧剑斩破幻境(灵光之用即慧剑)。他的五感重新回到自身,发现自己仍然身在房间内,盘坐在床上。
那缕寂意悄然回归天穹。
钱文与胡钰二人惊觉时,两人右手剑指前均有剑气旋转,凝聚,成型。
云浮一脉神级内功四禅八定法修炼到高深处,引来大道投影之后,可以以自身神念幻化出幻境,方圆数十里。若有心呼应者,就可引入幻境。无心者,自然拒于心神之外。正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
此象可遇而不可求,求之则入魔道。所以忘尘师太从未对赵元初提过。
此刻,他完全不知道机缘巧合之下,自己刚才已经把一心求取剑意的钱文胡钰二人引入幻境,助其感悟修成了先天破体无形剑气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