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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牧云天和梓研坐着马车去赶灯会了,而白狼却孤零零地晾在了望月客栈房内。
尽管天色还早,街上的行人却已是多了起来。
刚穿过两条街,路上的马车便走不动了。牧云天探出头来,被眼前这宽宽马路上,乌压压的人群着实吓了一跳。
人流中间已经困着数辆马车,前进不得,后退也不得。车夫的吆喝声和马匹的嘶鸣,都被淹没在闹哄哄的人流声中。
好在他们的马车陷得并不深,二人只好下了马车,随着人流的方向而去。
路边已被卖各式各样小玩艺儿的商贩们占得满满当当的,大多都是卖河灯和七彩花灯的摊子。两人手拉手,慢慢的随着人流向前行,两旁人头攒动,小商贩的招呼声,叫卖声不绝入耳。
市井的声音呢。梓研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目光扫过路边琳琅满目的彩花灯和河灯以及形形*的小吃。
方才在那些小摊贩口沫四溅的与他人吹嘘中,她已大致知道了。原来,这七彩河灯是人们怕牛郎看不清夜暗的鹊桥,便在人间河流放灯,让牛郎认路好与织女相会。后来,慢慢演变成未婚青年男女放河灯祈求佳缘的盛会。
梓研想到“佳缘”二字,心中一动,凑近牧云天,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笑着拉着牧云天的手,走至一个卖河灯的小摊前。。
摊主劝道:“姑娘,买一盏吧”
梓研俏脸微红,扭捏推脱两下子,便放了牧云天的手,兴致勃勃的挑了起来。
不多功夫。
梓研已经挑了五六盏河灯。那小贩喜上眉梢,指着挂在一旁的花灯使劲儿的推销。
梓研瞧着那花灯,个个憨态可鞠,惟妙惟肖,便硬拉着他一人挑了一盏。
牧云天推脱不过,只好挑了一只雄鹰展翅灯,梓研则挑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灯。
两人提着灯慢悠悠的走着。梓研一脸的兴奋,将那小兔子灯看了又看。一只手还护着怀里的五六盏河灯。
牧云天伸手接过几盏替她拿着。
兴许是周边太过热闹,一张张笑脸太过明媚。对比之下,一向笑容如艳阳般,活力四射的梓研,此刻竟然带着几分落寞。
“不知东哥和一方兄会不会来逛这灯会?”
之前,牧云天便和他们约定好,在街市碰面的。
※※※
一入灯市,牧云天只觉满眼都是光,红的、绿的、蓝的、粉的、黄的,将黑夜装点得热闹,缤纷璀璨。
这黑夜,何时有过这样鲜艳的色彩?一时间牧云天有点痴了。
周边来来往往的行人,手里大都挑着一盏灯笼,有的落寞,有的欢喜,有的期待。
不由想起一句诗词来: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梓研兴致好得很,拉着他跑来跑去的。一会儿去猜灯迷,一会儿去尝小吃,一会儿去看杂耍……不多时,便把牧云天累得气喘吁吁。
绣闼瑶扉取次开,花为屏障玉为台。
大街上的挂灯琳琅满目,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灯树前,一女子提着一盏七彩灯,男子相依。
梓研瞧了好生羡慕,拉着那女子便问:“这位姐姐,这七彩灯是从何处买来的?”
女子提起彩灯,指了指后方,“那边正在猜灯谜,猜中便可获得一盏,只是这灯谜太难,我家玉郎饱读诗书,也只猜中了一盏。”
一听有灯谜可猜,也不管难与不难,梓研激动地拉着牧云天,说:“云天,咱们也去猜可好?”
牧云天皱了皱眉,低声道:“可是我不懂猜谜。”
“不打紧,只是去凑个热闹,又不会为了一盏花灯,去拼个你死我活。”梓研劝道。
“那好吧。”牧云天见她如此兴致盎然,不愿扫兴,也就随她去了。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来看灯会。过去的十多年,他只能陪着父母守在家里,连一盏彩灯都没买过。
而今夜,可以陪着心仪的女子,多年的心结再次打开。
梓研兴冲冲地拨开人群,往前方奔跑,待到了猜灯谜的摊子前,哪还看得到有人,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伯正在收摊准备打道回府。
梓研怕自己走错了地方,便对那老伯问道:“老伯伯,这儿可是猜灯谜的?”
老伯捆了捆绳子,回道:“姑娘来晚了一步,灯笼让人都猜了去。”
“啊?”
“那位公子实在厉害,一连猜中二十有余,全都拿了去。”老伯啧啧赞叹道。
梓研惊叹,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奇人。专程跑来这里,又不想空手而归。再者,方才瞧那位姐姐的彩灯,着实好看得紧,
于是,梓研又问道:“可知那公子去了何处?”
“喏,朝那座桥上去了。”老伯指了指东边那座石拱桥。
梓研心领神会,“多谢老伯伯。”
言罢,又拉着牧云天追去。只是没走几步,五脏庙里却唱起了戏曲,面上一红。
牧云天道:“研儿师姐,方才,我看那边在卖糕饼,我去买来给你,你先去寻那人吧。”
“好,那我们桥上会见!”离去前嫣然一笑。
牧云天愣了愣,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
“前面的姑娘!等一下!”
梓研停下了脚步,回头却是一惊,一蓝一黄两抹身影。
她喜道:“东哥!”
猜中灯谜的人居然是他!这倒好了,向他要灯,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司马询东眸中含笑,徐步走向她,梓研由始至终一直盯着他手中的七彩花灯。
司马询东心下了然,“师姐,可是为这些彩灯而来?”
梓研点头如捣蒜,继而又惊讶道:“东哥怎会知道?”
“瞧你那眼神我便知道了。”他莞尔一笑,把七彩花灯递给她。
“这些原本就是送你的,拿去吧。”
梓研张大嘴问道:“送我吗?东哥,为何要送我这么多灯?”说着,她已经把司马询东手上的两盏花灯拿到了自己手上,剩下的那些全在身旁雷一方的手上。
“本是打算趁着这佳节做盏灯来应节,可惜,我与一方兄都是笨手笨脚的人。碰巧,可以猜灯谜,谁知道那些灯谜太过简单,全被我给猜中了。”
他顿了顿,又道:“这么多彩灯总不能拿来闲置,在北莱城我又只认识梓研你一人,便打算送予你。”
梓研笑了笑,回道:“东哥,你的好意研儿心领了,只是这么多彩花灯,怕是拿不回去,不知道研儿可否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些花灯送给大家呢?”
“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梓研师姐好心思!”
司马询东嘴角微扬,随即对身旁的雷一方说:“一方兄,我们把剩下的灯发给那些姑娘吧!”
春心荡漾的姑娘们,见到司马询东这般温润的男子,早已眼冒红心。只碍于他似乎有佳人相伴,才不敢公然上前,一览公子风貌。如今公子金口一开,再也按耐不住,争前恐后扑向他与雷一方。
司马询东唯恐这些姑娘伤了梓研,拉起她便跑,留下雷一方一人,在那儿收拾烂摊子。
两人跑了一段路,来到桥上,皆是气喘吁吁。
少顷,等平顺下来,梓研提着花灯,不解道:“那些姐姐是怎么了?为何各个跟豺狼虎豹似的?”
“许是有花灯相赠,高兴过头了吧。”司马询东始料未及,眼前的丫头心思颇为单纯。不过也好,这样反倒更想与她亲近了。
“我看有一方兄挡着,她们应该是不会追来了。”司马询东望了望身后,随即手扶栏杆,静看着湖面,甚好。他望着这火树银花,似乎思念着某个人。
梓研已取了灯,想起与牧云天的约定,与司马询东道别后,便转身离开去寻找。
不多久。
她在桥上寻到了牧云天。
“研儿师姐!我在这边!”牧云天喊道。
忽然,天边一闪。
“啪”
顿时,如流星飒沓。
“看!是烟火!”牧云天抬头仰望天空。
然后,又激动道:“研儿师姐,你快看!是烟火!好美的烟火!”
夏夜,烟火一瞬,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眼前的女子。头一回,牧云天在夜晚看到如此巧笑倩兮的女子,竟比烟火还要绚烂几倍!
“看到了,真的很美。”梓研望着天,欣赏着绚烂缤纷的天幕流星,不曾留意身旁的男子正注视着自己。
“师姐真美!!”
“啪”
又是一发,响声如雷。
“啊?你方才说什么?”梓研问道。
牧云天笑着回道:“很美,我说烟火很美。”你比烟火更美,这一句终是藏在了心底。
“哦。”
七夕夜,远处的姑娘们在唱:
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颜容;
乞我爹娘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
梓研也跟着一起哼唱了起来:
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颜容;
乞我爹娘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